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青璃危

青璃並不知道這些什麼，她看著燕煙，眼中滿是疑惑，剛剛自己可是把他殺了，他怎麼會不記得呢？難道說，他已經忘記了剛才發生的事情？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就忍不住開口詢問道：「哎—！我剛剛可是殺了你，你怎麼能不說不記得呢？」

然而，她的話卻讓燕煙氣憤不已。燕煙瞪大了眼睛，滿臉怒容地盯著青璃，氣得渾身發抖。他伸出顫抖的手，指著青璃怒吼道：「你給我閉嘴！」

燕煙的聲音充滿了憤怒和怨恨，彷彿要將所有的不滿都發泄出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絕望和無助。

青璃被燕煙這麼一罵，瞬間就不樂意了，她的暴脾氣瞬間就上來了，直接踢了燕煙一腳道：「嘿！你這個半死不活的人，居然敢對本姑娘凶？你信不信我立刻就讓你去見閻王爺！」

燕煙也不甘示弱地回敬道：「你……有本事你就來啊！」他強忍著身上的劇痛，毫不怯弱地與青璃對峙著。

就在這時，程師突然開口打斷了兩人的爭吵，語氣嚴肅地道：「好了好了，你們兩個都給我安靜下來，不要再吵了。否則，我可要好好教訓一下你們了。」

聽到程師的話，燕煙和青璃都沉默了下來，但還是有些不服氣地互相瞪了一眼。

程師看著眼前這個嘴唇發白、臉色蒼白如紙、身體虛弱不堪的少年郎，心中不禁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情緒。他緩緩地開口。

………

隨著程師的敘述，燕煙逐漸了解到了自己後來的經歷以及所干過的那些事。當聽到自己曾經對宗門內的人造成傷害時，他的臉色變得越發陰沉，眼中閃過一絲痛苦之色。

而當得知自己竟然還曾死皮賴臉地拜入大長老門下時，燕煙更是感到一陣絕望。他無法接受那個時候的自己，因為他一直以來都是如此熱愛宗門，如此珍視宗門中的每一個人。尤其是將他帶入宗門的那兩位師兄師姐，他們更是如同親人一般。

然而，現在卻發現自己在不知不覺間做出了傷害他們的事情，這讓燕煙感到無比的自責和懊悔。他看著程師，臉上流露出深深的愧疚與釋然。

「弟子燕煙，多謝四長老制止了我繼續犯錯下去。我死後，將我的骨灰撒在花符宗宗門前，我要世世代代守護花符宗，不入輪迴，直至消失在天地間。」燕煙眼神堅定地看著程師，眼中閃爍著感激和決絕。他深知自己犯下的錯誤不可原諒，但卻不想再讓花符宗受到任何傷害。她願意用自己的方式來彌補過錯，並守護著這個曾經給予過她溫暖的地方。

程師靜靜地聽著燕煙的話，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感。他知道，按照常理來說，死後應該落入黃泉，進入輪迴，投胎轉世。然而，如果自己的遺體殘留或者存在時間過長，就會變成孤魂野鬼。雖然無法與人接觸，但對於燕煙來說，這或許是他對自己的贖罪與懲罰，也是一種心靈的寄託。

「好！我答應你。」程師微微點頭，表示同意。儘管他並不清楚燕煙為何會提出這樣奇怪的請求，但作為花符宗的長老，他有責任去理解和支持宗門弟子的選擇。即使這個弟子犯了錯，只要她真心悔改並願意承擔後果，程師都會盡最大努力給予幫助。

青璃眨著那雙清澈明亮的大眼睛，認真地看著程師和燕煙之間的對話。她皺起眉頭，露出一副疑惑不解的表情，輕聲問道：「為什麼要將你的骨灰撒在宗門門口呢？這樣就能保護宗門嗎？我不明白……」

聽到青璃的問題，燕煙身子猛地一晃，。他瞪大雙眼，難以置信地看著青璃，心中暗暗咒罵：「這個傢伙到底有沒有腦子啊！我都快死了，只是想用這種方式來表達我的懺悔，結果卻被她這麼一問，一切都變得毫無意義了。真是白白浪費了那張漂亮的臉蛋。」

程師則冷冷地看了青璃一眼，語氣冰冷地說道：「閉上你的嘴，不該問的事情不要多問。」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絲不耐煩和憤怒，彷彿對青璃的無知感到十分不滿。

此時的程師，完全沒有心思欣賞青璃的美貌。因為在這生死攸關的時刻，他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拯救燕煙。他深知，在這樣的緊要關頭，個人情感必須讓路於大義。對於他來說，燕煙不僅僅是一名普通的宗門弟子，更是他最後的希望與寄託。所以，他絕對不會允許任何人破壞這最後的一絲希望。

