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威脅
徐言氣的拳頭邦硬,但是,技不如人,只能避其鋒芒,忍了。
馬玉寧又看了看陳蘭,「小丫頭已經七八歲了吧,徐言,你不會是想玩養成吧,這麼小的姑娘你就已經開始覬覦了。」然後,馬玉寧又是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修長細嫩的手指指著徐言,還微微顫抖著,「哇,你居然這麼畜生。」
徐言緊了緊拳頭,卻深深地呼吸,強迫自己不要上這個惡魔的當,不然後果會更嚴重。
然而馬玉寧卻更加得意,「哇,居然握緊了拳頭,是要和我碰一碰嗎?我好期待啊,手好癢,咱們快開始吧。這樣,我就不用兵器了,怎麼樣,夠誠意吧。」
徐言將頭扭到一旁,做了個埋頭鴕鳥。
徐言的如此動作讓馬玉寧也覺得無趣了,一抬手,虛空一抓,徐言的躺椅便飛了過來,落在馬玉寧的面前。馬玉寧也不嫌棄這是徐言天天躺著的椅子,自己往上一靠,身體一陣的蛄蛹,歪歪扭扭地窩在躺椅上,其姿勢居然和往日徐言的姿勢如出一轍。
徐言打定主意就做個鴕鳥,反正不做任何反應,就等她覺得無聊放棄自己。
馬玉寧卻對陳蘭招招手,「我記得你剛才說你叫蘭蘭是吧。來姐姐這兒,姐姐給你點好東西。」
陳蘭被她的精緻面容所欺騙,心裡認定她是好人,便乖乖地點頭,「是的,姐姐,我叫陳蘭。」毫無防備地走向了馬玉寧。
徐言臉色一變,咬了咬牙,終於還是對陳蘭的關切佔了上風。徐言一把抱起陳蘭,身體一轉,變成背對著馬玉寧,自己阻隔在兩人之間,然後才放下陳蘭,「蘭蘭,你先回屋。」
馬玉寧一拍椅子,「老徐,你這是什麼意思?當我是壞人嗎?」
徐言心說不妙,又被她抓到話把兒,乾脆又閉上了嘴。
馬玉寧終於感覺到了無趣,「老徐,你這可太沒意思了。」
陳蘭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好奇地問道,「姐姐,你們在說什麼?」
馬玉寧在躺椅上換了個姿勢,身姿更加妖嬈,聲音慵懶而嫵媚,「小妹妹,你還小,以後才會懂,我在教訓負心之人。」
徐言無語,心裡萬語千言,但是嘴巴不敢有回應。
陳蘭聽得一頭霧水,看看徐言,又看看馬玉寧,她小小的腦袋還不能理解兩人之間這種複雜的對話。不過,從兩個人之間的關係來說,顯然是徐言更近一些。所以,她在經過短暫的猶豫之後,還是決定聽徐言的話。不過,走之前,她還是禮貌地對馬玉寧說,「姐姐,我先回屋了。」說完,還有些歉意地看了看馬玉寧。
徐言心中竊喜,面上卻毫無表情。這麼久了,這可能是唯一的與馬玉寧的交鋒中略勝一籌——雖然這也算不得什麼勝利,但對於徐言而言,也只有這點精神慰藉了。
可是這個小魔女似乎看穿了徐言的心思,臉上掛著不屑的冷笑,玩味地看著徐言,與她那精緻完美的容顏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她語氣不急不緩,「你好像很得意?」
徐言一臉的無辜,「怎麼可能?我有什麼好得意的?我什麼都沒做。」
馬玉寧卻換了一副嚴肅的神色說道,「你知道嗎?我剛看出來,陳蘭也是天賦極高的孩子,你讓她躲著我,豈不是耽誤了她?」
徐言難以相信,他也無法理解,馬玉寧跟自己說這個是什麼意思,按理說來這也跟她沒關係啊。
徐言正在思考之時,馬玉寧卻皺著眉頭,臉上是失望和驚訝,「怎麼,你覺得我在騙你?」
徐言被她說中心事,只好沉默以對。
馬玉寧忽然暴怒,從躺椅上跳起。一招手,狼牙棒回到手中,掄起狼牙棒,向著徐言頭上砸去。
徐言萬萬沒想到,她居然忽然要下殺手,心中也怕死,也難過。可事到臨頭,退縮畏懼也不過白白丟臉,一瞬間,曾經的記憶如潮水般迅疾從頭腦中掠過。
他想起了小時候在父母懷中開心的時光,他想到了曾經馬玉寧還沒有展現天賦的時候,兩人還算是不錯的玩伴,那時候也不懂什麼叫結婚,但他卻覺得跟她在一起很開心,便說了長大后要娶她。
他想到了父母自從某一天出門之後,杳無音信,生死不知,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他想到了父母剛剛失蹤的時候,他什麼也不懂,餓著肚子,在家裡哭昏過去,幸好鄰居大叔不放心來看到了。
他想到了他終於明白了一些東西之後,將父母留下的雜貨鋪重新開張,剛開始一個月便虧了好多,幸好父母的朋友們不厭其煩地為自己講解需要注意的地方。
他想到了幸好父親的朋友們幫助自己教訓了一些心懷叵測的小人,讓自己終於能夠守住這個不算很好的雜貨鋪。
……
一切,要結束了嗎?徐言想著,本來還盼著萬一有一天父母能回來呢,那時候就可以甩掉這個該死的雜貨鋪,可以自由地做自己想做的事——可是自己想做什麼呢?似乎長久的每日重複的生活已經磨滅了一切想法,連理想甚至是慾望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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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了,掙扎了這麼久,還是要一切隨風。徐言想著,以前一直怕她,至少真的死亡來臨的時候,徐言反而不怕了,一死而已,本來活著也不過是如同一隻只會覓食生存的動物一般,以後也不需要再怕她了,也不用再怕任何人。死之前,也沒有丟人地哭哭啼啼,這讓徐言覺得還不錯。
只是,蘭蘭,對不起,不能給你一個家,將你撫養長大了,真的很抱歉。
馬玉寧卻臉色一陣變幻,強行將手又抽了回來,羞惱地瞪著徐言,「你為什麼不躲?為什麼不求饒?」
然而,徐言卻根本沒有想象中畏懼的樣子,只是奇怪地看了一眼馬玉寧,難以理解她的腦迴路。
馬玉蘭又揚起巴掌,似乎想要扇到徐言的臉上。可徐言卻彷彿一個石人,根本沒有任何情緒波動,對她的巴掌也視而不見。
過了好一會兒,馬玉蘭忿忿地將巴掌收回,氣惱地看著徐言,「你覺得我不敢殺你?不敢打你?」
徐言雙目穿過馬玉蘭,似乎望向了無盡遠處,臉色無比平靜,「我不知道你為什麼執意要如此對我,若你恨我,大可出手,我毫無反抗能力。或者,你覺得我可惡,又不願意自己動手,以你天星宮的身份,相比有數不盡的人願意替你出手吧。又或者,如果你只是來懷舊的,那,算了吧,我們已經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你是修者,是天星宮的修者,天之驕子,我不過是你們眼中螻蟻一般的凡人,何必與我浪費時間呢?」
馬玉寧被徐言的話語驚到了,她雙拳緊握,身體發抖,呼吸都加粗了,想要對徐言的臉上來一拳,可最終還是被理智強行壓制下去。她並不知道徐言現在的情況,但以她現在的實力來說,一拳下去,徐言斷無生機,這並不是她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