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九禁區管理中心
序列測試的名額，自然貴重無比。
中年漢子事無巨細地將所有細節，統統交代清楚后，遞給周鳴一張報名表。
隨即他用厚實的雙手拍了拍周鳴的肩膀，沒有過多停留，轉身就離開了周鳴的家中。
飯後，周鳴就將自己關在房間裡面，開始翻閱有關生命序列的資料。
耳邊依稀聽見父親與母親的歡快暢談的聲音，這一驚喜實屬意外。
「生命序列？潛能？激活？序列測試？」
周鳴的內心很是興奮，他稚嫩的臉龐隱約知道屬於他的機會來了，能夠離開第九禁區的機會來了。
然而隨著周鳴翻閱了許多資料，關於這一方面的線索少之又少。
他知道在禁區流通的書籍都是經過禁區管理者篩選刪減才會發放到禁區各處圖書館和學院。
就連禁區誕生的歷史，相關的文字幾乎都沒有。
抱著僥倖的心理翻閱一疊又一疊的書籍，周鳴只是為了能夠多一些準備，不辜負大伯辛苦送來的名額。
儘管大伯沒說是怎麼獲得，周鳴也知道這其中定是做了許許多多的努力。
因而周鳴希望能夠真正做到一鳴驚人，通過序列考核獲得離開禁區的機會。
……
序列測試當天，周鳴一大早就醒了，吃完早餐後周鳴父母一直將他送上通往禁區管理中心的大巴車。
在出門的路上，周鳴清晰的看到父親似乎一下子年輕了很多，看向他的眼神當中儘是期望。
這種眼神，周鳴不會忘記，肩膀上的責任似乎更為沉重了一些。
大巴車漸行漸遠，周鳴朝著佇立路邊的父母揮了揮手，眼角蒙上了一層水霧。
這時，周鳴父親也離開了家，帶著工具箱也要開始工作了。
他的日常就是負責關東轄區所有的通訊設備和檢修工程。
「周曉輝，關東供銷社的電報機出了故障，你趕緊過去檢查一下，弄好后提交工單上來。」
掛在周鳴父親的腰帶上的一個對講機忽然傳來了一名男子的聲音。
「好，我現在馬上過去。」
聽到直屬領導的任務，他連忙回復道，說完騎著小電驢前往供銷社。
關東轄區不算大，大概30分鐘的路程就趕到關東供銷社。
「收到你這邊維修請求，我可是馬不停歇地趕了過來。」
周曉輝熟悉地來到關東供銷社的電報室，看到幾人心急如焚地圍在一團，連忙說道。
「周組長，你總算來了，再遲一些我怕禁區管理者上門處罰我們了。」
一名滿臉胡腮的圓臉漢子，擠出一絲笑意，急忙說道。
周鳴父親說道：「胡社長，不至於吧，這還沒到月底上交賬本給禁區管理，時間來得及。」
胡社長瞅了瞅一眼周鳴父親，說道：「周組長，你有所不知，今天就是序列測試的大日子，我們供銷社也有年輕人前往測試，若是通過測試，崗位人員缺失就需要重新上報給上面。」
周鳴父親心不在焉地回道：「對呀，你看我這記性，今天我一定給你修好。」
……
與此同時，最後排的周鳴坐在通往禁區管理中心的大巴車上，望著路邊一閃而過的景象。
不知是緊張還是興奮，周鳴愣是沒有發現隔壁有人在叫喚他。
「喂，你也是參加序列測試的嗎？」
一旁的少年相貌不凡，劍眉星目，面如冠玉，眼中露出好奇之色。
「嗯。」
此刻，周鳴方才反應過來，愣了一下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
少年則深深的看了一眼周鳴，沒有說話。
周鳴輕聲歉意說道：「剛剛在想關於序列測試的事情，抱歉。」
「你好，周鳴，我叫吳可，來自關西轄區。」
吳可沒有理會周鳴的失態，序列測試的重要性對誰來說都不是能夠輕易忽視的。
周鳴頓了片刻說道：「吳...吳可，你認識我？」
吳可悠悠地道：「你在學院就是公認的天才，何況周家在禁區的影響力很難不認識你。」
第九禁區學院的學生來自不同轄區，即便是周鳴也很難將整個學院的人都記住，對此人沒啥印象。
只是如此的自然的當面誇讚，讓周鳴甚是不好意思。
周鳴無奈地道：「天才？都是同學、老師謬讚了。」
吳可瞥了眼周鳴，淡淡地道：「你不是天才的話，那禁區誰人敢稱天才，能夠在每個學期所有科目都考滿分的人，學院至今也沒有幾個。」
「哼！」
周鳴與吳可的對話引來了別人的注意，安靜的車廂內此刻傳來了一個很重的冷哼聲。
