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有人介紹活兒
「我手裡有一個劇組的武替活兒，你要不要去啊，一天1200，比我的那個還要多200。」
為了不丟工作，拼了，張麗萍心裡一咬牙，說的那叫一個快！
本覺著眼前這個身手了得的漂亮女人不會答應的，畢竟以她的容貌，當個女主角綽綽有餘，長得這麼漂亮，沒幾個人願意去做替身的。
不曾想，卻聽那女人說「在哪裡，帶我過去!」……
根本沒想過事情竟然會發展的那麼順利，完全是按照那小助理說的劇本來，張麗萍眨巴眨巴眼睛，獃獃的應聲兒，「哦。」
半個小時后，瞧著一副小作坊製作的劇組，張麗萍把季末帶進去后，就腳底一抹油跑了。
「你就是新來的武替？長得很出眾嘛。」
因為承了人情不得不看在方琴的面子上，接納一個完全不認識，不了解的武術替身進組工作，武功第一劇組的導演鄭多多一臉郁色。
季末瞧著眼前這個看起來好像很不歡迎自己的矮個男人，微微的勾了勾嘴角。
真是有趣，一個如此嫌棄她卻又招募她做武替，一個無事獻殷勤給她一個只見過一面的人介紹活計。
不過無所謂，只要能讓她有工錢拿，誰給牽線的又如何。
「對，我就是新來的武替。」眼神彷彿帶著洞察一切的穿透力，望向鄭多多，季末現在很期待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有一種被徹底看透的感覺，鄭多多心虛的清清嗓子，眼神微微閃躲的說道:「我們劇組武替一天1200，工作時間長，一日一結。你要是沒問題，待會兒就去換裝。」
記得方琴在電話里的交代，要用光眼前這個女生的所有空餘時間，鄭多多面不改色心不跳。
「沒問題。」
只想掙錢吃飯，沒有任何其他想法的季末才不管這個工作時間長有多長呢！再長也絕對不會長過七天七夜的廝殺，不算什麼。
「你去換裝吧。待會兒上武指那裡學一下動作。」
沒想到眼前這個看起來相貌身材做演員都綽綽有餘的漂亮女生，真的沒有其他想法，比如憑藉樣貌和身手上位，再比如混個小角色噹噹，鄭多多對方琴為什麼非要推進他們劇組這樣一個替身，還願意自掏腰包付工錢，感到奇怪。
不過俗話說得好，有便宜不佔王八蛋，他把人收了，又能還方琴人情，還省了一筆錢，何樂而不為。
隨著一個男工作人員來到劇組的化妝間，季末看著一屋子忙忙碌碌上妝的人，她找了一個空位置坐了下來。
知道唱戲的伶人在上台之前都要準備一番，看來現在她就是要做上場準備了。
帶著季末來的男工作人員，將季末帶到地方，交代她畫完妝出去找武替就走了，這會兒季末一個人等在座位上，等著有人過來給她化妝。
沒一會兒一個小化妝師就走了過來，她也沒和季末說什麼話，只怔愣的看了季末一瞬，就直接開始幫季末束髮，那動作無比嫻熟，顯然已經是個老手了。
時間不長，也就用了不到十五分鐘，季末的髮型就被整好了。
因為是替身不用露臉，這小化妝師沒有給季末上半點兒妝，就是簡單的給她做了與女二號一樣的髮型，就算完了。
造型做完，季末沒有留下來的必要，跟著她那一批做完造型的群眾演員，就出了化妝間。
按照那帶她來化妝間的男工作人員吩咐，季末出了化妝間就去了武術指導那裡。
武功第一這部劇是偏輕喜劇的一部武俠劇。
在如今大秦國度整個演藝圈都偏向仙俠劇，演員越來越不能打，甚至沒有後繼功夫演員的當下市場，武功第一的賣相併不是很好。
畢竟現在的武俠劇動不動就慢動作，p圖，真正實打實用功夫的幾乎沒有。請一個武術指導團隊都是對帶有動作戲的電視或者影片最大的尊敬了！
有的劇甚至連武術動作都沒有，隔空鬥氣，簡直不要太糊弄人。
