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回:害命戀獸一己私,問天無蹤求其次1
第七十一回:害命戀獸一己私,問天無蹤求其次(上)
青衣男子一聽海妖慘嚎,見它拚命掙扎,頓時心急如焚,口中大喊道:「心肝寶貝,心肝寶貝!你怎麼樣了,怎麼樣了?小子,你快放手,別傷本座的心肝寶貝!」
可問天此刻口鼻溢出了不少鮮血,聽到青衣男子的咆哮,臉上卻露出了滿足的笑容,只是混著血跡和泥土,顯得猙獰不已。他想要站起身體,可身體卻像散了架一般,只剩這條左臂還有些力氣。他感受到身下的海妖已經痛得狂,巨大的身體跳動打滾,誓要將他甩出去,可問天此刻倔脾氣已經上來了,暗道:今天就是死,小爺不鬆手,非疼死你不可。於是他把心一橫,左手感受了一下海妖體內的血肉溫熱,隨即一把探向旁邊,竟是拽住了海妖腦袋中的一根經脈,死活不鬆手。
「吼吼」
海妖頓時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嚎,聲音震徹整個原野,一時間遠處山林,山獸四處避易,城池門口更瘦人頭攢動。誰也不知道,聖獸大人為什麼會忽然這般暴跳如雷,巨大的身體上下跳動,更是在地上翻滾。..
青衣男子再也看不下去,合身而上,便要前去將問天殺了,當下他也不管什麼問天是不是上頭要的人了。可王子安和周瑤卻也一直注視著他的動向,所以青衣男子身體剛動,二人便已經攔在他身前。他們二人已經看到,問天竟以血肉之軀傷了那頭讓他們束手無策的海妖,但青衣男子必然不會放過他,是以他們二人早已做好準備,隨時提防著青衣男子上前傷他。
青衣男子咆哮道:「滾開,快給本座滾開,滾」他已經氣急敗壞,說著身形竟也未停,雙手胸前虛托,猛地推掌,一股巨力頓時襲向王子安和周瑤二人。
周瑤手中的藍sè水劍蕩漾起圈圈光暈,凌空斬向青衣男子;而王子安雙手中又出現弓箭,箭矢開弓離弦,『轟』,一聲巨響,頓時三股氣勁便在三人之間爆開,三人各自退了幾丈。
這一交手,竟是誰也沒有佔到便宜。三人毫不遲疑,竟是酣戰一處,你來我往,倒是一時難分勝負。不過王子安近期才步入鍊氣化神,算是功力大進,而周瑤雖然早他一步邁入鍊氣化神,可方才遭人偷襲,此刻略有不支,於是便成了王子安主攻,而周瑤從旁游斗之勢。
王子安今非昔比,施展起當ri在滕王閣中悟出的劍法,他叫這套劍法為知我九劍,乃是從《滕王閣序》中而來,依照造化六書施展,可謂招式犀利無比。造化六書,江湖傳說只道是名家祖師倉頡的造字之法,卻不知,這六書之道,乃是六種高深的劍意,乃是博大jing深。象形、指事、形聲、會意、轉注、假借六書之法,如今王子安不過才通曉象形和指事兩書,可這樣卻也已經讓他的劍法神機鬼藏,變幻莫測。
卻說王子安這一式高朋滿座,他以摺扇當劍,施展起來卻絲毫不滯。青衣男子心中急切,本就眼高於頂的他豈會把王子安放在眼裡,擔憂地看了一眼正在暴跳不已的海妖,他提掌相迎,便要破了王子安的招式。
可青衣男子一出手便如急風細雨,王子安這一招看起來似乎平淡無奇。青衣男子本一眼便看準了王子的手腕乃是破綻,可他一掌剛到,王子安手腕一抖,竟然挽了個劍花,直刺他曲池穴。雖說摺扇無鋒,但其上一股熾熱之氣含而不露,青衣男子連忙回手招架。可青衣男子攻勢一收,王子安的劍路又恢復方才那一式,青衣男子一看,頓時知道上當。
王子安這一式高朋滿座施展的直來直往,毫無花哨可言,一攻一守,正是大巧若拙之意。可青衣男子此刻豈會在意這些,他毫不猶豫便又出手擊他手腕,這次他知道王子安定是會故技重施,於是一往無前,認準他的手腕便攻,可王子安似乎不知道青衣男子已經看懂了他的劍路,依舊還是這招,一劍直刺,眼看手腕便要被打,王子安劍勢忽然一頓,隨後飛一擊,這次卻真的擊中了青衣男子的曲池穴。摺扇中蘊含的名家的太陽之氣頓時攻入青衣男子的體內,只讓他有種五內俱焚的感覺,他連忙大喝一聲,身形急退,一揮衣袖,便見衣袖寸寸碎裂,忽然燃燒起來,轉眼化作飛灰,他竟是將名家熾熱的太陽之氣迫入了衣服。
