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無限成長
滴水觀音嫣然一笑：「那是自然，凡人有什麼好看的，我剛才來的時候在外面轉了一圈，感覺就算是把整座陽安市的幾十萬人全都異化成了這種醜陋的怪物，對女王陛下的計劃而言，也不過是多了一些炮灰而已，並不會起到多大的作用。但是......」
她嬌媚的目光中閃過一絲陰毒：「如果能把像高陌辰這樣的高等階夢靈師也污染異化，讓他們成為只聽命於我們的傀儡的話，那情況可就大不一樣了，女王陛下一定會非常樂意聽到這樣的結果。」
客廳牆角的陰影中，洛子銘聽到滴水觀音就像是在聊家常一樣，雲淡風輕之間就決定了陽安市幾十萬條人命的生死，頓時感到一陣毛骨悚然，後背涼颼颼的全是冷汗。
虛無國度的人果然名不虛傳，有一個算一個，全特么都是反人類反社會的瘋子！
然而，讓他更加感到恐怖的事情還在後面。
只見佟望野搖了搖頭，神秘笑道：「不不不！如果這樣想的話，那你就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了。這些普通人可不僅僅只是炮灰那麼簡單，他們的作用更像是......祭品！」
說著，他將紅酒酒杯輕輕放在桌上，隨後便把那個一直握在手中的黃色瓷瓶拿到了身前。
這個瓷瓶只有礦泉水瓶大小，通體線條流暢，光滑無比，黃色的釉面下繪製著數條活靈活現的龍紋，像扭曲糾纏在一起的繩子一般交匯於瓶口處，看上去頗有幾分神秘的色彩。
佟望野掌間閃過黃澄澄的光芒，將夢靈之力匯聚於指尖，輕輕揭開了封在瓷瓶瓶口的塞子。
下一刻，一道如同炸雷般的聲音從瓷瓶中轟然傳了出來，震得整座別墅都開始輕微搖晃起來。
這聲音飽含著不甘、暴戾和憤怒的氣息，猶如落入陷阱中的猛獸發出了絕望的怒吼。
洛子銘心神巨震，立刻分辨出這正是之前滴水觀音和高陌辰激烈交手之時，他們所聽到的吼叫聲。
這一次，不用何道人提醒，他也已經明白過來，此時被裝在瓶中的，正是那縷蜃魔源氣！
一時間，洛子銘都有些懵了。
他剛才還在根據從流雲宮副本中得來的經驗，一直在暗中默默猜測著，降臨在陽安的這縷蜃魔源氣究竟附身到了誰的身上。
是滴水觀音，還是佟望野，亦或是那滿地的怪物殘屍？
然而讓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的是，這縷蜃魔源氣竟然早就被人給收了起來，困在了那個小小的瓷瓶中！
就……離譜！！！
這縷蜃魔源氣這麼弱的嗎？這是直接落地成盒的節奏啊！
可是.......如果祂真的這麼不堪一擊，又怎麼可能噴吐出瀰漫整個陽安市的蜃氣濃霧？
就在洛子銘大惑不解之時，就聽黃色瓷瓶中傳出蜃魔源氣猶如刮痧般刺耳難聽的聲音：
「螻蟻！本尊已經答應了你的條件，還不速速放本尊出去？」
聽到這個聲音，佟望野面露不悅之色，金絲眼鏡後面的雙眸閃過一絲寒芒：
「看來，你還是沒有學會如何在這個世界上，用正確的方式與人交流。」
說話間，他掌中黃色微光亮起，直接將夢靈之力注入瓷瓶中。
頓時，瓷瓶劇烈顫動起來，被困在其中的蜃魔源氣發出陣陣不堪入耳的嘶吼之聲，彷彿在承受著極大的痛苦。
片刻之後，佟望野收回夢靈之力，停止了對蜃魔源氣的懲罰，冷哼道：
「記住，你現在不過是我養的一條狗！既然是狗，就要有做狗的覺悟，不要動不動就對著主人胡亂狂吠。」
瓷瓶中，蜃魔源氣粗重的喘息著，過了良久，才說出了一句壓抑著深深恨意的話語：
「是，主人......」
洛子銘還是第一次見到蜃魔源氣認慫服軟，不由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看來，那小瓷瓶中應該有大恐怖，否則以蜃魔那囂張霸氣、陰狠毒辣的性子，斷不會主動低頭。
佟望野這才滿意的微微一笑，將瓷瓶的瓶口對準了客廳中間。
一片黃色的光芒從瓷瓶瓶口潑灑而出，將那些怪物殘屍盡數籠罩在內。
