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趕集
但她不後悔，她有能力賺，而且賺到更多。
翌日，天還未亮，蘇念念聽到響動拉開門，就見董秀秀提著背簍鎖門。
一天沒見，董秀秀覺得蘇念念瘦了不少，以為她不知道趕集的事情，順口問了句：「你不去趕集么？聽說集會上的東西比供銷社便宜。」
「上完廁所，洗把臉就去，」蘇念念快步跑去廁所解決完，折回房間洗臉刷牙，套上棉襖提著背簍鎖好門就朝外跑。
蘇念念到的時候，牛車恰巧還有座位，「叔，坐車多少錢？」
趕車的大叔看了眼蘇念念，冷漠開口：「兩毛一個來回，下午三點在街口集合，過時不候。」
蘇念念從口袋拿出兩毛遞給對方：「叔，給，我提前先把回程的錢一起付了，」蘇念念把錢遞給趕牛車的大叔，直接坐在大叔身旁。
蘇念念剛把水果糖塞嘴裡，就見趕車大叔看向自己，蘇念念眼神不解，以為對方是要吃糖，伸手又從口袋摸出一顆，笑眯眯遞給對方，「叔，吃糖。」
原本打算把人趕去後排的男人，被蘇念念真誠的目光和手裡的糖弄的沒脾氣，伸手接過糖，把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趙嬌差異看著出了名脾氣不好的趕車大叔，竟任由蘇念念坐在他身邊。
車子行駛了兩個小時，到達三村交界處，兩側路邊不少人擺攤，像包子，油條，油炸糕，粘豆包，凍梨，凍桃，凍餃子，凍魚，榛子，松子，板栗。
當然也有人蔘，靈芝，兔皮，狼皮啥的。
蘇念念被各種皮子吸引視線，可惜她不會炮製，不然將那頭野狼皮剝下來，做個褥子，冬天睡覺鋪在身下鐵定暖和。
「閨女是新來的知青吧，」大嬸見蘇念念盯著自家東西不走，以為她看上自家炮製的皮子。
「嗯，嬸子，您也是向陽村的吧？」蘇念念盯著大嬸。
大嬸瞬間明白蘇念念想法，笑著開口：「你們第一天到村裡時，我見過你，一車六個知青，就你吐的稀里嘩啦，白瞎吃這麼胖。」
「嬸子，我這是虛胖，被后媽喂激素喂的，等身體把激素排出就瘦了。」蘇念念說的真誠，嬸子伸手捏了捏蘇念念的胳膊，發現她身上的襖特別薄，身上肉軟的過分，瞬間信了她的話。
「嬸子，我身上沒有多少錢，我就想換一個暖和的坎肩，」蘇念念話落，大嬸就從袋子里掏出一件明顯做大的坎肩，塞蘇念念手裡。
「做好的皮襖子嬸子都賣二十，費皮子的二十五，你這個嬸子收你十塊。」
在心底做好被收十五準備的蘇念念，眼底滿是詫異看向對方。
「謝謝嬸子，嬸子您人真好，」蘇念念抱著大嬸胳膊，將所有好聽的詞語說了一遍。
付過錢，蘇念念拿著坎肩找了處沒人的地方，將坎肩穿薄襖裡面，溫暖將她包裹瞬間，似是感覺不到周遭刺骨的小風。
重新走回集市，蘇念念一路走一路買，但凡能直接入口的她都買了些，買到剛出鍋的，為了不影響口感，直接借著放背簍的空檔，收入空間。
而就在看到有人抬頭看手錶時，蘇念念猛地想起，那隻一直被她忽略的鐲子。
然，此時她手腕上別說鐲子，連根繩子都沒有，想到無故多出的空間，蘇念念沒有過多糾結鐲子。
很快她注意力被不遠處老鄉手裡的東西吸引，見老人路過賣草藥的攤鋪前，腳步微微頓了頓，隨即快步走開。
蘇念念嘴角上翹，背著背簍快步跟上老人。
直到老人皺眉不耐煩瞪她，蘇念念才指了指老人手裡的布包。
「二十塊錢，」
「好，」蘇念念沒有還價，直接拿出二十塊遞給老人。
老人接過錢，看向布包的眼神滿是不舍：「這東西是我家祖傳的，要不是生活過不下去，也不會拿出來換錢。」老人說著將布包遞給蘇念念轉身離開。
蘇念念打開布包看到一排金針，眼底閃過意外，她剛剛只以為是銀針，見老人需要用錢才沒有還價。
將東西小心收好，蘇念念繼續採購。
直到遇到和其他幾個男知青一起的董秀秀和趙嬌，蘇念念才有所收斂。
董秀秀見蘇念念將東西放入背簍立即蓋上蓋子，湊上前故作好奇詢問：「蘇知青，你都買了什麼啊？」
蘇念念朝跟在董秀秀身後的其他幾位知青點了點頭，勾起嘴角回答：「我錢不多，就買了幾個包子，和一個坎肩。」
「賣坎肩的那位大嬸人特別好，坎肩特別軟乎，如果不是錢不夠，我都打算在大嬸那買皮襖子了，等來年入冬穿，鐵定暖和。」
董秀秀還以為蘇念念買了什麼好東西，結果就幾個包子，聽到她介紹皮襖子，眼底飛快閃過不屑。
見快到約定時間，大家也沒有再買東西的想法，一行人朝約定地點走。
蘇念念看到趕車大叔在抽旱煙，笑著湊到他跟前：「叔，吃飯了么？我買的有包子。」
見蘇念念要給自己拿，趕車大叔急忙阻攔：「吃過了，吃過了。」
蘇念念樂呵呵坐在車上和大叔搭話：「叔，現在不是不讓個人擺攤么？」
趕車大叔看了眼蘇念念，抽了口煙：「你是想問，為什麼咱們這裡擺攤沒人管是吧？」
蘇念念點頭，身側其他幾人也同樣好奇豎著耳朵聽。
「那是因為這裡擺攤是經過政府批准的，像咱們村去趟供銷社，趕牛車一來一迴路上就八個小時，這還要趕上不下雨，不下雪的時候。
當然有這種情況的不止咱們村，周圍好幾個村都是相同情況，為此幾個村村長便將事情向政府反映，並給出解決建議，政府覺得可行，便有了這個集市。」
大叔說話的空檔，車子陸陸續續坐滿。
入夜，蘇念念提著六個大肉包子出現在牛棚附近，再三確定沒被跟蹤后，敲響宋景和他爺爺房間的門。
宋景看到蘇念念眼底飛快閃過驚喜：「姐姐。」
蘇念念揉了揉宋景的腦袋，將手裡包子遞給他：「乖，記得給隔壁爺爺分兩個。」
宋景點頭，帶著蘇念念走進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