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師父
「竟然還沒死」早有防備的趙玄想道。一口咬傷舌尖。對著手中的銅錢劍就是張口噴出!
許是這妖孽也知厲害,見到趙玄張口便是赤龍血,不禁有些驚恐,竟是欲做躲閃!可是此刻已晚。趙玄大喝一聲轉手投擲。粘著純陽赤龍血的銅錢劍一溜穿過那稀薄的血霧。妖孽受此打擊,立刻發出凄厲哀嚎。伴隨著大量焦臭輕煙,血霧飛快淡去,直至消失不見。
見到擊退了那妖孽,趙玄卻也沒有去撿回銅錢劍的想法。此妖道法力高深,比之自己高出正正一個大境界。雖然身死多年,又被師父和隆成聯手重傷。再被自己擊傷兩次。卻也不是他能夠對付的。立刻一蹦抓住頭頂坑洞,使勁的往外爬。
只是瞬息間,趙玄已然翻出洞外。手忙腳亂的他,剛剛爬上那布滿灰塵的青磚地上一聲滿含決絕與不甘哀怒的嘶吼便從身後傳來。
「還我道文!」
「糟了!」
趙玄臉色瞬間死白,只是心下一片絕望。此刻的他,手段用盡再無對敵之策。
正當時,血霧淡薄的如同輕煙般從坑洞衝上來,一把包裹住意欲掙扎的趙玄!
「完了!我莫非要隕落於此?」
正當趙玄滿心絕望之際,一道道符籙忽然從遠處飛撲過來。蛟龍捲柱般圍住那血霧。只是一陣電光閃爍,卻聽那妖道從血霧之中咆哮:
「匹夫!暗中偷襲!」
只見血霧頃刻淡去,趙玄得以脫身而出。落到地上,正值防衛時分,卻見得那師父金逸此刻一手扶門,一手捏著劍訣閉著滿是鮮血的雙眼喃喃自語。
「師父!你沒事吧!」趙玄興高采烈的如此歡喜。心下卻愧疚不已。
不成想金逸皺起眉頭大喝道:「費什麼話,那妖道尚且未被剿滅,不可大意!」
話音未落,卻見金逸極其熟練的一腳踢在旁邊倚在門邊的劍匣之上。手捏劍訣往上一提,嘴中念念有詞:「斬妖辟邪,乾坤一擲!聽我號令,急急如律令!出鞘!」
只見朱紅劍匣上的繩子無風自動而解,蓋子猛然掀開,一道青色光芒從中飛騰而出,一下懸停在金逸身前。
趙玄定睛一看,那被青光所包裹的乃是一柄三尺寶劍。劍身流刃似水,手柄上刻祥雲彩鳳。陣陣罡風撲面而來,端的是法寶一流。
說時遲那時快,閉著眼睛的金逸側耳傾聽,口中叮囑道:「徒兒,看那妖孽在何處!萬不得讓此獠逃脫而出。否則我們師徒日後死無葬身之地!」
此刻的趙玄也知輕重,立刻麻溜的從腰間布袋之中取出一張八卦盤。毫不遲疑的,他一口咬破手指,極快的在八卦盤上狂草「赦令」二字。霎時間,只見盤上的指針立刻偏轉,牢牢的指著左側那的佛像!
只是一驚,趙玄立刻焦急叫喊道:「師父,那傢伙在左側佛像里!』』
話音剛落,卻見那佛像雙眼流出鮮血,一點點血霧從那燦爛金身之上溢出。可是金逸哪裡會讓他接著法相附體?只是一個劍指,那青光寶劍立刻帶起一陣光彩,刷的一下刺進佛像里!
