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謝長寧看狗都比看他深情
繁華的京城街道上,人來人往,喧囂聲此起彼伏。
陽光灑在青石板路上,泛起一層金色的光暈。
沈尋白一襲白衣,身姿挺拔如松,靜靜地站在街邊,目光緊緊盯著不遠處的兩人。
那兩人,男的溫潤如玉,下車的時候還回頭關切地扶了謝長寧一把。
女的——哦,還好腦門上還頂著一坨黑乎乎,挺丑的。
嗯,兩人不養眼,根本不配站在一起。
但他心裡還是泛起一股酸澀之意。
沈尋白強壓下心頭的煩躁,嘴角掛起一抹淡笑,走上前去,對著蕭承韞拱手。
「見過王爺。」目光轉向謝長寧,語氣略顯冷淡:「這幾日很忙嗎?怎麼都不回家?」
這話一出,謝長寧和蕭承韞都愣了。
他這一臉怨氣的說出這樣的話語,弄得就像謝長寧紅杏出牆,而他就像任勞任怨等著妻子回家的窩囊相公。
謝長寧眉頭微蹙,正欲開口,蕭承韞卻先一步微笑著回應。
「沈大人,謝姑娘這幾日確實事務繁忙,不過,她是本王的醫侍,召王府也是她的家。」
沈尋白聞言,眼中閃過一絲異樣,嘴角的笑容斂了幾分,眼神懶懶地看向她。
「是嗎?可是,長寧,你的奴籍關係還沒解除啊,你還是我的人。」
他故意加重了「我的人」三個字,語氣中帶著幾許挑釁。
蕭承韞微微皺眉,只是淡然地看著沈尋白。
街頭人來人往,喧囂聲彷彿在這一刻被隔絕在外。
兩人身影相對而立,一月白一湛藍,一散漫一溫潤。
沈尋白長身玉立,清冷的面龐在陽光下顯得更加深邃,他的目光緊緊鎖定著謝長寧,彷彿在無聲地宣告著他的主權。
蕭承韞依舊保持著那份溫潤,如同潺潺流水,波瀾不驚。湛藍的衣衫在微風中輕輕飄動,宛如芝蘭玉樹。
他不緊不慢地開口道:「沈大人此言差矣,謝姑娘雖曾在你處,但如今她在為本王效力,便不再只是誰的『人』。她有自己的選擇與追求,不是可以隨意被定義的。」
兩人間似有波濤暗涌,互不相讓。
謝長寧卻是輕笑一聲:「大人,一張紙束縛不了我,只要我願意,我可以是誰的誰,也可以不是誰的誰。」說著,轉頭朝蕭承韞輕聲道,「王爺,我們進去吧。」
蕭承韞點頭應了聲「好」,隨後轉身對沈尋白微微頷首,臉上帶著溫潤的笑意,彷彿剛剛的爭執不過是場過眼雲煙。
沈尋白冷漠地掃視著兩人漸行漸遠的背影,微微眯起了眼睛。
這樣不行啊,謝長寧看其他的狗都比看他深情......
謝長寧和蕭南平可以說是有仇,南平邀請她去參加生辰宴,她心裡自然明了,這是一場鴻門宴。
所以,在選禮物的時候,謝長寧根本沒花費什麼心思。隨意選了一塊普通的玉佩。
蕭承韞倒是選了一樁精美的珊瑚樹。
兩人選完,見時辰還早,又去了附近的茶樓聽戲。
沒曾想,聽到半道的時候,堂下傳來一陣喧囂,夾雜著幾句污言穢語。
謝長寧眉頭一皺,朝下面望去,只見幾人圍著一個衣衫襤褸的老頭大聲呵斥著讓他賠錢。
靠窗的位置,坐著一位身穿白色粗衣棉服的年輕男子。
那男子長相普通,卻身姿挺拔,渾身散發著沉穩的氣息。雖衣著樸素,但整潔乾淨,更顯其質樸。
他緩緩起身,踱步至那群人面前,聲音沉穩地開口道:「幾位,何必為難一位老者?」
那幾人見有人出頭,頓時將矛頭轉向男子,其中一人滿臉橫肉,惡狠狠地說道:
「你算什麼東西?也敢來管我們的閑事?」
男子並不畏懼,神色依舊淡然,他微微一拱手,語氣不疾不徐道:「在下並非有意多管閑事,只是見幾位如此對待一位老者,實在於心不忍。」
「這是你爹嗎?滾遠點!」
男子微微挺直脊背,目光沉穩地掃視著那幾人,神色從容淡定,聲音不疾不徐。
「『人不獨親其親,不獨子其子,老有所終,壯有所用,幼有所長,鰥寡孤獨廢疾者皆有所養』,此乃聖賢之言,亦是人之常情。幾位如此作為,怕是不妥。」
幾人哪裡肯聽他這文縐縐的話語,惱羞成怒之下,其中一人揮拳便向男子打來。
男子身形一閃,險險避開。那幾人不依不饒,紛紛動手。
男子雖身姿挺拔,卻也雙拳難敵四手,漸漸陷入被動。
蕭承韞剛要喊雲澤出手,突然看到幾位侍衛模樣的人,迅速走向人群,將打鬧的幾人扯開。
一位身著錦衣,帶著帷帽的女子走了出來,女子那帷帽上的薄紗在微風中輕輕飄動,增添了幾分神秘之感。
她目光冷冷地掃過那群鬧事者,柳眉一挑,聲音凌厲地說:「大膽!竟敢在這鬧市之中撒野,都不想活了嗎?」
那幾個鬧事之人見女子衣著華貴,且有侍衛在旁,頓時氣焰消了大半。
女子讓侍衛將鬧事的幾人扔了出去,隨後轉身瞧著那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整理了一下衣衫,朝著女子拱手行禮,態度不卑不亢,言語間有些散漫卻透著恭敬。
「多謝小姐出手相助,在下感激不盡。」
女子看了他半晌,這男子在剛才的混亂之中依然保持著沉穩與從容,和那人隱隱有些像。
「你叫什麼名字?」
男子微微躬身,答道:「在下武謙之。」
女子聽到這名字,微微一頓,輕輕吐出兩個字。
「謙之......」
蕭承韞收回目光,朝著謝長寧說道:「南平倒是做了一件好事。」
謝長寧在沏茶,聞言抬頭掃了那白衣男子一眼,朱唇輕啟,幽幽答道:「誰說不是呢?」
回程的時候,謝長寧辭別蕭承韞,她的小院離的不遠,很長時間沒回來,也得回去看看。
蕭承韞叮囑了幾句,和雲澤一同回府。
謝長寧一回到小院,便看到沈尋白身子懶洋洋地靠在門板上,那柄袖劍被他握在手中,隨意把玩,一雙眸子陰沉得可怕。
「呵,捨得回來了?」
沈尋白的聲音帶著一絲嘲諷,一絲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