兩人順著冷哼聲望了過去，面對這種莫名其妙的挑釁，心中多少有些許不爽。
只見一個少年站了起來，秀逸如玉，如青松挺拔，眉目慵懶地說道：「若是沒有通過序列測試，誰敢稱天才？禁區數十年又有多少人能力通過序列測試，走出禁區。」
吳可的聲音冷得猶如淬了冰說道：「我以為是誰敢大言不慚，原來是學院千年老二宋尚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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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語剛落，車廂內響起了嘈雜聲，參加序列測試的人都紛紛議論起來。
「他就是關南轄區的另外一個天才少年，宋尚北？」
「還不是常年被周鳴一直壓著，一次第一都沒有拿到過，年年穩居學院第二。」
「就算是學院第二，那也是很厲害的人物，沒想到他們都參加了序列測試，今年應該會有人通過序列測試吧？」
「難說，聽家中長輩說過序列測試的測試內容，年年不同，能夠通過的序列的人少之又少。」
「那確實如此，不過有了參加序列測試的機會，屆時找崗位也比別人多了一份優勢。」
千年老二，這個字眼彷彿戳中了宋尚北的脊梁骨。
宋尚北眼神變得凌厲兇狠，目光如炬說道：「吳可，你找死，你給我小心點，以後莫要落在我的手上。」
對於宋尚北的威脅，吳可並未在意，第九禁區如此之大。
關南轄區與關西轄區相隔甚遠，若無跨區任務，一年到頭也不會有幾次碰面的機會。
況且今年他們這一批人都要畢業，離開學院，這種針尖對麥芒的機會更加少了。
吳可淡淡地道：「你可以試一試，看看禁區管理的大人會不會放過你。」
禁區管理十分嚴苛，只要違犯禁區條令，輕則禁閉，重則性命不保。
吳可抬出禁區管理的名目讓宋尚北吃癟了，冷冷地掃視著周鳴與吳可片刻后，頓身便坐了下去。
場面一時間陷入了沉寂，不過暗地裡也有人希望他們動手引起衝突，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多著呢。
而周鳴保持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則，安靜地把頭靠在車窗上，一言不發。
大巴車在路上飛馳，周鳴的身子隨著地面的坑窪起伏晃動。
他的內心跌宕，帶著大伯和父親的期望，通往可以改變命運的禁區管理中心。
第九禁區地域遼闊，即便坐上了大巴車趕路，也有不短的路程，周鳴漸漸睡下，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被吳可輕輕推動，睜開了雙眼。
吳可微笑地望著他說道：「周鳴，到了。」
周鳴察覺到馬車已經停下，報以微笑說道：「謝謝，祝你好運。」
下了大巴車，映入眼帘的是那扇巨大的鋼鐵大門，高聳而厚重，彷彿是通往另一個世界的閘口。
牌匾上刻著「禁區管理中心」幾個大字，字體古樸而莊重，透出一股不容侵犯的威嚴。
陽光照在冰冷的金屬表面，反射出耀眼的光芒，更添了幾分神秘與肅穆。
大門兩側，站崗的管理者身著統一的制服，表情嚴肅，眼神銳利，如同雕塑般一動不動。
他們的存在，讓這原本就氣氛緊張的場景更加壓抑。
偶爾有風吹過，帶動著周圍稀疏的樹葉沙沙作響，似乎是這片寂靜中唯一的活力。
周圍參加序列測試的人們，或站或坐，但都保持著絕對的安靜，沒有一個人敢發出聲響。
大家都安安靜靜地等待著，偶爾有人低頭查看手中的資料，或是偷偷瞥向那扇令人心生敬畏的大門，試圖從這門后窺探到一絲關於考核的線索。
周鳴也沉默不語，他的目光在四周緩緩掃過，試圖將這片神秘肅穆的環境盡收眼底。
遠處的山巒在薄霧中若隱若現，給這片禁區增添了幾分超脫世俗的氣息。
近處，一些高科技的監控設備在無聲地運轉，閃爍著冷冽的紅光，彷彿在時刻提醒著每一個人，這裡的一切都被嚴格監控，沒有任何秘密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