青璃在看到程師和燕煙的眼神后，突然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嚴重的錯誤。她後悔不已，連忙低下頭向他們道歉。畢竟，眼前這個危險的局面，有相當一部分原因是由她引起的。她感到無比內疚，希望能夠得到程師和燕煙的諒解。

"對不起，真的非常抱歉！"青璃一邊說著，一邊自責地搖著頭。

然而，就在這時，燕煙的生機如決堤的洪水一般迅速消逝。他的身體劇烈顫抖著，彷彿隨時都會倒下。但他仍然堅持著，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對著青璃說道："我……原諒你了……"可惜，這句話還未說完，他便再也支撐不住，緩緩閉上雙眼，永遠離開了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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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璃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心中暗自慶幸著，還好燕煙選擇了原諒她，不然她真擔心這件事會成為她未來的夢魘，縈繞在她心頭，伴隨她一生，讓她止步於中階巔峰，再無突破的可能。

她情不自禁地輕聲說道：「謝謝……」然而，這聲感謝，燕煙再也無法聽見，永遠都無法聽見了。

程師目睹著燕煙生命的消逝，內心也充滿了無盡的苦澀與無奈。他本欲將燕煙斬殺，以阻止他為害世間。可當燕煙恢復神智，道出自己的經歷后，他的心如被針刺般疼痛，難以言喻。尤其是面對無法挽救燕煙的局面，他的心彷彿墜入無底深淵，涼意刺骨，一股極度的悲痛湧上心頭。

他鄭重地向著燕煙行了一禮，神情肅穆地說道：「你的悲慘一生已然終結，你想要保護花符宗所有之人的心愿未能實現，那就由我來代替你完成這一切。我程師在此立下誓言，必當竭盡所能守護花符宗。你可以安心離去了，願你在另一個世界能夠獲得幸福。」

燕煙緊閉著雙眼，靜靜地躺在地上。此刻，他的嘴角似乎微微一動，臉上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宛如聽到了程師所說的每一句話。

一旁的青璃在聽到程師所言之後，不禁想起自己親手將燕煙殺害一事。儘管是受程師之命行事，但她心中仍感到愧疚與自責。於是，她也跟著開口道：「你大可放心，花符宗我自會全力守護。若是我能力不足，我還有我的師尊。即便要苦苦哀求，我也必定請求他出手相助花符宗。我青璃在此立誓！」說罷，她緊緊握住拳頭，目光堅定地望著燕煙，決心不辜負燕煙的期望。

其實青璃大可不必如此，畢竟之前她只是個被程師利用的工具人，殺死燕煙也並非她本意。然而，由於她年紀尚小、涉世未深，對這一切毫不知情，所以心中只有一個「義」字。在她看來，既然自己已經答應了保護花符宗，那麼無論如何也要做到。

程師在一旁看著，不禁呆住了。他疑惑地問道：「青璃啊，你說的到底是真是假？你真的要保護花符宗嗎？告訴你吧，花符宗如今可是有大動作，恐怕你根本無法保護他們。」

程師原本是想讓青璃知難而退，但沒想到卻起到了反作用。青璃聽后立刻抬起頭，指著程師斬釘截鐵地道：「我青璃一定會保護好花符宗的！如果我做不到，那就請我的師尊幫忙。而且我剛剛已經發過誓了，如果現在反悔，豈不是言而無信？我師尊教導過我，做人一定要有誠信，否則在江湖中根本抬不起頭來。」

程師清了清嗓子，輕聲咳嗽兩下，似乎在提醒青璃注意聽他說話：「咳咳！行，咱們要講信字，到時你可不能反悔哦。」

「說吧說吧！一個二等宗門能有什麼大事？雖然我可能幫不上什麼大忙，但我相信我的師尊肯定沒問題。」青璃用力地拍打著自己尚未發育成熟的小胸脯，眼神堅定且充滿自信。

程師看著眼前這個小女孩天真可愛的模樣，心中不禁暗自發笑，但表面上卻保持著一本正經的表情，緩緩說道：「花符宗在宗門大比之後，將與符萬山一同前往一等宗門符宗，展開一場生死決戰，雙方誓不罷休。」

聽到這話，青璃驚訝得張大了嘴巴，發出一聲尖叫：「什麼！」作為武宗的弟子，她對符宗的實力自然心知肚明。即便是整個武宗傾盡全力與之抗衡，也不過只有四六之分，符宗佔六成優勢，而武宗只佔四成。更何況是花符宗與符宗的對決呢？在她眼中，這簡直就是一場毫無懸念的屠殺，符宗必將完勝花符宗。

