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二者不可兼得

唐穆海的臉色著實難看，老爺子這會兒也不好再多說些什麼，怕自己再多說一句，立刻就被唐穆海安排送回了老家。

他話說的沒錯，他也就只能仗著這個年紀大，倚老賣老，一旦他們真的來了脾氣把自己送回老家，他也說不得什麼。

縱使心裡再多氣，此刻的老爺子也不能再說一句。

唐雅更是，就連老爺子也拿他們兩個人沒辦法，她一個人又有什麼法子？心裡忍著一肚子的氣，無處發泄。

為什麼每一個人都站在她這一邊？為什麼每一個人都會無條件的對著唐潯好？

唐潯離開之後，唐亥和唐穆海也少了想要聊天的意思，這一頓飯吃的大家心懷鬼胎。

「大哥，既然沒什麼事情的話，我就先離開，我們兩兄弟下次再聚。」

「好。」

這麼壓抑的一頓飯，唐穆海也吃的心煩意亂，見他起身準備離開，唐穆海也下意識鬆了一口氣。

「好，下次沒什麼事情，我們兩兄弟再聚，今天這頓飯辛苦了。」

「……」

唐穆海是愈發的不給老爺子面子，這句辛苦了三個字說出來，老爺子和唐雅的臉上都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一抹尷尬和難堪。

這話是什麼意思？不歡迎她還是不歡迎誰？

「混賬東西！」

老爺子說來說去也只有這四個字可以說，見他們都不理會他，老爺子也只能自討無趣的轉身離開，連飯都沒吃幾口就走了。

整個餐桌上只剩下一個唐雅，她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做了那麼多，那麼的討好他們，可為什麼還是得不到他們的歡心？

「爸爸…」

唐雅攔著正走向客廳的唐穆海，神色期期艾艾，「你為什麼總是看不到我的存在？明明我也做了那麼多，明明我也喊著你這一聲爸爸。」

唐穆海頓了一下，目光深沉，輕輕掃過她身上，從頭到尾，從她頭上的1萬多的髮夾，從她脖子上的價值千金的珠寶，再到手上的手鏈，甚至連她腳上的那雙高跟鞋，渾身上下精緻的像個芭比娃娃。

「你這一身大概有100多萬，從接你回來的那一天我就跟你說過，我這輩子只會有糖糖一個女兒，我也問過你的選擇，把你認下並不是我的第一選擇，我這人薄情寡義，我最疼愛的也只有我的糖糖，是糖糖拼了命的想把你留下來，為了哄她開心，我也答應了她的選擇。」

唐穆海說的每一句話都像是在往她心裡插針，一下一下，不帶一絲感情的扎著她。

「我答應過會給你物質上的一切，但我不會應下你這一聲父親，唐家二小姐這個稱呼已經勝過了很多人。」唐穆海面無表情的打開手裡的文件，「養多一個你並不是一件什麼難事，只是我沒有想到你就在背地裡做出一些傷害糖糖的事情。」

「爸爸，你真的對我這麼狠心嗎？」

唐雅一臉受傷，「這麼多年，我喊了你這麼久的父親，你就沒有一點動容嗎？」

唐穆海冷眼睨著她，「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一件事情，就是當初沒有阻止糖糖，更後悔的是自己一時心軟留下了你。」

「你在背後做的那些事情，你以為真的沒有人知道嗎？只不過是顧念著你這個身份，顧念著你的面子，唐雅，我自認我已經給了你夠多了，從一開始就和你說的很清楚，我只有一個女兒，那就是糖糖，而你僅是我收養的一個孩子，我也不止一次和你說，你只需喊我叔叔就。」

這麼多年沒有去糾正她喊自己父親，也只是為了給這個女孩子留下一絲情面，卻沒想到的是她會變本加厲，甚至得寸進尺，企圖代表唐潯，佔據她的唐家大小姐地位。

「我會一次次放縱你，一次次無視你利用唐家二小姐這個身份在外面囂張跋扈，我們也算對你是仁至義盡，如果你還是一心想要代表談的話，那不好意思，這個唐家你也不必待了，你若是想要借老爺子的手把糖糖趕走，那麼我只能把你和老爺子一塊送回老宅。」

「爸爸…我…」

唐雅萬萬沒有想到她掩蓋了這麼久的事實，居然被他們看在了眼裡，甚至沒有想到的是唐穆海居然想要把她趕出唐家，那一瞬間慌張佔據了大腦。

「爸爸，我錯了，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別把我趕出唐家，我從小就是孤兒，我不知道我的爸爸媽媽是誰？我沒有體會到父愛，我只是嫉妒姐姐有你的疼愛，就好像她做什麼事情都有別人為他撐腰，我只是太羨慕了，想要做一些事情，讓你也把視線落在我的身上。」

唐雅說得情深意切，眼底的淚光讓不知情的人動容，她說的難過悲傷，彷彿下一秒就會因為唐穆海對她的冷漠態度而昏厥過去。

「既然如此的話，那我更需要糾正你此刻錯誤的想法，你既然渴望父親的疼愛，而我的確做不到給你這份疼愛，那麼從現在開始，你也不必喊我父親，你直接喊我一聲唐叔叔就好，唐家二小姐這個身份，我僅允許提供你在物質上的保障，但若是某天我在外面聽到了一些風言風語，知道你利用這一層身份做了一些違反犯罪的事情，那麼也別怪我不講人情。」

「爸爸…你真的要做的這麼絕情嗎？」

唐雅一臉大受震驚的模樣，自己都說的這麼難過，說的這麼讓人可憐，為什麼他還能狠心的讓自己喊他做叔叔？為什麼還要剝削掉她最後的一絲尊嚴？

「你要是不想喊我唐叔叔也無所謂，明天我就讓人去辦理解除我們這個領養手續，你想喊誰做父親都可以。」

「……」

唐穆海一直縱容著，也僅是她小時候陪伴唐潯的情面在，到後來她做的一些事情愈發的讓人難以接受，甚至還動了傷害唐潯的念頭。

這一點唐穆海無論如何都原諒不了她，而這次老爺子的事更是堅定了他想要解除和唐雅的這個領養手續。

這麼多年以來，他除了沒有給唐雅那一份真正的父愛以外，他從來沒有在生活上虧待過她，吃喝用度都是最好，甚至還給了她唐家二小姐這個身份。

他自認他做的已經足夠好了，只是人都是貪心的，見識過好的就想要最好的，想要更好的，貪心不足蛇吞象，他的縱容往往成了傷害自己親生閨女的那一把利劍。

他不允許這樣子的事情發生，也接受不了這個事情。

那麼他能做的就是從現在開始規避掉這一切所有的風險。

「我給你一晚上的思考時間，明天就是你最後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