下一刻，這些令人作嘔的殘缺屍體全都被吸入到瓷瓶之中，消失不見了。
隨即，瓷瓶內傳出了蜃魔源氣略帶驚喜的沉悶吼叫，以及「吧唧吧唧」大快朵頤地撕咬吞咽之聲。
佟望野轉頭對滴水觀音笑道：
「你瞧，養狗這種事，既不能讓它在主人面前囂張跋扈不分主次，也不能把它餓得太狠，總之就是該敲打的時候使勁兒敲打，該給好處的時候就給足好處，如此才能讓它對主人忠心耿耿。」
滴水觀音卻沒看懂他這番舉動的目的，有些不解的問道：
「師兄，你這......養狗的事，跟女王陛下的計劃有什麼關係？」
師兄？
還躲在牆角影子里罰站的洛子銘敏銳的抓住了這個不同尋常的稱呼，心頭不由又是一震。
原來佟望野竟然是虛無國度楔在暗影會中的一枚釘子？難怪和滴水觀音之間的關係這麼親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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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這幾個邪惡組織之間也是在不停的明爭暗鬥、互挖牆腳啊！
卻見佟望野又端起酒杯呷了一口紅酒，不慌不忙地說道：
「你有所不知，這兩天我通過不斷進行的污染、異化和投喂試驗，發現這個自稱先天魔神的傢伙，擁有近乎無限的成長能力！」
此言一出，頓時把客廳中處於一明一暗不同位置的兩個人全給驚到了。
洛子銘首先想到的，就是在秘境之中，那密密麻麻的魚頭人大軍覆滅之後，漫天黑雲匯聚而成的龐大黑色法相。
同樣都是蜃魔源氣，秘境中的那一隻明顯要比流雲宮的強大了不止百倍。
他原以為那是因為秘境中時間流速更快，給了那隻蜃魔恢復的機會，但現在按照佟望野的說法......
難道，是因為那隻蜃魔源氣吸收了更多異化魚頭人的原因？
滴水觀音也是滿臉驚詫：「無限成長？這怎麼可能？」
佟望野早就料到她會有這種反應，不由笑道：「我知道這很難相信，但事實就是如此。」
他緩緩放下手中的酒杯，解釋道：
「其實剛開始發現這傢伙的時候，它還很弱小，就像是一縷幽魂，附身在了暗影會一個入夢境高階的成員身上，讓其發生了異化，由此性情大變，開始肆無忌憚地攻擊周圍的人群，吞噬他們的血肉。」
「它的能力很古怪，除了污染和變異，還能融合被侵蝕者的技能，所以成長的非常迅速，如果給它足夠的時間，恐怕就必須讓女王陛下親自出手才能收服它了。還好當時我發現的早，在事情發展到不可收拾之前找到了它，而且我的技能和道具對它都有一定的剋制作用，這才把它收到了吞天瓶里。」
說到這裡的時候，佟望野的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后怕之色，顯然在收服蜃魔源氣時的那一戰對他來說並不輕鬆。
「它的身上沒有任何夢靈之力，我當時嘗試了各種方法，發現都無法將它殺死，反而在它曾經出現過的地方，不斷有人被污染和異化。」
「我很好奇它究竟是怎麼做到的，於是就設法跟它進行了溝通。根據它的說法，它是來自另外一個世界的先天魔神，自身擁有非常強悍的實力，只不過在進入我們這個世界的時候受了極為嚴重的致命傷害，所以才會淪落到現在這個地步。」
佟望野頓了頓，喝了一口紅酒潤喉，又繼續道：「我覺得它的污染和異變能力或許能用在女王陛下的計劃里，所以就把這事用秘法彙報了上去，同時也不斷進行試驗，投餵給它不少異變的屍體作為血食祭品，想看看這傢伙還有什麼能力。結果昨天晚上，不知道是哪裡出了問題，夢境管理局的那幫兔崽子突然偷襲了暗影會的據點，我被張景龍帶著一幫人堵到了大街上，逃無可逃之時，突然想起了這傢伙有噴吐黑霧的技能，或許能幫我遮蔽一下行蹤，結果......」
他伸手指了指外面被黑雲和霧氣籠罩的天空：「結果就成了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