青衣男子強忍住急切的心情,再看了一眼遠處還在掙扎的海妖,他咬了咬牙,又看了眼王子安,腦中飛轉。方才王子安兩次施展了同一招式,可頭一回就像是山林中的古木虯枝,古樸沉重;而第二回,卻又如天空中翱翔的小鳥,靈動ziyou。可分明是同樣的一式劍法,他覺得不可思議,可一時不察,卻傷在了王子安的手中。
此刻兩人,一個心急如焚,無心戀戰,戰力揮不出三成;一個心繫兄弟,誓要為他攔下強人,絕不退讓,此消彼長。王子安和青衣男子竟然彼此對視起來,下一刻,二人同時而動,轉眼便斗到了一起。
王子安手中扇卻比長劍舞得還要絢麗,一招一式,看似平凡,卻暗藏玄機。一招千里逢迎指教青衣男子苦不堪言,頭一次他以為乃是虛招,一掌迎上,卻頓覺其中勢大力沉,綿綿後勁,一下震的他胸悶不已;可他堪堪撐過幾招,緩過氣來,又見此招,便連忙運起氣力,便要以力破力,可手掌方要觸及,卻見王子安劍路忽而輕盈飄逸,他這一掌彷彿打在了空處,渾不著力,而王子安已然變招,眼看便要得手,可他已經招式用老,只能眼睜睜叫王子安有一招得手。如此往複,本來功力不及他的王子安,仗著造化六書的象形和指事兩種不同的劍意,讓自己的招式叫青衣男子捉摸不透,而青衣男子又無心戀戰,一時之間,竟是斗得旗鼓相當,隱隱還是王子安佔了上風。於是周瑤只是從旁掠陣,倒沒有出手。
「吼吼」
便在這邊三人僵持不下之時,海妖出了一聲比起之前都要慘烈的吼聲,青衣男子奮力一掌,退開王子安,急忙向它看去。他聽到這個吼聲,便知道自己的心肝寶貝已經痛苦到了極致,而且這挺起來嘹亮的吼聲,明顯也有些後勁不足,只怕此刻它已經傷及了本源。他閃身便要前去,可王子安和周瑤又豈會讓他得逞,於是三人又大打出手,這一次,青衣男子已經有些奮不顧身,一邊打,一邊口中還出一聲聲厲嘯。而海妖此刻只是不住嘶吼,已然對他的嘯聲不管不顧了。
一直躺在海妖腦袋上的問天,已經被海妖的上下騰挪震得氣血翻湧,一陣頭暈目眩。可他像是鐵了心一樣,就是抓著海妖的血肉不放,他這一抓,宛若鋼箍鐵鑄,疼得海妖狂不已。
海妖畢竟是千年凶物,凶xing難馴,他這時竟要和問天玉石俱焚,忽然催動自己的內丹,頓時一股在它體內蟄伏千年的靈氣直接擊向問天的手臂。
「叮叮叮」
一時,竟在海妖的體內的傳來一陣金鐵交鳴之聲,問天只覺的有什麼在擊向他的左臂,可是他只感覺到力量很大,自己卻並未感覺到疼痛。
海妖見問天還是不鬆手,反而越抓越緊,自己的疼得無以復加,頓時不再保留,全力催動自己的內丹。
「鏗鏘」
一生生劇烈的宛若鳴金之音,這次終於讓那邊的三人現。周瑤和王子安只是稍稍一看,見問天依舊咬著牙,躺在海妖頭頂,便也不敢分心。而青衣男子一聽頓時臉sè大變,身形爆退,卻沒有半點繼續動手的意思。他看向海妖,口中又是厲嘯幾聲,這次嘯聲中的急切王子安和周瑤都聽得清楚,可海妖似乎依舊置若罔聞。
一時之間,原上最刺耳的莫過於從海妖體內傳來的金鐵交鳴之聲了。
問天此刻依舊面sè不改,他卯足了勁,說什麼也不鬆手。而海妖體內傳來的氣勁,他毫不在意,他仍舊沒有感覺到半點疼痛。
海妖明顯疲態畢現,方才還張牙舞爪的狂躁不已,此刻八根觸手已經耷拉下去了六根。便是它身上的鱗甲也生變化,本來顏sè深青sè的鱗片,此時開始變淺,正向一種沒有生命力的顏sè轉變。
青衣男子一見,嘯聲即止,臉sè刷白,身形在空中踉蹌起來,目光獃滯,口中喃喃道:「完了,完了寶貝心肝,寶貝心肝!你怎麼,怎麼可以損傷內丹,這可是本座的寶貝啊,本座寵了你這麼久,就是為了這可內丹寶貝心肝,寶貝心肝」
王子安和周瑤對視一眼,隨即厭惡地看著青衣男子,原來他是為了海妖體內的內丹,果然是另有所圖,竟然為了一己之私,草菅人命,當真可惡至極!
「吼」
可忽然,海妖又大吼一聲,這一聲前所未有,這吼聲之中夾雜著濃濃的驚恐,甚至有些誠惶誠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