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折門兩邊

第四折門兩邊

「觀判長老自然在她該在的地方。」戎嬤嬤搖了搖頭,話鋒突然一轉,「不過,宗主倒是在鸞鳴閣待了夠久了。」

「哼哼……」小秋葉突然笑了。

「誰——」戎嬤嬤眼神一厲,剛要開口,只覺後頸一痛眼前一黑便不省人事了。

墨紫連忙扶住栽倒的戎嬤嬤,「你幹什麼?」

小秋葉甩了甩髮麻的手,「顯而易見,打暈她啊,我可不想去外面晃,到處都是……玫瑰。」

「戎嬤嬤年事已高,你出手這般莽撞,若她有個三長兩短……」墨紫說著緩緩把戎嬤嬤放平,爪下氣息還算平穩。

「放鬆放鬆……我曉得分寸啦~」小秋葉在戎嬤嬤身上輕輕一點,地上的貓便憑空消失,「好啦好啦,她回自己的居所了。」

「你……」墨紫眼眸微眯。

「我知道,我知道她有體溫,也有氣息,但身宗真的只有你一個活貓,這件事解釋起來很麻煩的,我也不知如何解釋。」

小秋葉扯了扯自己的耳朵,「她看著還活著,也沒有死,但就是不算活著,具體如何或許只有那狸貓能跟你說清楚。」

「我想問的不是這個。」墨紫站起身倚在門廊,「你為何突然發笑,又如何認得戎嬤嬤居處的路?」

小秋葉眨眨眼摸出塊冰糖送進嘴裡,「其實我先前一直跟著星羅班來著,這傢伙先前也和星羅班說過和剛才一樣的話。」

「母親在鸞鳴閣養傷一直閉門不出,莫非還有其他原因。」墨紫雙手環胸往裡走步,小秋葉趕忙跟上自覺關了門。

「誰知道呢?不過其中或許真有蹊蹺,哪有病人風都不放一下的。」

停下細想了一瞬,小秋葉點著頭給墨邪上眼藥,「你那舅父不像個好貓,沒準你媽是讓他關起來了。」

「師傅也近十年未露面了,你說她是不是也被舅父關起來了?」墨紫嗤笑一聲,「我瞧你也不像個好貓。」

「這哪能一樣?」小秋葉搖了搖頭,「那狸貓可不是個省油的燈,心眼子一套一套的,你媽就不一定了,沒準就著到了道!」

「唉,不對,沒準那狸貓真讓關起來了不然怎麼只有幻象出來呢?嗯,也不對……」

他娘和那狸貓打配合,他娘又住在身宗,若那狸貓被關了,他娘哪能那麼滋潤,能若無其事的住在身宗。

狸貓和那墨邪定然是一夥的。

「不和舅父一夥還和你一夥嗎?墨昭十年前可害了我身宗不少貓民,你難辭其咎。」墨紫在窗檯坐下了,盯著空花盆看。

他出聲了嗎?