武功第一也沒想例外，雖然他們這是武俠劇，可能做到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的武打演員太少了，少有的幾個功夫巨星，他們也請不起，所以就準備糊弄一下，掙掙快錢。
季末找到了武術指導，從他那裡得到了女二的服裝，穿上，很快就和其他幾個主演的武術替身們一起，看著武術指導給他們演示動作。
怕主角們的衣服和群演們的衣服弄混，主角們的劇中服裝，道具組提前給了跟在主角身邊的督導，而主角替身們的衣服，則是被送到了負責武替動作指導的武指手中。
瞧著武指那蹩腳的連三腳貓功夫都算不上的花架式，季末不屑的眼角抽了抽。
果然不是她的錯覺，這個時代，連專門搞武術的人，也不如他們那會兒的伶人，就這樣還教她呢？
不是季末目中無人看不起人，實在是作為統領百萬將士的鎮國大將軍，季末對於武力值的在意程度，就像對待將士們的訓練一樣。
濫竽充數，武力不強的絕對不行，她看不順眼。
顯然現在武功第一這劇的武指直衝她霉頭了。
武功第一的武指，金宇竹費力的將每個人的武術動作都展示了一遍，準備一個個讓他們自己做幾遍，他好糾正，結果他一回頭，就瞧見在場所有的武替中，一名女武替，正一臉彷彿看了什麼辣眼睛的東西一般，一臉嫌棄地看著自己。
心裡的火騰騰騰就往上直冒，金宇竹收了手下動作，指著季末身邊一左一右三個人說道:「你們三個先來，動作做錯了不要緊，我會糾正。」
就像刻意忽略掉季末一樣，金宇竹眼神只在她面前略過，話語中一句關於季末怎麼辦的話都沒有。
金宇竹打的什麼主意，季末一眼就看出來了，不願與他計較，也樂得清閑，她沒有出聲兒，就靜靜地看著金宇竹表演。
對方沒有任何反應，就好像沒有看到自己刻意忽略她一般，金宇竹更氣了。
不討好自己是吧！看不起自己是吧！那待會兒上戲的時候不過，被導演罵可千萬別哭！
已經打定主意讓季末吃吃苦頭，金宇竹暗暗勾了勾嘴角。
對於惡意，季末連統領國度的宰府都不怕，能怕他一個金宇竹？
淡定的看著金宇竹在那邊手把手的指導那些武替演員，季末撤了撤身子，來到一片樹蔭下，一邊津津有味的看著前面幾人忙和，一邊分心看著遠處那些人拍戲。
其實現在這個時代也挺有意思的，最起碼百姓都吃得飽，住的暖，不會出現他們那時，路有餓殍，家無一物之事。
就這樣瞧著金宇竹他們練習了小半天，鄭多多那邊可算是叫人了。
「過來拍戲了！」
過來找季末他們過去上戲的，是武功第一的現場督導之一，乾的就是分派人手的活兒。
「知道了。」
應了一聲，然後看好戲般睨了一眼季末，金宇竹眸光不善。
跟在所有人的身後，季末來到了鄭多多這邊。
季末要做替身的演員，是武功第一劇組扮演女二唐柔的青年演員楊如月。
楊如月今年22歲，是個十八線的小糊糊，她之前也拍過兩部劇，不過都是不重要的配角，當女二，她還是第一次。
至於劇中唐柔這個角色，是個漂亮的御姐型人物，很適合楊如月。
因為要拍攝的是自己的戲，楊如月就和這劇的其他三個主角一起，站在鄭多多身邊。
「動作教好了？」
看到金宇竹帶人來了，也沒對武打動作有多高的要求，能做就行，鄭多多問了一句。
「好了，導演，你放心吧。」
金宇竹嘿嘿一樂，態度那叫一個和善，一點沒有之前對季末那不好的模樣。
「那就開拍吧，給他們上威亞。」
既然已經準備好了，鄭多多沒什麼可說的，現在的他只想把這劇趕緊拍完。
即將開拍的一場戲是劇中女一，女二，男一，男二分分對打的一場戲。四個人可謂是各自為政，各佔一方，任意兩個人碰到一起都能打個昏天黑地。
剛剛金宇竹教給季末他們幾人的動作，連在一起就是他們之間要對打完成的動作。
在工作人員的幫助下第一次釣上了威亞，季末覺著這像鎖鏈的東西一會兒只能影響到自己發揮，完全不會有任何幫助，戴起來還很難受。
等著看好戲的金宇竹，瞧著套上威亞的季末，輕哼出聲兒。
他倒要看看她有多能耐，竟然那副他做的武術動作很辣眼的表情。
