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婚禮
婚禮熱鬧的氛圍淡去之後,程溪有些落寞地坐在角落裡。高跟鞋還真要命,現在她的腳好像都不是自己的。正想脫了鞋揉一揉有些疼的鞋趾,就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抬起頭,一個高個子男人站在跟前。
「好久不見!」程溪笑著站起身來。她對這個人的樣子還有印象,但卻怎麼也想不起名字來。
「是好多年不見了。不過,今天你還真是讓我驚艷。若不是他們說伴娘是程溪,我還真沒認出來。」
「謝謝誇獎。」
「怎麼樣,現在在哪裡發財?」
「在青島打工而已,哪裡能發什麼財。」
「怎麼,男朋友沒一起來?」
老同學問到了程溪的痛處,她低了下頭,只是笑笑沒說話。
「我今年去過好幾次青島,早知道你在那邊,就去找你玩了。」
「你都忙什麼?」
「跟一幫朋友做了個小公司,主要做些促銷活動。所以,基本上也不待在一個地方,全國各地都在跑。」
程溪不太懂同學說的,但她還是點點頭。兩人交換了聯繫方式,又閑聊了幾句,她努力想讓自己想起這個人來,卻怎麼也找尋不到記憶里有相關的信息。正巧那人有電話進來,兩人便沒再聊下去。
「看什麼呢?」
王藝已經換了身方便的衣服出來。順著程溪的視線,她看到了剛才離去的同學。
「同學跟我打招呼,可我愣是沒想起他是誰。」
「打電話的那個?」
程溪點點頭。
「潘辰啊!」
「潘辰?」
「就以前隔壁班的那個大胖子。」
「哇,那他現在這身材跟從前可是兩個人。」
「這小子這兩年全國到處跑,好像也掙了些錢。據說還單身呢,要不要撮合一下你們?」王藝說完這話就後悔了,她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嘴,怎麼就沒嘴住這張嘴呢。
「算啦。你又不是故意的。」
兩人相視一笑,給了彼此一個擁抱。
「你們倆上學的時候就這樣,現在還這麼曖昧?」
潘辰掛了電話回頭尋找程溪身影的時候,就看到了兩個女孩親密的一幕。
「喲,潘總。你這來得也太晚了吧。」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說著潘辰立馬從大衣口袋裡拿出紅包,雙手奉上。「王醫生,王小姐,王同學,你可是要一直這樣拽下去喲。」
潘辰這般說的時候,程溪突然想起來,這個潘辰上學時曾經追過王藝。當初,又是送花,又是寫詩的,搞得跟個情種一樣。可是王藝呢,壓根就不搭理他,所以這小子一直沒戲。不過,他跟王藝後來怎麼又聯繫的,那就不是程溪所知道的事了。
王藝的洞房鬧得很兇,一幫子老同學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程溪沒有跟著他們鬧,在外邊看了一會就走了。潘辰緊跟著追了出來,兩人借著月色邊走邊聊。
夜晚的風有些大,潘很紳士地把大衣脫下來給程溪披上。程溪知道,這小子如果不是想泡她就是想占她便宜。但是,無論現在是哪一種情況她都相當厭惡。她沒有想那麼快就再接受什麼人,也沒想莫名其妙地被人吃豆腐。
「潘辰,謝謝!」程溪把大衣拿下來還給潘辰。
「披上吧,怪冷的。」
「我想去老師家看看,就在前面。」
潘辰笑著點頭,然後接過大衣穿上。
「你,什麼時候回青島?」
「再有四五天吧。」
「行,那咱們再聯繫。有空,一起吃個飯。」
程溪笑了笑,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
盧荻秋下樓來買煙,正瞧看到兩人分別的這一幕。開始他懷疑自己看錯了,當程溪一步步入這邊來的時候,他們彼此都在對方眼裡。雖然那天很傷心,但程溪仍然記得那個跟著自己的男子。怎麼會在這裡遇見,還真是見鬼。而且想著那天的一幕幕,她又覺得好丟人,好像被人看光光了一般。
沒有打招呼,但盧荻秋確定她是認出自己的。看著她上了教師宿舍樓,盧荻秋點了支煙,然後靠在賣煙的櫃檯邊抽了起來。一支煙抽罷,盧荻秋也跟著上了樓。他不知道程溪會去樓上誰的家,但這裡住的都是老師,而她也是這個鎮上的人,那麼是誰的學生也就不奇怪了。
只是,盧荻秋沒有想到,打開門后程溪就坐在他家的客廳里。母親住在旁邊拉著程溪的手,好像聊得很開心的樣子。
「是秋兒回來了吧?」
聽到母親這樣問,盧荻秋『嗯』了一聲。
程溪也沒有想到那個男人會出現在這家,而且她在第一時間裡猜到這個男人便是老師的兒子。之前王藝有說過,老師那個坐牢的兒子回來了,但是怎麼會那個人。
「秋兒,這是程溪。媽媽教的最後一屆學生。」
程溪站起身來,然後向著盧荻秋尷尬地點頭。盧校長拿了洗好的水果出來,見到兒子回來,便讓兒子坐在旁邊給程溪剝蘋果。
兩人都很尷尬,原本跟老師聊得很好的,現在腦子裡完全沒有內容。這個男人坐過牢,聽說當時是殺了人;這個男人看到了自己最狼狽的一幕,估計在心裡指不定怎麼嘲笑;這個男人居然是老師的兒子,怎麼會有這樣的事。程溪覺得很丟人,又有些彆扭。而此時盧荻秋正好把剝好的蘋果遞了過來。
「謝謝!」
程溪覺得自己說話的聲音都有點抖,而且如坐針氈。
「程溪,現在哪裡工作?」盧校長問了一句。
「我,我在青島,做財務。」
「好啊。你們那批學生,是我退休前帶的最後一屆。王藝上學的時候就古靈精怪的,卻不曾想到最後做了醫生。你上學的時候文科很好,居然干起了跟數字打交道的工作……」老師開始回憶從前,那話匣子就打開了。程溪在旁邊傻傻點頭說是。其間,老師也講到一些她們上學那會調皮的事,弄得程溪總是注意盧荻秋的表情。只是盧荻秋在整個過程中都沒有任何錶情,他就像一件裝飾品一樣安靜地在旁邊擺放。
------題外話------
青島真的夠冷,我發誓,明年一定要把暖氣開通,不然沒法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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