「都說了那事和你想的不一樣!」小秋葉搖搖頭,不是在討論墨邪嗎,怎麼說到十年前去了……

「我的宮主,我剛細想了一下,你說你舅父是不是想謀權篡位,想當宗主,你師傅和他沒有利益衝突,但你媽有啊!」

墨紫涼涼的回頭盯著小秋葉,「你細想個鬼,若是有貓管著身宗,舅父早跑路了,他怎麼可能想當宗主?」

「的確有不愛權的貓,但你舅父可不像是那一款。」小秋葉背著手來回走著,「小宮主你可得小心點,你可是宗主正統。」

「他若一時睡不著,沒準要弄死你。」

「……」墨紫握緊了爪子,笑的溫柔,「你可別細思了,在細思我先弄死你。」

「嘖嘖嘖……我這麼努力的幫你思考。」小秋葉搖了搖頭,「好凶!我的猜測還是有七分道理的,沒準是真相呢!」

「呵呵——」墨紫又看向了空花盆,「你先前說你一直跟著星羅班,那你知道他們是怎麼突破防線突然出現又離開的嗎?」

「嗯?」小秋葉收斂了面上的表情,眼中浮現出幾分迷茫。

「聽起來可能不像真話,但事實如此,來時是我帶他們傳送,走時卻是被一陣怪風送走的,當時——」

墨紫閉上眼睛跟著小秋葉的講述思考,星羅班在身宗海域遭遇大霧,迷失方向後碰到了趴著走路踏水而行的黑貓。

黑貓把他們騙到了座無人的小島,他們的船離奇消失了,韻力也是,靠野果充饑他們造了一艘船。

但結實的船每行駛不了多遠就會散架,他們決定好好檢查一下小島,結果發現了睡在一朵巨大花中的小秋葉。

小秋葉原本是準備帶他們直達身宗的,但莫名落腳在一個教坊里,裡面有數不盡的怪物,星羅班寡不敵眾。

更是有半數成員不知因為什麼突然變成嬰兒,恢復好的小秋葉帶著他們再次躍遷,結果又莫名停在一個島上,還消耗透支了。

結果那島上又有數不清的魔物,他們只能拚命逃命,意外進了一個叫咚鏘鎮的地方,才得以暫時喘息。

他們恢復好后,決定進鎮子探索,那裡大街小巷掛滿了紅繩和鈴鐺,每家每戶入門處都有一盆極美的花。

但奇怪的是,沒有一隻貓,在他們納悶的時候,卻突然有一隻名叫悠狸的狸貓出現了,他非常熱情的邀請他們去做客。

但那隻狸貓卻是想坑他們,想把他們帶到一個滿是食貓花的帳篷里,在他們躲避悠狸攻擊的時候失散了。

碰到這種局面,近乎要團滅的趨勢了。

「你們是怎麼逃離危險出現在身宗內城的,我詢問過外城的貓民和守衛,沒有任何貓見過你們入城。」墨紫掐了掐眉心。

「不知道。」小秋葉回答的乾脆利落。

「不知道?」墨紫睜開眼了,「你認真的?」

小秋葉沒有一點開玩笑的意思,顯然是認真的。

「就如同我們被一陣怪風帶走一樣,完全不清楚是怎麼到身宗城呢……除了丟了個貓之外,先前變成嬰兒的貓甚至恢復了。」

變成嬰兒——少了貓?

「少了誰?」墨紫用指甲撓著窗檯詢問,「最後找回來了嗎?」

「沒有,少的那隻貓是個叫明月的姑娘,像是京劇貓,但有意思的是。」小秋葉舔了舔爪子,「她似乎具備多重韻力。」

多重韻力——舅父說的不錯,12宗中果然有貓暗中生了異心。

「之後發生的事你都清楚了,戎嬤嬤找上了我們,實名舉報墨邪謀權篡位,星羅班那群小貓頭腦一熱就上了。」

「呵呵……」小秋葉輕笑了一聲,「他們是想去救宗主的,剛到宗主花園就被抓了,然後全被關水牢了。」

「還在想著怎麼越獄,結果一陣怪風刮過水牢變沙漠了。」

「沒頭沒腦。」墨紫輕聲評價,「他們就這樣被動的一路這麼過來?我原本還想著青兒與他們一起還算安全。」

「可得了吧,如今整個貓土哪裡有安全的地方?嚯,身宗最安全,有那狸貓在,就算貓土要坍塌,這裡也一定是最後塌的。」

「……」墨紫又抬手掐眉心,「沒事的話,你便走吧,天色已晚了,我要靜靜。」

「靜靜?靜靜有什麼好的?我陪你。」小秋葉眨眨眼托著臉出現在窗台上,「吹拉彈唱樣樣精通,我不比靜靜差。」

「聽個睡前的小曲兒嗎?」

小秋葉反手一轉,舉著搖鈴叮噹當晃了兩下,「我還是有一定的音樂素養的,非常擅長哄小孩睡覺。」

「嗯?不用了,你在這兒我用尾巴想都知道會吵得我睡不著。」墨紫擺手拒絕,太聒噪了。

「哎呀,不要那麼快拒絕嘛,先試聽一下,我的曲兒唱的還是不錯滴~」小秋葉爪子在太陽穴上畫了兩圈。

「一閃~一閃~亮晶晶~滿天~都是~小星星~掛在天空、放光明~一閃一閃~亮晶晶……」

「……」墨紫面色複雜,她的知識儲備還算可以了,竟然聽不出這貨唱的是個什麼曲兒!

