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其實人怪好哄的
月見微微一笑正要開口,被白及攔住了,直接退後了幾步,接著朝黎年擠了擠眉毛。
黎年:「?」
她後知後覺感受到了身旁的冷意,偷偷抬頭一瞥,就看到青年低垂著眼瞼望著她,不斷的散發著冷意。
白及在後面冷得直搓手,眼神示意她趕緊給師尊順毛,不然自己身嬌體弱的怎麼受得了。
黎年嘴角微抽,伸手晃了晃青年的衣袖,唇角揚起一抹笑來,「師尊,我到元嬰中期了。」
青年立刻陰轉晴,唇角微不可察的勾了勾,目光溫和寵溺,伸手摸了摸少女的腦袋,笑道
「黎兒真棒,日後也要勤加修鍊,切不可鬆懈。」
身邊的冷氣消散了,黎年有一瞬間覺得宿禹這人看著冷冷冰冰的,但其實真的很好哄。
她仰頭看他,眼中帶著一絲堅定,「弟子謹遵教誨,定當以修鍊為重。」
白及眉梢輕挑,懶懶的靠在月見肩上,渾身沒個正經,瞧著兩人,眼中閃過一絲戲謔。
可千萬別是他想的那樣,否則以師尊的性子,小師妹簡直是羊入虎口,插翅難逃了。
三人離開後山,黎年跟著白及去了月影軒,她走著走著,突然回頭看了一眼宿禹。
她知道他還站在原地,迎上他溫柔內斂的目光,黎年心頭一顫,將頭轉了回去。
她一向對人的氣息很敏感,以宿禹的修為,哪怕是分身重傷到底也不會對本體有很大影響。
他雖然將自己的氣息收斂得很好,但黎年還是能夠察覺出其中的微弱,倒像是很重的內傷。
白及原本走在前頭,步子慢了下來,與黎年並肩走著,側眸看了她一眼,輕彈她額頭,「魂不守舍的,想什麼呢?」
說話間,已經到月影軒了。
黎年晃了晃腦袋,沒將心裡的猜測說出來,話鋒一轉道
「師兄,你應該收到毓夏送來的丹藥了吧?」
白及聞言手微微一頓,「那丫頭三天前就送過來了。」
黎年坐在椅子上,手撐著下巴,「所以師兄你為什麼還沒服下丹藥呢?你在猶豫什麼?」
聰明敏感如黎年,一句話便戳破白及那深藏心底的心思,白及猛的咳了幾聲,故作鎮定道
「沒大沒小的,都敢來質問我了。」
黎年幽幽看了他一眼,這人轉移話題的也太明顯了,「又不是第一次了,你別轉移話題。」
白及沉默幾秒后,嘴角揚起一抹苦笑,略帶自嘲道「小師妹,即便是紫霄淬骨丹也不是百分百能恢復經脈的。」
黎年坐直身體,看他能說什麼話來。
「說來也奇怪,我並非膽小之人,可如今我竟是害怕失敗,更怕讓你們失望。」白及聲音微澀。
黎年微怔,倒是沒想到是這個原因,她想了想道「師兄,你將這件事看得太重了,即便失敗了又如何,這並不能代表什麼。」
她聲音難得輕柔了些,「師兄,留有一條命在,什麼都還有希望,可別鑽牛角尖。」
白及靜靜聽完,略帶詫異的看了一眼少女,滿臉認真,活像是經歷過似的,他不禁失笑了。
「放心,只是剛好這三天你在歷雷劫,恢復經脈之事這幾天我會著手準備。」
黎年應了一聲,忽然笑得像只小狐狸似的,水眸泛著調侃的笑意,「我想應該不需要我吧,你和師姐這兩天就差沒黏一起了。」
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這個白及就來氣,他濃眉一挑,意味不明的笑了幾聲。
「那不還得感謝你,好的不教,把師姐給教壞了。」
黎年:「!」
她眯起眼來,笑得唇角彎彎,「那怎麼說的話,師姐對你做什麼?親親?抱抱?還是……」
白及眉心一跳,無風自動,他快速折了一枝樹條,面無表情往她身上招呼。
黎年沒等來八卦,卻等來了金絲成才條,她一個躲閃不及,手臂真被抽了幾下,又麻又痛的。
「師兄師兄,冷靜一下,我可是你師妹啊。」
白及反手甩了幾下枝條,劃破空氣輕鳴聲讓黎年屁股一緊,要知道她在沒穿越之前,小時候太過調皮,可沒少挨揍。
可謂是印象深刻,黎年欲哭無淚的快步躲閃著,可無論她跑到哪,白及總是能預知她的動作。
黎年熟悉白及,而白及作為年長者更甚,他冷哼一聲,「真以為你師兄沒了修為就不能揍你是吧,皮痒痒了。」
黎年扁著嘴,哭哭唧唧的跑了,頭也不回的跑下聚雲峰,她發誓等白及恢復修為後,她一定要找他單挑。
她拉起衣袖,手臂上布滿幾道紅紅的印記,看著狠,其實一點也不輕。
「嘶…下手真狠。」她嘟囔著
這時,一道身影從竹林里出來,走到黎年眼前,當看到她手上的傷痕時,眉眼驟然一冷。
「誰打你了?」他冷聲問道
黎年聽到熟悉的聲音,臉上一僵,抬頭果然看到了擰著眉看她的硯州,他眼裡還泛著心疼。
少年冷著臉,目光落到黎年潔白如玉的手臂上,伸手輕輕碰了碰她手臂上的紅印子,靈力拂過,手頓時光潔如初。
「誰欺負你了,我去收拾他。」他低聲問道
黎年一愣,硯州墨色的眸子流動著星光,帶著獨屬於少年熾熱的愛意,她眉心一跳,避開了他的眼神。
「沒誰,和我師兄切磋了一下而已,謝謝你啊。」她大大方方說著。
硯州凝視著她,聞言才放下心來,黎年看著也不像會任人欺負的性子,他笑道
「你輸了?白及師兄不是還身受重傷嗎?」
他這句話裡帶著明晃晃的調侃,畢竟他可是個真真切切的劍修,而劍修最喜歡的就是打架了。
同時劍修向來都是心高氣傲的,要想讓人折服,那必須贏了他,將他打趴下。
黎年沒好氣的哼哼兩聲,「你不懂,你師兄終究還是你師兄,要想收拾我簡直是易如反掌。」
硯州聞言抿唇一笑,「那你就聽話些,莫要惹白及師兄生氣,他很疼你的。」
「沒有吧,我一向都很尊老愛幼的,我平時不聽話嗎?」黎年堅決不承認自己的平日里的尿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