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我的大胯,我的腿!

第223章 我的大胯,我的腿!

岡村智也捂住口鼻忍著惡臭指向樓頂,「派人上去看看怎麼回事?」

樓頂冒了半天黑煙,按理說早該火光衝天了,可眼下不僅未見絲毫火光,黑煙也越來越稀薄,若風力再大些怕是不等煙霧聚攏就吹散了。

磯谷藍介伸手揪住李玉麟的領帶將他從地上提了起來。

李玉麟被領帶勒住喉嚨,捂著脖子乾嘔流涎。

「磯、磯谷少佐……」

磯谷藍介噁心的甩開手。

「你,上去!」

李玉麟被甩的後退兩步,堪堪站穩腳跟,喘著粗氣哀求。

「水龍還噴著,上不去,上不去啊……」

「八嘎!」

磯谷藍介怒喝大罵,一把掏出腰間的槍,抵在李玉麟的腦門上。

「爬上去!」

李玉麟嚇的雙腿發軟,渾身打顫,不敢再拒絕,屁滾尿流的朝銀行後門跑去。

警隊里有眼神好使的,小跑到黃德發身旁彙報。

「頭兒,李玉麟那小子往後門跑了。」

黃德發雙手卡在腰間的皮帶上,不屑嗤笑。

「不用咱們動手,自有人收拾他。」

正金銀行的後門拐角有直通樓頂的外置樓梯,是專門用來維修電路的,平時都用鐵鏈鎖著,李玉麟歪歪扭扭的跑來時發現上鎖的鐵鏈不見了,門也開了一條縫,心中暗道不好,扭頭便跑。

然而他腳才邁出去一步,砰的一聲,身後的門被踹開,厚重的木門直直朝他後背砸去。

「啊呀」一聲慘叫,李玉麟腦袋一歪,暈了。

門裡這時又跳出一個人,手裡拿著鐵鎖鏈,正是原本鎖在後門上的那套傢伙事兒。

來人照著李玉麟的小腿使勁踢了兩腳,見人毫無反應才放下戒心,胸膛一吸,鼻子一抽,往地上吐了老大一口痰。

「狗雜種,便宜你了!」

轉而問向大漢,「老大,這雜種暈了,現在怎麼辦?」

絡腮鬍大漢嘴角一咧,捏著手指骨獰笑著。

「暈了更方便,給他弄樓頂上去,別綁死,務必確保他醒了之後能自行掙脫開。」

「得嘞,明白。」

「這就交給你了,切記啊,別綁死。」

大漢不能停留太久,他人高馬大,外形顯眼,又是水龍局的領頭人,那群矮矬子眼神賊拉精,一旦發現他不在救火現場定要生出事端。

「咱辦事,您放心,丁點兒不帶差的。」

大漢又交代了兩句小心提防,注意安全,二人才分頭行動。

樓頂的黑煙越來越淡,李玉麟又一去不返,磯谷藍介沉不住氣,不顧岡村智也阻攔,衝上前去將一名水龍局隊員狠狠推開。

「停下!住手!住手!」

隊員正單腳踩在木箱子上壓水壓的起勁,冷不防被衝上來的磯谷藍介用力一推,重心不穩,上身前傾,一個大叉劈出去,單膝跪到了地上。

只聽「咔嚓」一聲,人沒啥事,褲襠給扯破了……

磯谷藍介氣急敗壞。

「我讓你停手,你竟敢不聽?」

隊員捂著褲襠從地上跳起來,一點沒慣著,對著磯谷藍介破口大罵。

「你他媽誰啊?你說停就停?」

「混蛋!」

磯谷藍介怒火中燒,可惡的支那人,竟敢對他出言不遜?

抬手往腰上摸去,又要拔槍。

突然,咣當一聲,水龍橫木掉下來,砸到了磯谷藍介的腳背上。

「嗷!」

劇痛激的磯谷藍介放聲哀嚎。

捂褲襠的隊員眼皮一動,幹什麼玩意?想訛他?呸,沒門兒!

