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本相若想娶,自會親自去提親

第114章 本相若想娶,自會親自去提親

謝長寧一怔,緩緩抬頭看向蕭承韞。

只見他面色柔和,帶著淺淺的笑意,為她添滿酒,繼續說道:「我知道,屠東春是你從沈尋白手中救出來的。」

謝長寧放下杯盞,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恢復平靜。

「王爺是如何得知的?」

「我也是不久前聽說三娘酒肆里有好酒,遣人去打聽才知道。」

蕭承韞說著,微微側頭,看了眼謝長寧。

「想不想知道他釀的酒哪裡去了?」

謝長寧沉默,不知他怎麼會問這樣的問題。

蕭承韞揚聲喚來一個年輕人,問他:「最近生意怎麼樣?」

那年輕人一臉憨厚,拱手說道:「多謝蕭公子讓人指點,我們現在在原有的基礎上,又新釀製了幾種風味獨特的酒品,目前這酒已經銷往了附近的幾個城鎮,頗受好評。我一會再拿些來給姑娘嘗嘗?」

蕭承韞微笑著點頭,「謝姑娘也是愛酒之人,你不妨請謝姑娘給你提提意見。」

那人眼前一亮,轉身朝著謝長寧行禮道:「那要勞煩謝姑娘了,我這就去取來。」說著急忙離去。

謝長寧豁然明白了一切。

「原來,你是請屠東春來教他們釀酒。」

蕭承韞說道:「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自立才能真正生存。我不過是給了他們一個機會,讓他們能夠自力更生。」

