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守靈
溫酒拿到吳紫灼這封信的時候她可能從二哥走的時候就已經出發了
「酒兒，對不起，沒來得及給你親自道別，我想去追逐自己所嚮往的……」
「也不知道會不會有危險，我們難道也要七零八落嗎？」溫酒想起老太君與她的好姐妹，心裡苦澀萬分
她來到靈前，所有人都在勸她注意身體
「孩子，無需自責，根本錯不在你，你往後還有大好年華，你外祖母也算壽終正寢了」老將軍明顯實在安慰她
壽終正寢嗎？根本不是，她只能裝作乖巧應是，跪在靈前燒著紙錢
她沒有眼淚，沒有感情，一點一點的往火盆里燒紙
很多人來弔唁
蕭王府來人了，來的是蕭王爺，溫酒對他觀感挺好，便行了禮
「酒兒，如今這麼稱呼你可能不合適，但我始終覺得你才是我最理想的……」
「王爺。這邊請」徐慎打斷
「保重身體」便走了，眼睛紅紅的
「郡主還是要保重身體」高以凝那日宴會並沒有去，所以不是很清楚發生了什麼
「有勞端王妃來一趟了」溫酒回
「王爺走時交代過，如果發生什麼事，可以來端王府」高以凝如實回答端王的交代
「有勞」溫酒便沒有在說話了
徐慎也披麻戴孝跪在溫酒身旁，弔唁的人都在傳，只不過大將軍府的人沒那個精力在澄清了
老將軍更是如同老了十歲一般，枯坐站一旁，盯著棺槨里的愛妻，一言不發
溫酒趁著上廁所的空間閃身去了空間，讓小九九利用自己腦電波畫了二人畫像
拿給老將軍，他看到畫像時，泣不成聲，又小心翼翼，怕淚水沾染了畫像
溫酒冷靜的不像她，所有人都會覺得溫酒會發瘋，但她穩住了
她是蕭王妃，是皇家上了玉蝶的人，在這個皇朝時代，只能找尋把柄，徐慎告訴她，碧落山莊出動去嶺南了
她要她萬劫不復
整個京中都在弔唁老太君，只有罪魁禍首逃之夭夭
沒關係，跑不掉的，溫酒一次又一次告誡自己
手心被指甲一次次扎破，徐慎小心給她上藥
一直伴在左右
夜裡，傅逸塵與雙雙趕來，哭聲再一次響起
溫酒安慰他們，不哭
會報仇的
傅逸塵與雙雙陪她守了靈，天一亮便得離開
「回去吧！做該做的事，我自有分寸，告訴玄鷹，在我離開之後守好大將軍府」儘管不解，也照做了
燕修與蕭晴兒，靖王與楚圖南一同前來，溫酒沒有起身，只是冷漠的看向燕修與楚圖南
他們只當溫酒沉痛欲絕，心裡樂的痛快
雍王府一家全來了，鳳陽在溫酒身邊一言不發，默默的陪著她
「鳳陽郡主，家屬答謝在這邊」徐慎引著她
「你……怎麼？在這裡？」鳳陽看著他披麻戴孝的著裝，又低頭看了看溫酒的
「以後有的是時間解釋」徐慎本就美麗的臉，眼尾紅紅的想必也是剛哭過
「酒兒，你要振作」鳳陽輕輕的拍了拍她
「嗯」溫酒木木的抬起頭回應
鳳陽心裡難受極了，這是她第一次見到溫酒這樣
蘇落白起身答謝，整個大將軍府充斥著悲傷！
第二日的守靈，溫酒依舊在，誰勸都沒用
只有徐慎陪在她身後
「外祖母，你可真是一個狡猾的老太太，也不來夢裡看看我，你看看啊，我吃不好也睡不好」此時的溫酒就像一個討糖的孩子
「一個個的都離開我，都離開我，都不要我了」沒有眼淚，嘴角卻溢出血來
「郡主」徐慎嚇得趕忙掏出帕子給她擦拭
「沒事，不過是咬破了嘴唇，我就是看看外祖母可會心疼我，回來看看我」
屋外端著吃食的溫曦夫妻二人，心臟像是被人捏住一般窒息
「郡主，何苦折磨自己，振作起來，你不能再有事了」
「徐慎……」
「在」
「沒什麼」溫酒還是閉上了嘴
徐慎也沒有追問，又恢復寂靜，溫曦二人進來
「妹妹，吃點東西吧，行嗎？」
「徐公子也吃點吧」趙可可給他端了一碗
「多謝少夫人」徐慎端了過來
「郡主，我們坐那邊吃點」徐慎起身膝蓋有些麻了，伸手等著攙扶溫酒
「郡主，不能垮了身體，別讓親者痛仇者快，來」輕聲細語，溫柔極了
溫酒伸出手，溫曦眼裡透出不可察覺的冷意
「小心」徐慎扶穩她，畢竟她跪的時間最長
他只是雙手攙扶她的手臂，不敢過多的造次
二人吃完素麵，重新跪過去守靈
「哥哥，你說大舅舅與三個哥哥會怪我嗎？我沒守好」
「妹妹，表哥們不會怪你，你不能把所有的擔子都壓在你小小的肩膀上，都怪哥哥，沒能撐起你頭頂的一片天」溫曦把她摟在懷裡，輕輕安撫她「交給哥哥」
「對，是的，哥哥，你能顧得住嗎？」溫酒看向他
「哥哥可以，哥哥什麼都可以，你放心，好吧，等外祖母下葬后，你也去莊子休養休養」他不會放過蕭王妃以及蕭王府里的那個白苗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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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溫酒乖巧的在溫曦懷裡閉上了眼
溫曦輕輕的摟著她，把她抱進閨房，趙可可看著倒地的徐慎，搖了搖頭喊了人扶下去休息
酒兒兩天兩夜沒睡，他也陪著
所有王公大臣都來弔唁，皇宮裡，皇上皇后貴妃沒來，來的是麗嬪
她說的那些話溫酒連一個眼神都沒給，不過她說溫梓琪想見她
她是個什麼東西想見自己，她到是準備等事情安排好了去見蕭靖康，這個勾結外敵，致西北戰亂的罪魁禍首
下葬那日，溫酒被徐慎攙扶，跟隨出殯隊伍
今日倒是雨停了，冰雪消融，刺骨的寒冷。
百姓自髮夾道相送
「據說老太君是被蕭王妃活活氣死的」
「哎呀，這蕭王妃剛回來怎麼整這樣的幺蛾子啊」
「這可是半輩子都在西北鎮守的人啊，老太君的孩子跟我兒差不多大的時候都在戰場上殺敵，我家的還只會活泥巴」
「天可憐見的，如今戰事吃緊，還得大將軍府眾人去，戰場那裡有幾條命都不夠用，這一去九死一生」
「聽說……」
溫酒低頭全部聽見了，很好，先給百姓心裡種下小小的種子，等待它慢慢發芽長大
蘇落白抱著牌位，秦氏趙氏在兩側，溫曦溫酒，趙可可扶靈，自然徐慎也扶了
老將軍走在一邊，表情嚴肅
青虎看著徐慎的出現，以及他竟然扶靈，他寫了下來
不知誰喊了一句，老太君慢走啊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震耳欲聾
「外祖母……不管生死，我一定要去西北帶回二舅舅二舅母」溫酒聲音很小很小，彷彿在喃喃自語，淹沒在震耳欲聾的歡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