與季末一樣，被吊上威亞，準備上戲的其他三名武術演員，都在心裡慶幸。
好在之前他們在武指那邊練習了十來遍武術動作，武指好像也不待見那個在場唯一的一個女替身演員，待會兒就算動作完成的不盡人意，他們也不會是現在幾人中最次的那個。
還不知道已經有好幾個人等著看自己笑話了，季末摸摸綁得還算結實的威亞，心中思忖，要用多少力能把這威亞扯斷。
所有部門準備完畢，季末他們這邊四個武術替身在鄭多多的一聲令下直接開打。
男一號的武替直接按照金宇竹的指導，對上了男二號的武替。女一號的武替也直接來到季末面前，做了一個花架式很濃的動作。
在腦海中想了一遍之前金宇竹表演的那一系列動作，季末抬腿，放輕了九成九的力度，將腿踢了出去。她手上也沒空著，掌風直接劈下，打在了對面那男武替身上，同樣減輕了九成九的力度。
就聽嘭的一聲兒，那吊著威亞的男武替在季末的腳下飛了出去，威亞都沒拉住他，連季末的一招都沒能接下！
隨著那男武替飛出去，摔下來，鄭多多他們這些旁觀的劇組人員們眼睛都直了！尤其是覺得季末可能沒啥真功夫，才會被方琴嫌棄的鄭多多，以及等著看季末笑話的金宇竹。
這！這！這！這怎麼可能！
就一掌和一腳呀！連武指教的第二招都沒用上，對面那男武替就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飛出去了！要不是有威亞在，是不是就直接飛出去，摔個半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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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直不敢相信剛剛見到的，鄭多多，金宇竹，楊如月他們，都瞪大了眼睛，好半晌緩不過神來。
假的吧！怎麼可能！就好像電視劇里演的那樣誇張！人就飛出去了！
還在入戲的另外兩個武替也不約而同的停了下來，你看看我，我望望你，兩臉懵逼，手都不知道要放在哪兒了。
已經收了九成九的力度，沒想到對面的人還是這樣不堪一擊，一招就歇菜了，季末真的覺得這個時代的人體質太差了！不抗打！
「飛，飛，飛出去了……。」
目瞪口呆，嘴巴都合不上的楊如月，看著直接落在地上，痛得左右打滾的女一號王珊珊的武替，驚得直咽口水。
太驚悚了，剛剛就好像什麼特別大力的東西打在那男替身的身上一樣，然後他就飛出去了。
「看，看到了，好厲害。」
同樣目瞪口呆的男一號顧峰，看著季末的眼睛都亮了，這也太厲害了！竟然能把吊著威亞的替身演員打飛出去，動作還漂亮的叫人看不清眼！這要是這人做了他的武術替身，是不是等劇一播出，他的武術動作就是全劇最大的賣點了？
原本並不對這劇抱有多大期盼，甚至已經有預想劇播出就撲的顧峰，在這一刻，萌生了一個念頭。
或許他可以換個武術替身！
和他有同樣想法的可不止他一人。女一號王珊珊，男二號黃子涵可都是這樣想的，唯一沒有這樣想的就只有本來就是季末要替身的女二號，楊如月。
突然有了一種即將失業的預感，回過神兒的金宇竹神情異常難看的看向鄭多多。
鄭多多此時眼睛瞪得老大，心裡冒出無數個念頭。
方琴是不是傻了！這樣厲害的武替不用！她不是很重視女將的拍攝么！這武替一用絕對在劇播放時大爆！再來個花絮，或者武術專場，不要太勁爆好吧！
這樣好的武術替身和武術指導，簡直是老天給他的天降禮包，他甚至可以想到無數種可能！
既然方琴不識貨，那就別怪他不客氣了。他鄭多多人生中的第一爆劇，絕對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