而且,這樂器,但有點炸耳朵……

銀月如鉤,絲絲涼風入耳,墨紫睜開眼睛,她是怎麼睡著的,在那麼枯燥的古怪曲子聲里,居然睡得著。

此刻,夜色還沉著,未曾點亮燭火,整個房間便也黑漆漆的。只有窗邊閃爍著微弱的熒光。

她忘了關窗戶嗎?

墨紫迷迷糊糊起身,看著窗台上的空花盆,什麼時候才能發芽呢?

小秋葉的話又浮現在腦海中,墨紫看著花盆笑了,「我莫不是瘋了,身宗里怎麼可能會有怪物魔物呢?還食貓花……」

「身宗內外八百里一片祥和,貓民安居樂業,怎麼可能有他胡鄒的那些東西?他怕不是白日發夢了。」

說完墨紫微微一怔,四周有些過於安靜了,轉頭四處沒看見貓,走了嗎?

走了也好,便不吵了。

說不清心裡突然升騰起的是個什麼情緒,墨紫有些煩,身宗到處是玫瑰……那麼厲害的貓,怎麼會避諱玫瑰?

身宗到處是玫瑰,他能去哪?

輕輕拉上窗戶,墨紫回身躺到床上拉上被子,翻身的動作一頓。

只見房樑上倒掛著一個陰影,那陰影上鑲嵌著兩顆金黃的瞳孔,此刻那兩顆瞳孔正在黑暗裡,一眨不眨的盯著她。

居然真的有怪物!

「何方怪物膽敢擅闖宗宮!」墨紫渾身發涼抄起枕頭就砸了過去。

說來也奇怪,那黑影居然絲毫不躲,被枕頭砸了個正著,撲通一聲掉下來,喵嗚叫了一聲。

墨紫早已翻身下床,驚疑不定的看著掉到床上的東西快步點了燈,再回頭卻見床上赫然是只渾身毛髮亂糟糟的白貓。

一心驚異散了個乾淨,只余驚怒,墨紫咬牙切齒的看著白貓,「小秋葉!你大晚上不去睡覺掛我房樑上是想幹什麼?」

小秋葉正揉著頭,他睡得正香突然被砸下來,迷迷糊糊中摔了個結結實實。

這會兒上去腦殼發懵,猛然被墨紫呵斥了一機靈,找回思緒清醒了幾分,「我在上面自然是睡覺啊……」

「不要那麼小氣嘛~」小秋葉頂著發紅的額頭賣萌,「地上太涼了,你是女孩兒我又不好和你睡一起,只能睡房梁了~」

「是隔壁沒有床,還是宗宮中的寢所不夠多,你就非要掛我房間的房梁?」墨紫有些頭疼,「你知道這有多嚇貓嗎?」

「我才不要跟那些死貓呆在一起呢~」小秋葉挑眉,「而且我在這裡能保護你呀,若有貓來刺殺你,我幫你反殺回去喵~」

「我可是一個優秀的殺手,伸手俊逸,貓比花嬌,來無影去無蹤,刀過不留情……」

墨紫溫怒的捂住耳朵,「你這個優秀殺手是指把貓嚇死嗎?」

「嗯?哈哈哈……」小秋葉眨眨眼,最後笑起來,「你直說自己生氣是因為被嚇到了不就好了嗎?」

「嗯……這真是我的罪過,竟把你給嚇壞了,該怎麼安慰呢?你想要怎樣的賠禮?吃冰糖嗎?或者玩娃娃?」

小秋葉拍拍手一大堆東西出現在床上,「這可都是我的寶貝,你快瞧瞧有什麼想要的,隨便挑!」

墨紫忍無可忍,「帶著你的垃圾給我滾出去!」

小秋葉眨眨眼看著身後關上的門,坐在一堆物件中抬頭看月亮,嗯,不太圓,就像他的心。

墨紫倚著門坐下,小秋葉雖然沒傷師傅的心,但他幫了墨昭傷了身宗貓是事實,她至今還記得十年前那場絕望的災難。

海水裡摻雜著麻痹貓的雷電,天上時不時落下巨石與天火,貓民的哭喊不絕於耳,墨昭帶給了身宗一場現實中的噩夢。

她為什麼沒有像和舅父承諾的那樣撕破臉呢?