粗獷的吼聲緊隨其後,直接蓋住了磯谷藍介的嚎叫。

「啊!我的大胯,我的腿!」

悶響是水龍橫木落地砸出的,嚎叫是磯谷藍介發出的,聲最大、最誇張的是捂褲襠的隊員吼出的。

三道聲音,三個方位,一時間,眾人不知道該看向哪裡好。

水龍局的滅火設備年代久遠,活塞鬆動,離了人手動支撐,重達幾十斤的橫木左搖右晃,沒兩下,「咚」一聲掉下來,一頭落在地上,另一頭好巧不巧正砸在磯谷藍介腳上。

磯谷藍介又疼又懵逼,金雞獨立,雙手抱腳。

被砸的不是他嗎?那個支那人在吼什麼?

隊員才不管那些有的沒的,扯脖子就是一個字:吼!

「山子!」

絡腮鬍大漢從人群中快步走來。

「沒事吧?」

周青山弓腰夾腿,一手捂前邊,一手遮後面,姿勢彆扭又滑稽。

見他們老大來了,馬上不吼了,齜出一口白牙。

「嘿嘿,沒事,就是有點兒凍腚。」

大漢解開上衣扔過去,穿著單衣走到磯谷藍介面前,人高馬大,身材魁梧,往那一站跟座小山似的,壓迫感直線拉滿,自上到下打量的眼神中滿是鄙夷。

「阻撓救火,妨害安全——」

大漢忽然抬高聲線,「黃副局長,這罪名夠不夠去你們南道外監房喝兩壺的?」

突如其來的點名,點的黃德發渾身一激靈,他哥只交代他維護治安,可沒說要抓人進監房啊?

「這……」

大漢怒目回頭,瞪視黃德發的眼中寒氣森森,冰冷徹骨,就如同那行刑的鍘刀,只等黃德發一個回答錯誤,立刻手起刀落,砍了他的腦袋。

黃德發咽了口唾沫,跟腳盆國的矮矬子嘴炮相比,這位是真能動手砍他的狠角色。

嗓子眼發乾的答道:「與、與結夥毆打、傷害他人同罪,需賠償一應損失,扭送監押……十五日……」

大漢對這個結果不甚滿意,才監押十五日?要他說,矮矬子在華國土地上吐口唾沫都得吃一梭子!

警察局監押的話都說出來了,磯谷藍介兩眼冒火,死死閉上嘴巴。

他再不長腦子也清楚這裡是黑省,是沈嘯樓的地盤,真鬧起來只有他吃虧受罪的份。

岡村智也指派了兩名小兵,一左一右將磯谷藍介架回來,心裡暗罵這個豬腦子廢物一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礙事的人退出救火範圍,周青山腰間圍著衣服,湊到大漢身邊暗暗點了下頭,大漢眼皮微動,懶洋洋的抬手一揮。

「弟兄們,收工。」

老大發話,說收就收。

沒噴完的臭水直接掀桶往牆上澆,沒來得及揚的沙土一股腦往大門口倒。

主打一個:來都來了,浪費就是犯罪!

前前後後兩分鐘不到,水龍局嘁哩喀嚓撤了個乾淨。

防火團團長一見這滿地狼藉的慘狀,連忙舉起喇叭喊人。

「撤撤撤,防火團的帶上裝備,跟我撤!」

水龍局拍拍屁股走了,留下一地臭水加沙土和成的爛泥,等這群矮矬子回過味兒來他們防火團豈不要背鍋?

話不多說,跑為上策!

防火團畢竟更加先進專業,撤退命令一下,跑的比水龍局還快。

水龍局還沒跑到街口,防火團的大卡車已經到位了,門一開,一車帶走所有人。

汽車尾氣轟出一股嗆人的黑煙,左突右晃繞過看直了眼的黃德發,急轉彎猛打方向盤,剎車都沒踩一腳就沖了出去。

黃德發整個人都傻了。

哎?等等,怎麼個事?

不是說好一起來,幹完一塊走嗎?他奶奶腿的,現在是什麼情況?一個兩個擱那比賽跑呢?

