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大巴存在的意義
「砸車？」
聽到這話，黑帽男愣了一下，而後略微有點失望，這明顯不是他期待的答案。
「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何想出這樣的決定，不過剛才黃毛青年的結局你也知道了，他拼盡全力都無法對大巴造成破壞。
由此可見，這輛大巴並不是現實的存在，按我們行內話來說，這輛大巴其實是一隻厲鬼。」黑帽男解釋道。
「我知道，正因為知道，才決定這麼做。」姜言堅定道。
就在這時，大巴又熄火了，車速很快就降了下來，前面那些旅遊團交談的聲音也漸漸變弱。
車內的溫度驟然下降，一股刺鼻的屍臭開始瀰漫。
後面的女主播（也是化妝師）見狀立刻害怕起來，見證了三位同伴的死亡，她哪還不知道大巴停車就是殺人的信號。
「快救我，我不要死！」她抓著黑帽男的胳膊，聲音顫抖道。
黑帽男不耐煩地看了她一眼，安撫道：
「停車殺人是隨機的，這一次不一定是你。」
他的話有一點效果，女主播沒那麼害怕了，但還是不停在心裡禱告：
「佛祖保佑，不要選中我，不要選中我……」
大巴速度已經降到最低，馬上就要停下。
黑帽男看了一眼姜言，冷笑道：
「不管你有什麼理由，先活過這次黑暗再說。」
姜言聽后一言不發，他說的沒錯，當務之急是度過眼前這次停車，否則就沒有機會嘗試砸車的計劃。
一旁的張甜甜也感到了危險，緊緊摟著姜言的胳膊，她只是感到害怕，並不知道這一次黑暗的危險。
車上只剩四個人，這就意味著每個人有四分之一的機率死去。
就在這時，吱呀一聲，大巴完全停下，車燈熄滅，車內陷入一片黑暗。
和之前一樣，姜言依舊感覺到車內有冷風吹拂，不過這冷風比之前要猛烈許多。
幾秒過後，點火的聲音響起，車頂的燈重新點亮。
他鬆了口氣，看來自己的運氣還不錯。
車燈亮起后，他立刻看向旁邊，想確認張甜甜的情況。幸運的是，張甜甜這次也活了下來。
這麼一來，這次死的人就是那個女主播了。
想到這，姜言回頭看去，果然，
女主播血肉模糊的屍體就靜靜坐在黑帽男旁邊，血淋淋的眼眶充滿恐懼和絕望，難以想象她在剛剛的幾秒內經歷了什麼。
黑帽男這次沒有中招，從他上車以來如此淡定的表現來看，姜言已經基本確定，黑帽男有著某種保命的底牌。
「沒想到你運氣這麼好。」姜言看了他一眼道。
「運氣？靈異的世界不存在運氣，不要把自己的生命寄托在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上。」黑帽男冷笑了一下。
「說得也對，自己的命就得自己掌握。」姜言認同他的觀點。
「說得輕巧，守住生命談何容易，你要如何掌控自己的生命，靠砸車嗎？」黑帽男不屑道。
見他這麼不信任自己，姜言覺得有必要跟他解釋一下：
「我提出砸車自然有我的理由，因為我發現了這輛大巴的第三條規則，而且是最重要的一條。」
「第三條規則？」黑帽男聽后頓時打起精神，坐得筆直。
「對，前兩條規則只是死人的規則，但為什麼會死人就無法解釋，而這第三條規則就能解釋，這涉及到這輛大巴存在的意義。」
「存在的意義？哼，沒有人會閑到思考厲鬼存在的意義。」黑帽男感到有點荒唐。
「所以那些人也無法破解規則，不是嗎？」姜言自通道。
黑帽男聽后臉色陰沉，他知道姜言意有所指，但還是好奇問道：
「你這麼有自信，所以這輛大巴的存在的意義到底是什麼。」
「其實我也不清楚這輛大巴存在的意義，不過你有沒有發現，這輛大巴在正常運行時，一直維持著大巴該有的模樣。這些屍體都在盡職盡責地扮演著乘客和司機的身份。」
黑帽男聽后怔住了，似乎明白了什麼。
的確如姜言所猜測的那樣，這些旅遊團在開車的時候都扮演著乘客的角色，乘客之間會交談，但不會隨便走出座位。
所以即便黃毛青年鬧出那麼大的動靜，這些旅遊團也只是投來目光，並沒有走出座位。
司機也是如此，司機開車要看著前路，所以即便黃毛青年鬧得那麼厲害，司機也沒有回頭。
但當黃毛青年選擇干預司機的行動時，大巴就停止了。
「所以第三條規則就是這輛大巴里的一切都和真正的大巴一樣。當然我們是局外者，並不在這個規則內，也正因為如此，大巴才會停車殺人，把我們這樣局外者排除，以維護這條規則。」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所以你砸車是要徹底破壞這條規則，從根本上摧毀這個厲鬼？」黑帽男終於理解了他的行為，但他還是有疑惑，
「但你怎麼破壞大巴？剛剛黃毛青年的結果你也看見了，這輛大巴靠蠻力是無法破壞的。大巴的車壁其實是一種靈異力量，只有靈異才能對抗靈異。」
「你說的沒錯，只有靈異才能對抗靈異。」
姜言說著就走出了座位，然後直接走向車中央的位置。
他這一動作瞬間把黑帽男和張甜甜嚇住了，他們無法理解姜言為什麼要忽然走出座位。
姜言剛走出座位，立刻引來了旅遊團的目光，一股徹骨的寒意在他身上蔓延。
但這股寒意並沒有阻止他的行動，只見他走到某個座位旁，彎腰跨過兩個旅遊團的屍體，將車窗上的某樣東西取了下來。
取完這樣東西后，他迅速回到了原來的座位。
黑帽男看清了他手中的東西，那是一個紅色的安全錘。
安全錘這種東西是在大巴緊急時刻敲碎車窗使用的。
「為什麼你能拿下這個安全錘？」
黑帽男有點震驚，他記得剛剛黃毛青年試圖撥動開門按鈕但沒有成功，按理說姜言也無法改變大巴內的物品才對。
「為什麼？原因很簡單，因為這是合理的。遇到緊急情況，乘客拿安全錘砸窗是合理的，但那個黃毛擅自動司機的操作台就是不合理的。」姜言解釋道。
說完，他對準旁邊的車窗，掄起安全錘準備砸過去。
就在這時，黑帽男意識到了什麼，急忙起身制止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