當然不是小秋葉說的那樣,因為他好看。

而是因為,師傅從來就不是一個好脾氣的善心貓,也不可能因為她的求情而放過仇貓。

她能從師傅手中保下小秋葉只有一個可能,師傅本來就沒打算殺他。

師傅不殺他必然有自己的考量,她又何必自不量力非要對這個比她強一丟丟的傢伙喊打喊殺。

能不能殺死他是一回事。

若小秋葉真的死了,她大概又要回到那一如往常的無趣日子裡了吧……

聽這傢伙胡謅,也蠻不錯的。

更何況有時還能找到些許本不允許她知道的真相。

好奇心害死貓,但貓若不好奇又怎麼能說是貓呢?

他……離開了嗎?

她到底為什麼要把他趕出去,明明燈光亮起,看到他的時候心中似乎多了幾分竊喜。

說起來還真是好笑,她也不過今天才認識他。

沒有貓敢和她玩,沒有貓敢惹她生氣,也沒有貓敢和她討價還價,就算他是敵貓,也是個有趣的敵貓。

一門之隔。

小秋葉抱著膝蓋抬頭看月亮,爹曾說,娘是天間月,他們是溝里泥,那時他便該知道話中寓意。

只是他真的不敢知道啊……

他這陰溝里見不得光的泥點子,也妄想追尋月的光輝,卻忘了,泥點子需要月的普照,月卻不需要泥點子的攀咬。

他不知自己因何而存在,便將所有的目標所有的信念,都放在了追逐那一輪不會停留的寒月上。

曾也有幻想,娘或許是喜歡他的,不然為什麼要生下他呢?

所以,拼了命的活下來,拼了命的變強,渴望著有一天不再是沒有姓氏的小秋葉,娘會接納他。

假的,一切都是假的,娘不喜歡他,就如同不喜歡爹那樣。

我主時韻在上,您最虔誠的信徒想不通,世間萬物的存在都有必然性,我究竟因何誕生,又因何存在呢?

*

嘰嘰喳喳的鳥叫聲中,墨紫迷茫的睜開眼睛。

天已經大亮了啊……

她坐在門邊睡到現在?

不對,哪來的鳥叫聲?

飛鳥什麼時候會落在她的院子里了?

搖了搖頭,站起身伸了個懶腰,墨紫轉身拉開門,靠著門的白貓變猛然摔進來,把墨紫嚇了一跳。

這傢伙,大早上的就湊過來了嗎?

「你怎麼在門邊?」

很奇怪,小秋葉遲遲沒有回答。

他想玩什麼把戲?

墨紫雙手環胸,輕輕踢了踢地上的小秋葉,「喂,起來啦?」

沒有回應?

墨紫無語的蹲下身,伸手去揪他的耳朵,「昨天從房樑上掉下來都沒事,今天開門摔倒就摔暈了?別裝了,起來……」

聲音戛然而止,墨紫微微眯起眼,溫度不太對,爪子緩緩下移摸上額頭,燙的能用來烤魚,不會吧?

像小秋葉這樣強大的異貓也會和普通貓一樣發燒嗎?

這不太對啊!

她自從可以用韻力之後就幾乎再沒生過病了。

拍了拍地上貓滾燙的臉,墨紫下意識放輕了語氣,「醒醒,運轉一下力量,你不是很強大嗎?要是發燒燒死那可鬧笑話了!」

毫無動靜。

墨紫有些犯難,想了好一會,把地上的貓推起來,換了個姿勢,隨後盤腿坐好,將體內的韻力匯聚在掌心,輸送給小秋葉。

師傅有時候玩脫,舅父就是這樣給她補充力量的。

都是異貓,她這麼干應該也能把這傢伙弄醒。

純凈如水一般的韻力源源不斷的疏送出去,卻如同泥牛入海沒有絲毫迴響,地上的貓毫無清醒的痕迹。

一刻鐘后,墨紫無奈的斷了韻力供給,好吧,是她學廢了。

沒辦法用韻力讓他好起來,那該怎麼辦?