到了這地步田地,但凡長點腦子的都看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再聰明些的,例如受邀參加剪綵的某商界精英,趁著人多眼雜無人關注,在銀行牌匾摔成四分五裂之時就已經悄無聲息退場消失了。

岡村智也望著慘不忍睹的銀行大樓,兩手握拳,臉色鐵青。

什麼失火、救援、維護治安?今日種種皆屬人為,這是有人在故意破壞他們正金銀行的開業儀式!

不管背後搗鬼之人是誰,他一定要讓此人付出代價!

任憑磯谷藍介如何原地跳腳,岡村智也如何怒火中燒,總之,短期內正金銀行是無法再舉行第二次濱江分行的開業儀式了。

旁的不說,單那滿牆臭水也夠噁心他們一陣子的。

何況預備總裁磯谷藍介的一隻腳好險被砸成爛鴨掌,傷筋動骨的,沒個百十來天怕是離不了拐杖。

黃昏時分,莫爾道賓館會客廳內。

胡萊豪氣干雲的幹了一碗白酒,單手舉碗,仰天長嘯。

「辛苦遭逢起一經,干戈寥落四周星,山河破碎風飄絮,身世浮沉雨打萍。」

天氣冷,賓館內雖有供暖,比照東四盟保命神器的火炕還是相差甚遠。

白靈筠裹著皮毛大氅盤腿坐在沙發里,小口抿著當地特產的紅高粱酒,入口綿柔,回甘微苦,帶著股濃厚的糧食香。

他平常不好飲酒,但在這酷寒之地喝上一口熱酒倒是別有一番滋味在其中。

王虎將溫酒碗里重新換上熱水,猶豫再三還是忍不住問出心中疑惑。

「少爺,您到底使了什麼法子,怎麼就能令那正金銀行樓頂的廢料只冒黑煙不著火呢?」

他想了小半天也沒想明白,少爺怎麼就知道樓頂上那黑黢黢的廢料能燒起來,而且還不見明火的?

「唔……這我得想想。」

白靈筠單手支著下巴,這高粱酒的勁可真大,他才喝了小半碗,四肢發軟,思維遲緩,感覺整個人都飄了。

「那不是廢料,它的學名叫瀝青。」

「瀝青?」

王虎第一次聽說這個詞。

「啥是瀝青?」

仰天長嘯,詩興大發的胡萊聞言高高舉起雙手。

「我!我知道!」

胡萊兩腳畫弧晃晃悠悠走到茶几前,扔掉空酒碗,直接執壺對嘴,豪飲下肚。

一抹嘴巴,兩眼迷離,對著王虎嘿嘿傻笑。

「《岳飛傳》你可聽過?」

王虎老老實實點頭,北宋中興四將之首,民族大英雄,他最喜歡聽說書先生講《岳飛傳》了。

胡萊以酒壺做醒木,往桌面上一拍,收腹立腰,腳掌微分,並起兩指向半空一挑,擺出說書先生的架勢。

「話說,伍尚志回山,見了楊幺,奏道:岳飛本事高強,不可力敵,只可計取,臣有一計,要水牛三百隻,用松香瀝青澆在牛尾上,牛角上縛了利刃,臨陣之時,將牛尾燒著,牛痛,自然往前飛奔衝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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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萊有模有樣的說了一小段岳飛傳,點到重點,氣息一收,抬著下巴問王虎。

「明白了嗎?」

王虎迷茫的眨了眨眼。

「妹明白……」

胡萊酒氣上頭,腦袋反應遲鈍,說話也跟繞口令似的。

「問你明沒明白,沒問你妹明沒明白。」

「我妹說我妹啊,我說我妹明白啊。」

「你看,你看,還說你妹明白,總說你妹做甚?」

「我妹……」

王虎突然反應過來,「不是,我也沒妹啊?」

「噗!哈哈——」

王虎最後一句點睛之筆把白靈筠笑崩了,倒進沙發里直抹眼角擠出的眼淚。

在東四盟,聲調的抑揚頓挫有他們獨特的使用方式,就比如「沒」這個字,在不同語氣里的讀音也不盡相同。

問:吃了沒?

東四盟人答:妹有呢。

又問:咋還妹吃呢?