「玄兒!快!」
金逸嘶啞大叫。趙玄卻也皺起眉頭。一下拍著腰間符盒,道道符籙閃電般飛射而出。
只見趙玄單手一引,指向佛像。符籙立刻雨點般打在高大的佛像之上。瞬息間便鋪滿了整個身體。
「鎖月,摘星,萬籟,天蓬!三魂七魄,鎖!」
說罷,趙玄再次咬破舌尖,一口鮮血噴在手上,揮手甩出血滴擲向那佛像。立刻,佛像發出驚慌失措的叫喊,顯然趙玄此番作為著實讓自己悔之晚矣。
果不其然,那依著門板勉強站起來的金逸忽然呵呵直笑道:「本以你魂魄自身,並無妙法克你。誰料你自投羅網依附法相。有了軀殼,便鎖住你的魂魄元神!看你如何飛遁逃逸!今日你我本無冤讎,你修為高深,還是我等前輩。如今這番局面,讓你脫逃便是引火燒身。怪不得貧道了!」
只見金逸單手一引,手上變化滅字決。忽然盤坐而下,面容嚴肅大聲誦吟:「天降泰斗,紫薇神隆!正一如是,萬法歸一!」
「不。不!我修道至今陽壽百餘年,化鬼百餘年,今日爾等小輩卻想除我?不!」
卻見金逸根本不加理會妖道所念。手上卻連連變化手決。那插在佛像里的寶劍青光變金。符籙也大放光彩!如此奇妙異術,趙玄雖知是純陽法門,奈何修行低微不曾接觸。此刻也只能站在一旁乾瞪眼。
「吒!」
金逸忽然抬起雙手大喝一聲。那寶劍金光大盛!直晃得趙玄無法睜眼,偏頭躲避。只聽一聲碎裂聲金光泯滅。臉上猶有驚異的趙玄回頭一看。卻見佛像平平無奇。原本的符籙卻早已灰飛煙滅,那法寶飛劍此刻也化作碎片散落一地。定睛一看!碎片灰濛暗生。竟是全無寶氣,已然化為凡物!
「咳咳咳。。」
突然此刻,金逸連連咳嗽。趙玄悚然一驚急忙跑去,扶著金逸上下奇怪的打量師父道:「師父,那妖道可是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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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金逸滿臉灰白,面有死色。嘴角流下黑血。卻是大受損傷。「無大礙的。」
金逸輕輕推開趙玄,兀自坐在門邊養息。趙玄見此,便也合著坐下,替師父護法起來。
半響,就在趙玄已然睏倦之時。金逸那滿是虛弱卻中氣十足的聲音傳來
:「此獠已然伏誅。。哎,如今能滅殺他實屬萬幸。百年來困於地底,已是極其虛弱。我和隆成聯手卻也不能敵。還是多虧了你,要不是你急忙趕來救助,想必我也以隨好友同去了。萬不得已如此這般造化。對了,你是如何知曉我等在此的?」本來笑著的趙玄一聽這話,臉色刷的一變!
若是讓師父知道我想修鍊這等法門,那不完了。好在師父已然雙目失明,倒也沒有被看穿,只得小心道:「徒兒回到屋舍,見到師父留下紙條。正是閑來無事,玩心大起,本是下山遊玩的。誰知正好撞見。。」
好在師父也沒有生疑。許是猜想趙玄不過二十有四,整日跟他學道,一點好奇之心不可避免。只是佯怒拍了趙玄額頭道:「不聽師父戒令,私自外出!再有下次關你禁閉!」「徒兒知錯知錯。。」暗自鬆了一口氣的趙玄臉色緩和,那金逸卻又再問:「你那隆成師伯如何了?」
「這個。。師父,師伯羽化而去了。」
看了看那被自己一劍斬下首級的屍體,趙玄只好苦著臉如此說來。
「啊。。本我也如此想。隆成與我結交數十載。今日竟是陰陽兩隔。天數,天數啊。」
「那個,師父您的眼睛?」
「哦,被那傢伙用法力打入雙眼,污濁之氣入體。雖無大礙,但我這雙眼算是廢了。也罷,一葉障目,於修行不利。興許此番我能因此頓悟呢?哈哈哈哈。」看著金逸自顧自的開起玩笑。
趙玄看著師父心裡苦澀愧疚,對於長生的追求很是迷茫,不知自己今日所為是對是錯,師父一直教導我為人向善,可今日為了一絲築基機會謀殺師伯。
眼下師父受傷嚴重,扶起金逸道:「不管如何,受了大難。還是我帶師父尋一僻靜之地多加療養才是啊。日前我路過一個小鎮。地處偏僻,頗為清凈。不如去那逗留幾日?」
「也好也好。不過此次非大難耳!好徒兒,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