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傳說中的世外高人
山下的夜風帶著一絲涼意,鳳飛飛從屋子裡走出來,只覺得胸口像被一團棉花堵住了,幾乎令她快要窒息。
如果按照目前的事態展下去,歷史將會重演,她一定要打破這一切重頭來過。
借著皎潔的月色,鳳飛飛朝著梨園走去,眼下正是梨果豐收的季節,隨手摘下一隻來往口裡喂去。
突聞一陣倉促的腳步聲,一道嬌小身影冷不丁從梨樹上竄下,朝著太行山的方向奔去,不過手裡的布袋散落開來,梨落了一地。
偷梨賊?!鳳飛飛的第一個反應便是這個,不過那身影嬌小的就像個孩子,不由令人心生疑惑。
"站住!你若是再逃,我便要叫護園了。"鳳飛飛一聲清冷的厲喝倒是真起了作用,嚇得那嬌小身影不敢再動分毫。
朝前走了兩步,借著月色鳳飛飛看清楚了那張嬌小面孔,果真是個孩子,而且還是個虎頭虎腦,五官漂亮的小子,看他的身形和樣貌,估摸有四五歲的年紀。
"你是什麼人?竟然跑到我家梨園裡來偷果子,看你這利落的身手,恐怕不是第一次了吧!"鳳飛飛一口便給這小子定下了個慣偷的罪名。
"不,不,我……我是第一次下山,以前從來沒有偷過你家的梨……"小腦袋搖得跟波浪鼓似的,小人兒緊張的小手直擺。
這副模樣倒是可愛的緊,讓鳳飛飛莫名心生疼惜之意,如果不是……,她也該為人之母了。
"你家住在山上?"鳳飛飛疑惑的望了一眼黑乎乎的山頭,這太行山地勢陡峭險峻,從未聽說過山裡住有人家,不過倒是有一個神奇的傳說,說這山峰之巔住著一位絕世高人,博學多才,精通鬼谷,縱橫捭闔,懂陰陽五行、岐黃奇門之術,更是知過去通曉天命。
傳說終究是傳說,從未有人見過此世外高人,宏政二十七年,皇上曾三度親臨太行山,希望能夠得到高人指點,卻終究未見其人。
"嗯。"粉雕細琢似的小人一個勁兒的點頭,一臉老實巴交的樣子,不像是在說謊。
"你若是肯帶我去你家看看,我便信了。"鳳飛飛眸光流轉,腦子裡閃過一道靈光。
"去不得,去不得。"小娃兒一本正經的盯著鳳飛飛的臉,連連擺手。
"為何去不得?莫非你是在說謊,其實你家根本就不在山上,你就是存心來我家園子偷梨果的小賊。"鳳飛飛秀眉上揚,步步逼近。
"不不不,是因為現在天色太黑,我看不見師爺布下的機關陣法,若是不小心誤踩,咱們都得死。"小娃兒靈動的眼睛睜得大大的,一臉慌恐模樣。
他的話讓鳳飛飛心頭一驚,機關陣法?莫非這太行山上真有世外高人?這個想法令女人內心瞬間燃起希望。
"如果你說的是真話,那我這梨園的果子便任由著你吃。"鳳飛飛沖著面前的粉嫩小娃兒莞爾一笑,及腰的青絲隨風舞動,出清香,映襯著皎潔月光,有仙子般脫俗的氣質。
"姐姐,外面的女人都像你這麼美么?"男娃兒靈動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直勾勾的盯著眼前的鳳飛飛,小嘴也因驚愕而張得大大的。
鳳飛飛微怔,下一秒才反應過來男娃兒的話,竟莫名羞澀的紅了臉,不自然的潤了潤嗓子："小子,別以為說幾句好聽的話我就會相信你了,等明天隨你上了山,才知道你說的話到底是真是假。"
"小楠從來都不說謊的……"男娃兒那雙純真無害的靈眸睜得大大的,無辜的模樣實在令人看著不忍心懷疑他。
"好了,好了,暫且相信你就是了。"鳳飛飛無奈的搖搖頭,主動蹲下身子撿起小楠掉在地上的梨,重新用布袋裝好。
這一晚,金桂蘭和胡春花都忙活著照顧那個半道上撿回來的書生,倒也沒有人注意鳳飛飛撿回來一個孩子。
鳳飛飛特意安排小楠和自己同住一屋,眼下她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這個孩子身上了,如果他說的話是真的,那她則有機會見到傳說中的世外高人……
弦月高掛,銀白月光如同一條長長的輕紗瀉下,從窗口傾灑而入,落在床榻的兩道身影上。
粉嫩的小娃兒雙眼緊閉,睡在外側的鳳飛飛同樣緊閉雙眼,未施粉黛的小臉依然掩不住絕色容顏,看起來兩個人都睡著了。
突然,粉嫩小臉上那雙水晶般透亮的眸子倏地眯開一條細縫,又過了一小會兒,他估摸著床榻另一側的女人應該睡著了,靈動的眼睛緩慢睜大,同時輕手輕腳的從床上爬起,利落的穿上鞋朝房門方向走去。
"你要去哪兒?"
身後突然傳來一道溫婉清亮的嗓音,小楠嚇得差點跳起來。
"人嚇人會嚇死人的,姐姐你不知道嗎?"
"我只知道,有人想半夜裡開溜,說話不算數!"鳳飛飛淡淡的坐起身來,清澈明亮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著眼前的小人兒。
小楠愣了愣,不過卻不是因為鳳飛飛說的話,而是直勾勾的盯著鳳飛飛的眼睛,突然開口："姐姐,你的眼睛好乾凈,就像佛珠一樣……"
這話一出,鳳飛飛整個人當場石化,她的眼睛就像佛珠一樣乾淨?如此巧合,他為什麼不說星星,不說明珠,偏偏說了佛珠,真的只是巧合嗎?
不,鳳飛飛絕不相信,此時此刻她越認定那位世外高人是存在的,她一定要見到他,要拜他門下,這樣她才有機會復仇,不論讓她付出怎樣的代價,她也願意。
"帶我去見你師爺,我需要他的幫助……"鳳飛飛安靜地凝視著小楠,她的聲音很輕,卻能輕易的讓人感受到她的真誠與無助。
"可是……師爺不讓外人上山,如果我帶你回去,是會受到責罰的。"小楠為難的蹙緊了眉心,這也他為什麼會半夜落跑的原因,雖然答應過鳳飛飛,可是相較之下,他卻更害怕受到師爺的責罰。
"那我問你,師爺允許你下山嗎?"鳳飛飛眸底閃這一絲狡黠,輕笑著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