普通貓生了病是要看醫生來著,可異貓生病,身宗沒有異貓醫生啊……

等等,好像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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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琉可可把各種稀奇古怪的草藥混合在一起拿石臼搗著,滿臉問號,「治療異貓發燒的葯?你怎麼要找這個?」

「所以你有嗎?」墨紫擺弄著案台上的各種古怪藥草,「明明侍女多的是,可海漂就是什麼活都非要自己干。」

「結果發燒了,嚇貓的,渾身都燙的厲害。」

「嘶,海漂啊……」琉可可沉思了一下,跳下凳子轉身繞進櫃檯在滿牆的抽屜里翻找,「那我還真有。」

「海漂那小貓無法承受治癒性的韻力,本身又無力量,你多管管她,還是個小孩呢,病了可遭了老大罪。」

墨紫含糊的應了兩聲,「你確定這葯可以治癒異貓的發燒吧?」

「不論是異貓還是普通貓民,甚至是京劇貓,都是貓,用的葯沒什麼兩樣的。」琉可可說著撓了撓頭,「欸……」

「怪了,甘草都上哪去了?」

「找甘草做什麼?」柔和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娘?你怎麼回來了?海漂把自己忙病了,阿紫宮主想找我拿點退燒藥。」琉可可爬上梯子又拉開一個抽屜。

「沒看到病貓,你拿什麼葯?」琉璃搖了搖頭,把梯子上的琉可可提溜下來,「專心配你的葯,我和宮主走一趟。」

「……」

海漂哪有病啊?見光就露餡。

墨紫連忙擺手,「不用了,不用了,琉璃阿姨你這麼忙,太麻煩……」

「不麻煩。」琉璃微微一笑,純白的毛在陽光下如同霜雪,金色的眼睛帶著乾淨聖潔,她輕輕抬爪落在墨紫肩上。

「幻影躍遷。」

幻影什麼?

墨紫看著眼前自己寢宮的門。

「他不在裡面嗎?」看墨紫沒有開門的意思,琉璃微微側頭。

墨紫沒有說話,沉默的打開門。

琉璃微微頷首,緩緩進門,一眼看見床上的小秋葉,她不慌不忙的俯視,扒開眼皮看了,捏著胳膊晃了幾下。

「力量消耗透支導致舊傷反撲,真是瘋了,把透支成負的力量補回來,他自會本能把傷壓制住。」琉璃說著抬手。

「翩翩如期許,浮生幾層夢,力量歸還。」

墨紫一眨不眨的盯著,「他的力量,在你那裡?你和他什麼關係,琉璃阿姨,幻影躍遷是怎麼回事,你們會用一樣的法術?」

「嗯,秘密。」琉璃抬手打了個哈欠,「他醒了你隨便給他喝點糖水,接了你的水,他合該認個主。」

「糖水?」墨紫看著床上的小秋葉。

琉璃輕輕垂眸,「我噬甜,所以他應該也喜歡。」

*

小秋葉感覺自己好像做了一個好長的夢,狹小的黑盒子里他聽著外面一個女人鼓勵隔壁盒子里害怕的小孩。

這純粹是無妄之災,是他們要為貪慾面對的劫難,是本不該經歷的折磨,他們要自己從被封死的盒子里出來,在窒息之前。

他蜷縮成一團,聽著隔壁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弱。

女人還在哄,「阿優乖,快出來,出來了媽媽給你買糖吃,快出來……」

他要死了。

小秋葉穿過黑盒子,抓住了瀕臨死亡的小孩的手把他帶了出來。

「夫人,我把他帶出來了,你能也給我一顆糖嗎?」

小秋葉被發瘋的女人暴打了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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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劇貓墨染餘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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