「你沒有聽錯，就是花符宗與符宗在符萬山開戰，你是不是也要摻和進來啊，一同保護花符宗？」程師看著青璃，想知道她的具體回復。

青璃沉默了許久，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答應。要是沒有剛才的那一番話，她可以果斷拒絕程師的要求，心裡也不會有有什麼負罪感。可是在她說完那句話后，性質就不一樣了，不幫，那就是食言，這一輩子就要背著一個背信棄義的帽子。幫，那就問題大了，只有她一個人，斷然是起不到任何作用，說不定還是拖後腿的那個，可是請師尊吧，那性質就不一樣了。

她的心中開始糾結起來，一方面是對花符宗的責任感和對燕煙的承諾，另一方面則是對自身實力的擔憂以及可能引發的後果。如果她選擇幫助花符宗，那麼很有可能會捲入一場激烈的戰鬥之中，甚至面臨生死考驗；而如果她選擇逃避，又將背負起背信棄義的罪名。

她思考著是否應該向師尊求助，但這樣做無疑會讓事情變得更加複雜。畢竟，以師尊的身份介入此事，可能會引起更多的麻煩和爭端。然而，如果不尋求師尊的支持，僅憑她一人之力，恐怕無法改變戰局。

她雖然年紀尚小，但心中卻明白事理，知曉一旦師尊介入此事，便是代表著武宗站在了花符宗那一邊。如此一來，武宗便會被牽扯進這趟渾水中，實在是有些不公。青璃的腦袋在這一刻突然變得巨大無比，好似快要爆炸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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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辦！」青璃雙手抱住腦袋，蹲在地上放聲大哭起來。她既不願意違背諾言，也不願給武宗帶來麻煩。原本還得意洋洋的青璃，此刻卻因為程師的一句話而抱頭痛哭。

「唉，你好好想想吧。」程師輕輕拍了拍青璃的肩膀，然後將燕煙的屍體燒成灰燼，收入一張符籙之中，小心翼翼地放入自己的包裹里。

程師眼神堅定地看著混沌深淵，突然縱身一躍，跳到空中。只見一把散發著神秘光芒的滅空劍出現在他的腳下，宛如一道閃電般劃過虛空。

程師低頭看向混沌深淵，眉頭微皺。他發現混沌深淵中的黑氣正逐漸增多，彷彿有什麼可怕的東西正在蘇醒。程師心中湧起一絲憂慮，但隨即又無奈地搖搖頭，遺憾地道：「這潛在的危險終究還是無法徹底消除。下次不知道還會有誰來到這裡……罷了，先解決眼前的危機吧。」說罷，程師不再留戀，踩著滅空劍如流星般向花符宗飛去，甚至沒有再回頭看青璃一眼。

而此時的青璃，則剛剛從抱頭痛哭中慢慢回過神來。她淚眼朦朧地抬起頭，茫然地環顧四周，卻發現已經看不到程師的身影。青璃不禁心生疑惑，不知道程師到底去了哪裡。她連忙站起身來，焦急地在混沌深淵周圍四處尋找程師的蹤跡。

也就在青璃離混沌深淵很近時，一道溫柔且極具吸引力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你想擁有無比強大的力量嗎？」

「你想成為一人獨尊，爭霸天下的強者嗎？」

「你想殺光天下所有的惡人嗎？」

「想的話，就放鬆心神，放棄一切的抵抗，讓我與你融為一體，稱霸整個符界，成為那最強的存在吧！」

「來吧，孩子，放下你的警惕和抗拒，接受我的力量，讓我們一起成為無敵的存在！」

……

這道神秘而誘惑的聲音不斷地在青璃耳邊迴響，如同一股無形的魔力，侵蝕著她的心靈。青璃的心神漸漸鬆弛下來，原本堅定的眼神開始變得空洞，彷彿失去了靈魂一般，如同行屍走肉。

此時的混沌深淵，濃郁的黑氣翻滾涌動，發出沉悶的聲響，彷彿在嘲笑青璃的脆弱。青璃的身體不由自主地一步步向著混沌深淵走去，她的腳步顯得有些蹣跚，彷彿失去了控制。

「我……我要保護花符宗……」青璃的口中喃喃自語，她的意識已經模糊不清，但內心深處對於保護花符宗的執念卻依然頑強地存在著。然而，隨著那道神秘聲音的蠱惑，她的意志逐漸被侵蝕，無法再堅守自己的信念。

「我……我需要強大的力量……我不能……食言……」青璃的思緒愈發混亂，她想要追求更強大的力量來保護花符宗，但同時又覺得自己不能違背承諾，不能成為一個食言者。這種矛盾的情感使得她陷入了深深的痛苦之中。

「我要幫助花符宗……不要做……食言之人……」青璃的聲音越來越微弱，她的腳步也越來越沉重，彷彿背負著巨大的壓力。但她仍堅持著向前走，儘管她已被那道神秘聲音迷惑，內心卻依舊希望能夠保護好花符宗。

隨著時間的推移，青璃離混沌深淵越來越近，那道神秘聲音的誘惑也越發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