那年輕人叫古辰,不多時便抱了好幾壇酒過來。他把酒一一啟開,舀了一勺給謝長寧品嘗,臉上滿是期待。

「謝姑娘,這是今年新釀製的,您嘗嘗看。」

謝長寧毫不扭捏,接過來微微仰頭,將那勺酒緩緩送入口中。她細細品味著其中滋味,片刻后,微笑著對古辰說道:「此酒香氣稍顯淡薄,可適當增加一些特殊的香料。」

古辰眼帶驚喜之色。

「謝姑娘也這麼覺得?」

謝長寧笑笑。

「那香料謝姑娘可有推薦?我尋了一些,總是找不到那個味道。」

謝長寧沉思片刻,緩緩說道:「我曾在一本古書中見過一種配方,用桂心、沉香、白芷三種香料按比例調和,或能增香提味......」

古辰聽得入神,連忙拿出筆墨記錄下來。

謝長寧又嘗了幾種,逐一給出了意見。

幾種酒下肚,她的話越來越多,不知不覺便和古辰聊了很多關於酒的釀造。

蕭承韞在一旁含笑聽著,他實在沒想到謝長寧對於酒竟然了解得這麼多。

此時的她,眼眸明亮,神采飛揚,臉頰微微泛紅,那自信洒脫的模樣,讓人忍不住為之傾倒。

「我嘗過不少的酒,要說最好的,還是『三月沉迷』。」謝長寧感慨道。

「三月沉迷?能被謝姑娘讚不絕口的,一定是好酒。」古辰來了興緻,追問道:「謝姑娘,這酒在哪裡?」

謝長寧忽然一怔,隨即沉默下來。

蕭承韞見狀,柔聲說道:「好了,小辰,今日天色已晚,讓謝姑娘休息吧。」

古辰會意,忙不迭地道歉,收拾好酒罈,輕手輕腳地退了出去。

蕭承韞給她倒了杯茶,輕輕放在她手裡,微笑著說:「喝點茶,解解酒。」

謝長寧低頭抿了一口,茶香在舌尖散開,她的心情似乎也隨著這股暖流漸漸平和下來。

窗外夜色已深,月光灑在窗欞上,映得室內一片寧靜。

~~~~~~

沈尋白在沈府住了幾天,南越帝特意准了他幾日的假期。

沈老夫人的確是病了,至於嚴重不嚴重,那就得看沈尋白的心情了。

沈悅蓉太子妃夢破碎,煮熟的鴨子飛了,沈家又把他當成救命稻草,話里話外都是想摒棄前嫌依附於他。

沈尋白卻是未作表態,靜靜坐在那裡,顯然不在狀態。

人心複雜,有利可圖時便親近如一家人,無利可圖時,便棄若敝屣。

沈家於他而言,不過是沒落的貴族,他當日只殺了鎮南侯一人,不過是全了那人的一份情誼罷了。

但沈家別想再恢復昔日的輝煌。

「謙之,你若真喜歡那謝長寧,不如祖母去為你提個親?」

沈尋白回過神來,微微抬眸看過去,眼神冷漠而疏離。

沈老夫人斜靠在軟榻之上,她身著一襲暗紫色的錦緞長袍,上面綉著淡雅的蘭花圖案,雖材質上乘,卻難掩其臉上的病氣。

他輕嗤一聲,冷然說道:「本相若想娶,自會親自去提親。」

沈老夫人聞言,嘴角微微抽動,那雙略顯渾濁的眼睛里閃過一道精光。

在她身邊坐著一位中年女子。

那女子身著華麗的絳紅色羅裙,裙邊綉著精緻的金色花紋,腰間系著一條鑲嵌著寶石的腰帶,光彩奪目。頭上戴著繁複的珠翠髮飾,隨著她的動作微微晃動,盡顯貴氣。

正是沈老夫人的兒媳李君怡。

李君怡輕聲說道:「謙之,這提親之事,自古以來都是由媒人和族中長輩出面,如此方能彰顯對女方的重視。你雖位高權重,但在這婚姻大事上,也不可壞了規矩。若你真心想娶那謝姑娘,還是應按禮數來,莫要失了體面,也讓人笑話那女子。」

沈尋白威聞言,心頭微微一動,皺起眉頭。

「提親都要媒人和長輩的么?」

「正是如此,謙之。這媒妁之言,長輩之請,乃是古往今來的傳統。不僅如此,還要三書六禮,禮節越多,越能顯得女方家的尊貴和誠意。」

沈尋白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隨即起身,淡淡看著床榻上的人。

「多謝老夫人,不過本相的親事,自會審慎考慮,不勞幾位費心。」

說著,他轉身朝門外走去。

走了沒多遠,便聽到身後傳來瓷器摔落的動靜,沈尋白並未回頭,穿過幾道拱門,便看到一人醉意熏熏的迎面而來。

沈家的鎮南侯世襲罔替,如今的這位便是沈家嫡長孫沈從熙。

他步履蹣跚,衣襟半敞,眉宇間帶著幾分放蕩不羈,脖頸處有幾道紅色的曖昧痕迹。他模樣雖然長得俊俏,卻是一副萎靡不振,無精打採的樣子,雙眼泛紅,顯然是喝了不少酒。

見到沈尋白,他便搖搖晃晃地走到他面前,大聲嚷道:「四,四弟,你這是往哪裡去?」

沈尋白看他要摔倒,伸手扶了一把。

「鎮南侯是從哪個溫柔鄉中出來?醉得如此模樣?」

沈從熙身子一歪,急急被身後的小廝扶住。他嘴裡嘟囔著:「不過是幾杯水酒,哪能讓我醉?四弟,你,你莫要小瞧了我。」

沈尋白微微一笑,眼神卻透著寒意,朝著小廝道:「還不送鎮南侯回去休息。」

「是。」小廝急忙應道,扶著鎮南侯準備離開。

沈從熙打了個酒嗝,扯著沈尋白的袖子沒走,說道:「四弟,我昨日見到,你,那個心上人了。」

沈尋白若無其事地揮開他的手,剛要走,聽到他這話便停下腳步。

「她昨日和召王在一起,舉止親密,兩人還,還一起出城,今,今日午時才回來,看樣子,該是,在外面過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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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姦臣的相愛相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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