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4章 新的消息
因為趕上刁銀婷生日,陸江河原本約好了中午要和劉愛璐刁銀婷一起去外面吃飯,聽到趙國強親自過來給自己彙報了這個消息之後。
「什麼?!」陸江河猛地抬頭,原本溫和的眼神瞬間變得凌厲無比,彷彿一頭雄獅突然被驚醒。
他騰的一聲從辦公桌上站了起來,椅子被帶倒在地,發出一聲巨響。
劉愛璐和刁銀婷嚇得花容失色,手中的文件滑落到桌上,兩人都愣愣地看著陸江河,大氣都不敢出。
陸江河看了看趙國強,半晌,他才深吸一口氣,緩緩地坐回椅子上,語氣低沉地問道:「人怎麼樣?有傷亡么?」
趙國強搖搖頭,語氣沉重:「有幾個輕傷,問題不大,主要是那些設備……」
陸江河點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大部分設備都被砸毀了,損失有點重……」趙國強說到這裡,聲音有些哽咽,他心疼那些設備,更痛恨那些暴徒的囂張行徑。
陸江河沉默了片刻,起身走到趙國強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溫和了許多:「趙工,這件事責任在我,是我沒有考慮周到,讓你受委屈了。」
他讓趙國強坐在沙發上,親自給趙國強倒了杯茶,遞到他手中,語氣堅定地說:「設備的問題我會向上反映,能報修的全報修,錢由我們明陽縣來出。」
趙國強接過茶杯,雙手微微顫抖,心中頓時湧起一股暖流。
這是第一次有政府官員給他倒茶。
「陸縣長,大部分設備已經瀕臨淘汰,倒也不用太費心思……」趙國強嘆了口氣,語氣中充滿了無奈和苦澀。
陸江河點點頭,他知道趙國強心裡不好受,但他現在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只能儘力彌補。
「趙工,你放心,這件事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陸江河語氣堅定,眼中閃爍著堅毅的光芒。
「正好借著這個機會,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嘛。」
陸江河說完笑盈盈的看著趙國強。
趙國強是個聰明人,一停了陸江河的話,一下子就明白怎麼回事了。
知道陸江河是借著這個由頭,把測繪隊的儀器全部翻新,這可是個大人情。
「哎呀,陸縣長這樣,我在此就先謝過了哈。」
「哎,趙工,先別著急謝謝,事情解決之後,你還會繼續幹下去嗎?」陸江河看著趙國強,笑著問道。
趙國強一愣,隨即點點頭,說道:「有陸縣長您的支持,我有什麼不敢的!」
陸江河點點頭,對這個回答十分滿意。
他和趙國強又閑聊了幾句之後,到了中午才散去。
傍晚,陸江河回到家,簡單收拾了一下衛生,便坐在沙發上,眼睛不時地瞟向牆上的掛鐘。
他的手指有節奏地敲擊著沙發的扶手,似乎在等待著什麼人。
大概七點多鐘,陸江河住處的大門響了。
一個身影,鬼鬼祟祟地提著兩包東西走了進來,一邊走一邊警惕地看了看左右。
正是蔣澤濤。
他走到陸江河面前,將手中的兩包東西放在茶几上,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你差不多就得了哈,裝什麼裝?」陸江河看著蔣澤濤滑稽的樣子,忍不住笑著說道。
蔣澤濤撓了撓頭,說道,「這不你交代的么,明陽縣不比咱們江城,讓我行事小心點,不能讓別人看到咱倆走得很近。」
一邊說,一邊將帶來的東西打開,兩聽啤酒,打開一聽放在陸江河面前,隨後是一些下酒的鴨貨。
蔣澤濤碰了一下,說道,「我幹了,你隨意哈陸哥。」
陸江河笑著拿起啤酒,咕咚咕咚的喝了兩口,問道,「你那邊的生意怎麼樣了?」
蔣澤濤撕下一塊鴨翅,邊嚼邊含糊不清地說,「一般般,這個月迄今為止,也就小賺了十來萬。」
陸江河心中一凜,說道,「小賺十來萬,還一般般?」
蔣澤濤咽下嘴裡的肉,拿起啤酒灌了一口,說道,「開銷大啊,陸哥,你是不知道這年頭……」
他壓低了聲音,湊近陸江河,神神秘秘地說道,「這年頭,沒點『好處』打點,哪那麼容易賺錢啊。」
陸江河不動聲色地問道,「哦?那你說說,都給了誰「好處」了?」
蔣澤濤起身,將陸江河住處的門窗都關的嚴嚴實實的,隨後坐在陸江河面前,說道,「陸哥,原本今天你要是不找我,我也尋思過來一趟見見你。」
陸江河將手中的啤酒罐放在桌上,發出「咚」的一聲輕響,他雙眼微眯,看著蔣澤濤這幅謹慎的樣子,心中已經猜到了七八分。
「萬興煤礦,那邊有消息了?」陸江河語氣平淡,卻帶著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
蔣澤濤拿起啤酒,猛灌了一口,長舒一口氣,說道,「陸哥,還是你了解我,從始至終,其實我一直沒有放棄對萬興煤礦的調查,你猜怎麼著,還真發現了一些了不得的事情。」
陸江河沒有說話,只是微微點了點頭,示意蔣澤濤繼續說下去。
「事情還要從十幾天前說起……」蔣澤濤頓了頓,似乎在組織語言,「當時我靠著走關係,拿到了靠近萬興煤礦路段的道路施工權。」
他拿起一塊鴨脖,啃了一口,繼續說道,「第一件事那肯定是要填礦渣,擴路,所以就得就近取材,萬興煤礦的廢煤渣在我這就成了寶貝。」
「我尋思著,反正都是要挖煤渣,不如就……」蔣澤濤說到這裡,故意停頓了一下,觀察著陸江河的反應。
陸江河眉頭一挑,問道,「就什麼?」
蔣澤濤嘿嘿一笑,壓低聲音說道,「就……趁機往深了挖挖,看看能不能發現點什麼。」
陸江河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蔣澤濤,等待著他的下文。
萬興煤礦內外戒備森嚴,外界人士要想和礦里的人搭上話,得有那麼一套門道才行。
而蔣澤濤呢,就像那隻總能在密不透風的蛋殼上找到針孔的蒼蠅,總能發現別人注意不到的機會。
之前他和呂振東處得不錯,借著這層關係,蔣澤濤真就在礦里物色到了一個名叫毛四閔的小頭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