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0章 簡單案子
文方長長地鬆了口氣,感覺整個人又活了過來,望向長官的目光里充滿了感激之情。
李文斌悶哼一聲,「人是會變得。」
話是這麼說,但他還是把手從槍套上拿開了。
「有道理。」
彭文山若有所思地看著文方,「你變了嗎?」
「沒有。」
「文哥,我沒變。」
文方使勁搖頭,晃得跟個撥浪鼓一樣
「不對。」
彭文山眉頭緊鎖,沉聲喝道:「你變了,休想瞞過我,我看的出來。」
李文斌心中一動。
果然是內鬼嗎?露餡了吧。
他再次把手摸向配槍,目光灼灼地盯著文方,但凡對方稍有動作他就準備拔槍了。
文方滿臉無辜,不知所措地上下打量自己。
還在裝?
李文斌嘴角一撇,表情不屑地說道:「彭sir,既然你發現了他的破綻,那就說出來好讓他死個明白。」
他也想知道彭文山到底看出了什麼。
「哼。」
彭文山一臉冷笑,「李sir,他留鬍子了,以前都是刮的乾乾淨淨的。」
文方眼神有些渙散,滿臉的錯愕。
不過他馬上反應過來長官又在捉弄人了。
哎呀。
都這個時候了怎麼還有心情開玩笑呢,你能不能正經點啊,文哥!
文方哭笑不得,又不敢開口抱怨,只能在心裡怒吼。
他不敢,有人敢。
「彭sir!」
李文斌表情扭曲地怒聲吼道:「你能不能正經點啊,我差點就開槍了!」
彭文山揉揉耳朵。
他偷偷瞄了一眼氣的臉色通紅的李文斌,急忙轉移話題。
「咳。」
「那個...反正有內鬼,不過不是文方,我相信他,剛才我問過了,也不是那個叫葉美的警員。」
「會是誰呢?」
他看著兩人說道。
李文斌見提起正事,這才不再跟彭文山計較。
他想了想突然驚聲問道:「你該不會是懷疑鄔家倫吧,剛才你把他支走是故意的?」
「除了他呢?」彭文山反問。
「那就只剩紀少群了。」
李文斌隨口說道。
他愣了一下,「你在懷疑紀少群?怎麼會是他呢,參與這次任務的人裡面,尖沙咀還有其他警員也沒受傷。」
「他們比紀少群更可疑吧,你的依據是什麼?」
文方也贊同李文斌的看法。
紀少群並不知道西九龍和尖沙咀的聯合行動,拋開感情不說,他手下的人確實比人家更值得懷疑。
「彭sir。」
「紀少群不知道這次任務,而且他還負傷了。」文方提醒了一句。
「我知道。」
彭文山坐到椅子上。
「剛才你講了,紀少群恰巧在附近,聽到總部的呼叫才趕過去的,也恰巧穿了避彈衣,這才沒死。」
「嘁。」
他不屑地撇撇嘴,「哪來的那麼多巧合,你們知道我坐在這裡看到了什麼嗎?」
兩人同時搖頭。
彭文山指了指李文斌,「你,西九龍的,身份特殊,沒必要勾結匪徒。」
文方眼神古怪地看了長官一眼。
好嘛!
文哥有夠膽,連警務處長的兒子都懷疑過,還當面說了出來。
李文斌抽抽嘴角沒吭聲。
「鄔家倫,尖沙咀警署的。」
彭文山又指向文方,「你也是尖沙咀警署的,這次聯合行動要抓捕的疑犯中,唯獨沒有涉及到港島總區的案子。」
「他一個港島總區的人在我眼前亂晃,想不注意他都難。」
鄔家倫就是個蠢貨。
協助抓賊而已,讓紀少群幫著做個疑犯的畫像不就行了嗎,非要讓外人插手自己的案子。
不知根不知底的,連最基本的保密條例都忘了。
說起來還是老毛病,立功心切、顧頭不顧尾,幹個總督察也就到頭了。
彭文山懷疑的對象更傾向於紀少群,不過其他警員也不能放過,不把內鬼找出來,接下來什麼事情都干不好。
他把調查紀少群的任務交給了李文斌。
這人是港島總區的高級督察,文方沒那個能力和許可權,他只能盯著尖沙咀的警員,有陳聰明協助障礙會少很多。
彭文山去審訊室見了黃勇。
他沒問疑犯的下落,而是詢問黃勇為什麼會出現在案發現場。
這一次黃勇非常配合。
他很快就把老鄉岳可綁架老婆,並威脅自己製造炸彈的情況交代了出來。
啪。
房門關閉。
彭文山出了審訊室把李文斌單獨叫到了一邊。
「李sir。」
「案子是你的,我不方便插手,免得破案以後有人在背後說你的閑話。」
李文斌笑道:「多謝。」
「嗯。」
彭文山理所當然地接受了對方的感謝,「這個案子很簡單,只要做好兩件事就能立功。」
「哪兩件?」李文斌眼冒精光。
「第一,黃勇是無辜的,他不是劫匪,救出他老婆把人保護好。」
「第二,匪徒威脅黃勇製造炸彈,目的自然不用說了,把那個內鬼找出來,問問他們想幹嘛。」
彭文山伸出兩根手指晃了晃。
「哈哈。」
李文斌搓著手興奮地說道:「彭sir,這次幸好讓你過來了一趟,聽你說完以後我也覺得這個案子很簡單。」
「沒問題,交給我來辦。」
他一臉自信,把胸膛拍的啪啪作響。
彭文山滿意地點點頭。
有了具體的偵查方向,再把內鬼揪出來,憑李文斌的本事抓捕一夥悍匪還是沒有問題的。
最好是能把悍匪就地擊斃,這樣才好告慰殉職警員的在天之靈。
該講的都講了。
彭文山沒有多待,文方把他送到了停車場。
「文方。」
「你怎麼回事,鬍子那麼長,現在不流行小白臉了嗎?」
他一臉嫌棄地問道。
文方沉默了一下,把老婆被殺的事情講了出來。
彭文山挑了挑眉。
「所以這兩個月你一直住在車裡,就是為了抓到那個扒手?你還隨身帶著剃刀給人理髮?」
文方點點頭,「那個扒手是個光頭,這樣方便目擊證人辨認。」
「草。」
彭文山難得爆粗口,氣的直跳腳。
「你真是個笨蛋呀!」
「既然有目擊證人,讓他配合做個疑犯畫像不就好了嗎,陳聰明手下那麼多人,光你自己要找到什麼時候啊?」
「濫用私刑,人家投訴你怎麼辦,你還想不想升職了!」
文方無所謂地搖頭。
「文哥。」
「陳sir幫過我了,可惜找不到,現在我只想給老婆報仇,其他的懶得再管了。」
「很多人都投訴我,我去調查科的次數比警署都多。」
兩個多月,這時間可不短了。
文方的警員檔案估計都花的沒法看了。
以後再想升職,長官調出來一看,誒,這個警員竟然喜歡給疑犯剃頭?這是有什麼特殊癖好嗎!
一旦產生了這種念想,那還升個屁呀。
彭文山煩躁地來回走了兩步。
該死的混蛋,敢朝孕婦動刀子,簡直沒有人性,好好的小弟竟然被一個扒手給毀掉了?
彭文山兩眼直冒邪火。
警署都找不到人,要麼是疑犯跑路離開了港島,要麼就是藏了起來。
「是在尖東出的事嗎?」
「是。」
「知道了,你去找目擊證人,然後把疑犯的畫像傳真給我,馬上去辦,我在總部等著。」
彭文山甩上車門,徑直返回總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