第10章 葬禮上的陌生人
共山鎮,派出所
對於共山鎮來說,殺人算是一件驚天大案了。
這四個公安把人帶到了派出所的時候,所長早已在審訊室裡面恭候多時了。
所長決定親自上陣。
「姓名?」
所長表情嚴肅地開口問道。
「孫大有」
這時候,小孫,也就是孫大有清醒了過來,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懊惱。
「性別?」
「男」
「哪裡人?」」
「大山頭子村的」
「結過婚嗎?」
「結過,不夠俺婆娘跟人跑了」
孫大有沉默了一會兒,說道。
「你到馬家村馬有財家,是幹什麼?」
「馬有財,是哪個?」
「就是死了的那個」
「奧,奧,俺是去娶媳婦的,馬有財他答應把他大閨女嫁給俺」
「那你為什麼殺了馬有財?」
「俺沒想殺他,俺是有病,俺越一受刺激就控制不住,公安同志,這不怪俺」
「你承認是你殺的了是吧?欠債還錢,殺人償命」
「不是俺,不是俺……」
聽到「殺人償命」這四個字,孫大有瞬間陷入了崩潰中。
「帶下去吧」
接著,所長又詢問了幾個證人和馬隊長,結果非常清晰明了,就是這個孫大有殺的人,所以,所長宣布結案,就讓幾位證人先行回去了。
馬隊長等人回到馬家的時候,天色已經很晚了。
馬父的遺體已經被收殮好,放到了堂屋的棺材里。
「大隊長,這老馬出殯,得告訴櫻子一聲吧?」
「是這個理,雖說是簽了證明,但是畢竟是她爹沒了,明天讓你家燕子去一趟張宇家,就說是我說的,讓她回來一趟」
「哎,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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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家村,張宇家
天色蒙蒙亮的時候,張宇和馬洛櫻就起身了。
經過一夜的複習,張宇覺得他充滿了力量,今天的考試對他來說小意思。
「老婆,你看的怎麼樣了?」
「嗯,還行」
馬洛櫻從小學習四書五經,這點知識量對她而言,不在話下,但是理解起來,她有點「之乎者也對上梵語的感覺」,不理解。
「太好了,等咱們當上工人,咱們就不用再干農活了,我都不會幹,嘿嘿,走,做飯去,今天沒有牛車,咱們吃了飯就得出發。」
「嗯」
倆人到了廚房,相視一笑,用眼神示意對方做飯吧。
倆人都沒動,相對著眨巴眨巴眼,眼睛里明晃晃的「我不會做飯」五個字,馬上就要破眼而出了。
馬洛櫻是不會做飯的,她以前是大將軍,出身顯貴,又身為男子,奉行君子遠庖廚。
穿到原身身上后,馬母掌握廚房大權,根本不讓這幾個閨女去廚房,怕她們偷吃,導致原身也不會做飯。
張宇更不用說,他這具身體不會做飯,他要是會做了,得露餡。
最後,張宇從雞窩裡摸出來6個雞蛋,倆人吃了煮雞蛋,就上路了。
「姐,姐夫,等等」
剛到村口,倆人就被來叫他們的馬洛燕叫住了。
「叫我們幹什麼?我們兩家都沒有關係了」
張宇對於馬洛燕坑他的事耿耿於懷,出言非常不客氣。
「俺找俺姐的,誰找你了,窮鬼」
馬洛燕對張宇也沒有好印象,她也記得張宇給她的紅薯。
「找我什麼事?」
見倆人要吵起來了,馬洛櫻怕耽誤考試的事,趕緊制止。
「奧,咱爹被山裡的那個打死了,娘讓俺來見你回去一趟」
聽到馬洛櫻的話,馬洛燕也不再張宇啰嗦了。
「死了,那我跟你一起去吧」
聽到馬父去世了,叫自家媳婦回去,他怕自己的落櫻美人會被欺負,趕緊出聲表示要跟著。
「你先去考試,我回去看看就行,聽話」
馬父死了,做為佔用原身身體的他,是應該去送馬父一程的。
再說,如果不是自己穿過來,說不定馬父也不會死,於情於理她都得去一趟。更不要說馬洛櫻知道自己八成也考不上。
張宇原本是不放心馬洛櫻一個人回去的,但是馬洛櫻「聽話」二字出口,張宇又非常聽話的應了。
但是,馬洛櫻要走時,張宇握住了馬洛櫻的手,給她塞了十張一元錢。
馬洛櫻走後,張宇一路也沒有思考明白為什麼自己如此聽話。
馬家村,馬家
馬洛櫻兩姐妹到馬家時,親友都已經到了,照舊是大隊長主持的喪事。
「櫻子姐倆怎麼從外面回來」
「她嫁人」
「她男人怎麼沒回來?」
「就她爹那人,你們聽說么,她爹把她賣了兩家,他才被其中一家打死的」
「還有這事,哎~說說」
……
看到馬洛櫻回來了親友們又是一陣的議論。
馬洛櫻緩緩的走到靈堂前,真心實意給馬父磕了三個頭,人死為大。
她對馬父沒有特別複雜的感情,畢竟她不是原身,她只是盡了一個子女應盡的義務。
馬父的葬禮辦的很隆重,然而,令人感到詫異的是,只有五個閨女出席,馬富貴並沒有參加。
馬富貴去了鎮上,到現在他也沒忘了給自己買工作的事,不知道當馬父得知此事,會作何感想呢?會心生遺憾吧,畢竟他這一生最在乎的就是這個兒子。
突然,馬洛櫻感覺到一道惡意,她猛地回頭,結果大家都低著頭,她也不能確定是誰。
葬禮結束后,眾人逐漸散去。看著馬母欲言又止的樣子,但她畢竟是一個外來者,馬洛櫻沒沒停留,回了張家。
自始至終,除了馬洛櫻,都沒有人注意到,有個不起眼的陌生人出現在葬禮上,更沒有人注意到,他默默地注視著馬家眾人的眼神,冰冷中透露出一種異樣的氣息。
他彷彿在審視著什麼,可惜的是,沒有人察覺到他的存在,更無人讀懂他眼神中的深意。
接著,他又好像想明白了什麼,露出了耐人尋味的詭異的笑容。
等到再看時,那個人已經消失在人群之中……
馬洛櫻回到家,想到那股惡意,從心底湧出一股不安,這股不安不斷蔓延,直到到了傍晚,張宇還沒有回家,才徹底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