東四盟人又答:沒做好呢。

「沒」與「妹」的聲調轉換全看當時應用的場景,出了東四盟地界的確會引發聽音上的誤會。

胡萊雖然老家在東四盟,但打從他出生起就一直生活在南方,後來科舉制度廢除便一路北上討生活,若不是家中母親久病纏身,生活艱難,他也不會離開宛京來到黑省。

一來的確是降低生活成本,二來也是打算變賣此處房產,湊些銀錢寄回家中給母親抓藥治病。

胡萊見白靈筠笑的上氣不接下氣,也跟著放聲大笑起來。

今日攪黃了正金銀行的開業儀式,砸爛了磯谷藍介的狗蹄子,氣黑了岡村智也那張老橘皮臉,樁樁件件,一個比一個令人通體舒暢,如此天大的幸事,痛快至極!當飲一大壺!

王虎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不明白少爺與胡先生笑什麼,但見大家都這樣高興,嘴角不自覺的就揚了上去。

胡萊笑累了,歪在沙發上,帶著酒氣發出感慨。

「《綱目拾遺》記載,瀝青又名松脂,以松脂入葯,外敷可治疥瘡、皮癬,具收斂止血,消腫解痛之功效。《武經總要》中又提及火藥製作方法,硫磺一十五兩,木炭末五兩,瀝清二兩半。同樣的東西,左可入葯治病,右則裝硝要命。白少爺,如若您是那松脂瀝青,當選左亦或擇右?」

白靈筠坐正身體,攏了攏大氅,囫圇答道:「我選擇修路。」

胡萊沒聽清楚,擰著半截身子問,「您選什麼?」

「修路。」

白靈筠擲地有聲的說出那句名言。

「要想富,先修路!」

瀝青當然得鋪路。

胡萊愣了愣,良久后輕笑出聲,撐著沙發扶手站起來。

雙手互握合於胸前,向白靈筠行了個標準書生禮。

「白少爺一語點醒夢中人,時候不早,在下便先行告辭了。」

白靈筠起身相送,行至門外才發現夜色已染,回頭讓王虎拿了氣燈出來給胡萊照明。

「天冷路滑,先生慢走。」

胡萊拱手道謝,提著燈轉身離去。

昏黃微弱的光暈下,胡萊脊背瘦削挺直,髮絲逆風飛舞。

不多時,巷道里傳出恣意豁達的吟唱。

「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山五十州,請君暫上凌煙閣,若個書生萬戶侯?」

望著胡萊漸行漸遠的背影,白靈筠輕輕吐出一口氣。

「回吧。」

胡秀才學問是頂好的,但此人頗恃才傲物,不屑於世俗,高不成低不就,活成了夾生米飯。

剛剛他借著酒氣從《岳飛傳》說到《本草綱目》,最後話鋒一轉又提起《武經總要》。

自松脂入葯跨越瀝青炸藥,究其事物本身,無非是在從醫從文與救國救民中徘徊糾結。

胡萊的糾結,他不能感同身受,更無法作答。

於白靈筠自身而言,從文從政亦或從軍,前提條件得是在能力範圍之內。

他們沒有運籌帷幄之能,外可驅逐韃虜,內可推翻帝制。

也不是思想巔峰的領軍人,擁有嘯傲吶喊,開啟民智的洪荒之力。

眼下,他能做到的就是利用自己對後世的了解輔助當前,為國民復興竭盡全力,至於旁的,他便沒那麼大的能力了。

前一晚沒睡好,送走胡萊,白靈筠早早洗漱上床,在那半碗高粱酒的加持下,沒一會兒便進入了夢鄉。

叩叩叩——

睡夢中聽見有人輕輕敲門,白靈筠迷迷糊糊半睜開眼,入眼一片漆黑,外面的天還沒亮。

「少爺?您醒了嗎?」門外王虎的聲音帶著一絲焦急。

白靈筠驀地清醒過來,翻身下床,光腳衝去開門。

「怎麼了?」

王虎雙手呈上一隻封了蠟的信封。

「雅客州密報。」

身體快過腦子,白靈筠一把將信封抓進手裡,飛速拆開。

薄薄一張紙上僅短短兩行字:

霍姆斯克一觸即潰,首將奧列格被俘,清東可收,南勒必歸。

白靈筠激動的兩手顫抖。

「好!好!好!」

一連說了三聲好,白靈筠捏著手中信紙眼角濕潤,雙眼通紅。

王虎不知密報內容,但見白靈筠反應如此強烈,不由得屏住呼吸,緊張的咬住嘴唇。

抖著手將信紙疊好,重新塞回信封中,白靈筠深吸一口氣。

「即刻知會南道外分局的黃局長,將李玉麟收押監房,務必要與多門一郎關在一處。」

濱江警察局南道外分局的監房大門一開一合,寒風吹的黃光燈搖搖晃晃,抖落的灰塵四處飛起。

一個身上沾著大片黑色污跡的人被推進監房,趔趔趄趄的一頭扎進稻草床里。

李玉麟不顧被稻草刮出血口子的臉,掙扎著爬起來撲到已經關閉上鎖的鐵門前大吼。

「放我出去!我是南勒鐵道株式會社特聘翻譯官,你們憑什麼抓我?放我出去!」

獄警將鐵門上的小窗拉開,冷笑嘲諷。

「什麼他媽南勒北勒的,在俺們這地界上,勒字輩的只認彌勒,你還翻譯官,翻譯你奶奶個腿兒!」

李玉麟扒著鐵窗急切說道:「我認識你們分局的黃局長,他在城防護衛隊巡街時常與我家門房歇腳吃酒,你跟他提我的名字,他一定記得!」

「少在這攀親帶故的,火燒正金銀行被抓了個現行,別說黃局長,你就是認識綠局長也不好使,好好在裡面待著吧。」

啪!鐵窗被關上,險些夾掉李玉麟擠出去的鼻子尖。

「不是我乾的!」

李玉麟用力砸著鐵門,「我是被陷害的,放我出去!」

無論他怎麼喊怎麼砸,外面再沒人搭理他,李玉麟泄憤的狂踢鐵門。

他一定是出門沒看黃曆,不然怎麼就那麼倒霉,落到了托承淮的手裡?先是一門半把他砸暈綁在正金銀行樓頂,又設下圈套將他困在縱火現場。

還有那個黃德發,怎麼突然從慫狗變瘋狗了,竟敢誣陷他是縱火犯,要下他大獄,簡直是豈有此理!

李玉麟越想越氣,對著鐵門連拍帶踹,折騰的門板哐哐作響。

多門一郎宿醉加風寒,頭疼的要命,被李玉麟吵的罵出一句倭語。

李玉麟嚇了一跳,監房內四面泥牆,連個通風的小窗都沒有,唯一的光源只有外面棚頂吊著的那盞黃光燈,四下張望半天才發現靠近牆角的床上,草席子底下似乎躺著一個人。

光線太暗,瞧不真切,李玉麟壯著膽子走上前,掀開席子一角。

「多、多門君?」

多門一郎哆哆嗦嗦的蜷縮著,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不過是多喝了幾杯酒,打了個毛頭小子,竟然被關進了警察局監房。

自從被關進來后,他身上里裡外外被搜刮乾淨,連塊手絹都沒留下,再後來就發起了高燒,渾渾噩噩的也不知道被關了多久。

李玉麟並不知曉多門一郎被抓的內情,見到此人驚訝不已。

作為南勒鐵道株式會社的特聘翻譯官,他的直屬上司由始至終只有多門一郎一人,並且因為二人曾共同就讀同一所學院,多門一郎十分看重李玉麟,許多機密之事都交由他辦理。

然而就在開業典禮前,磯谷藍介告訴他多門一郎突發急病,需在家中靜養,無法出任正金銀行總裁一職,典禮剪綵暫由他代理。

李玉麟心中雖疑惑萬分,但典禮時間在即,他又不敢當面忤逆磯谷藍介,只好按照他的要求,將典禮上宣布總裁環節時的多門一郎名字改成磯谷藍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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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紅男旦穿回民國嫁少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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