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暗衛首領輕點愛30
雖然之前從蒲老耳中聽過宋祈的名字,對此人有了個初印象,但齊宣並未真正的將他放在心上。
張大人冷冷出聲:「許多人剛來燕京時,也是如世子您一般的想法。」
「見宋祈年輕,便不將他放在眼裡。」
「所以那些人,後來都沒有什麼好下場。」
齊宣沉下心,恭敬道:「請大人請教。」
賀大人開口了,他眉間蘊著一股愁意,開口很直接。
「宋祈如今,不大管事,大部分時間,因病告假在家。」
「已經許久沒有出現在朝堂上。」
「但燕京現如今,大部分勢力,幾乎全部掌控在他一人手中。」
「宮中的防禦軍,鐵甲隊,刑部尚書,幾位手中握有實權的大人,以及陛下身邊待了許久的公公,都是他宋祈的走狗。
除此之外,天下第一富商花無痕,也都是宋祈的人。」
「可謂是軍、政、兵集於他一人手中。」
「他若有心想殺誰,誰便走不出這燕京。」
「此人更可怕的點在於,能讓所有人心甘情願的供他差使。」
「哪怕明知他惡事做絕,手段殘忍,也還是心甘情願的,做宋祈的走狗。」
「你們只知他宋祈今年不過二十三歲,但可曾知曉。」
「他當年入燕京,狀元服加冠時,不過十六歲。」
「自他一入京,就獨得陛下恩寵,成為天子跟前近臣,擁有在殿前服侍的機會。」
「就連行事狠辣,殘暴至極的燕王齊鳴,對他也十分信賴。」
「他的心狠在燕京是出了名的,不過這一年來,可能是生病的緣故,宋祈倒是很少出現在人前。」
「近年來,也不常愛殺人了。」
「但背地裡,很多事情的掌控權,依舊在他的手中。」
可惜,那幾年見過宋祈權勢最盛,行事最張狂的人,都死得差不多了。
其實背地裡,有許多人猜測過,若宋祈真想登上那個位置,以如今的形勢來說,絕對不是一件難事。
但他似乎真的,只願做一個權臣。
旁人看不懂宋祈。
……
張大人同賀大人,一人一句,說了許多燕京中,齊宣他們不知曉的事情。
就連蒲老,在一旁也有幾分訝然。
他那名弟子,比他想得更為出色。
天生就是做帝王的好料子。
但可惜,心思全放在歪道上。
誰來也救不了。
後面二人還具體舉例,說了些宋祈這些年做的殘忍的事。
暗羽在屋檐處聽著那些話語,越聽,眼底的寒意越重,只覺得底下這兩個歪眉斜眼的老頭兒,在誹謗。
那人病弱至此,怎麼可能真如兩個老頭子說的這般,四處殺人放火,滅人滿門。
三十多歲的張大人不知想起什麼,補充道:「除此之外,京中一直有傳聞,道宋祈曾親自殺了他的恩師。」
「不可能!!!」
張大人話一落下,蒲老就惡狠狠拍了下桌子,怒聲斥道。
他情緒難得如此激烈,倒是嚇了在場的三人一跳。
賀大人不解:「老師為何情緒如此激動?」
「子均說的,是真話,就連官員們私底下,也傳聞過此事。」
蒲老心情鬱結,臉色也十分難看。
普天之下,宋祈的恩師,除了他還能有誰?
宋祈是從他手中教導出來的,除了他,還有誰如此臉大,敢充當宋祈的恩師。
宋祈親手殘害恩師?
但他還好端端坐在這裡,宋祈從何殘害的他?
在場的,恐怕也就只有齊宣和暗羽知曉,為何蒲老反應如此大。
宋祈是蒲老弟子的事,鮮有人知。
就連張大人和賀大人,這兩人,也是不知道宋祈同他們老師的關係的。
張大人顯然看出了些老師生氣的苗頭,撿著話說:「此事,其實我們二人也不甚清楚。」
「大家都這樣說。」
具體的事,現在很多人都不是很清楚。
為何?
因為現在朝中的大部分官員,都是近兩年才從地方調回來的。
其餘的,熟知宋祈的人,在他們這一批官員到來之前,就已經被宋祈尋了各種名頭,殺得一乾二淨。
有幾個身家十分乾淨的,還活著的人,對宋祈的事也忌諱甚深,平日做事做人都十分低調。
燕京現如今的官員,經歷過一次大換血,不聽話的,骨頭硬的,通通都被換了。
反正,燕京,同張大人離開的時候,有了很大的不同。
談話過後,四人簡單的喝了點清茶,就各自離開了。
臨走之前,賀大人提點了下齊宣,宋大人喜歡金子。
無金銀,其他值錢的東西也可。
若真想在燕京安穩的存活下去,還真的需打點好宋祈那裡的關係。
交談結束后,蒲老同齊宣坐馬車回去。
期間,蒲老又咳了幾聲。
齊宣心中裝著事,也沒有問一聲。
直到到了府宅門口,二人下馬車時,在門口值守的侍衛拿著兩包東西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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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蒲老,語氣有些遲疑道:「大人,這是有人讓轉交給您的。」
蒲老隨眼一瞥,是一包葯和味道甜膩的桂花糕。
蒲老眼神一厲:「來送東西的人呢?」
「走了。」
侍衛撓了撓腦袋:「那人說這葯對治療咳嗽有益,沒毒,您可以放心喝。」
聞言,蒲老心神軟了一瞬,泛著皺紋的眼角紅了些。
是宋祈。
從未說些好聽的假話來哄人,每一次,都是直接行動。
讓人恨到骨子裡,也愛到骨子裡。
尤記當年,穿著學院服的白衣少年郎,眉眼戲謔的站在窗邊,朝里探出個腦袋,語氣十分揶揄:
「呀,老師也怕吃藥啊?」
「葯苦,嘗點甜的。」
說著,他變戲法似的,從身後提出一包桂花糕。
「呀,桂花糕真甜,可惜老師生病了,吃不到了。」
夕陽如火,少年唇角輕揚,眉眼笑得十分肆意。
蒲老低聲輕語:「無恥孽徒,該打。」
語氣卻帶了點無奈。
見宋祈派人給他送葯,蒲老難得一次感性一次,心中酸甜交錯,勾起不少以往的記憶。
見齊宣面露疑惑,蒲老心情很好的解釋:「是宋祈遣人送來的。」
這麼多年,能記得蒲老愛吃桂花糕的,也就宋祈這麼一人。
但站在一旁的齊宣見此,卻是心中發寒,他低低道:
「這是威脅。」
「這是震懾。」
是宋祈在警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