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下台典獄長(9)
監牢內,黎岫也在趁機和阿爾法的人聯繫。
【為什麼要更換地點?】
【如您所想,為了一箭雙鵰。】
演戲給那群帝國狗看,證明博士的落網的確是巧合而不是別有用心想要潛入,同時試著想劫持走小殿下。
只不過他們還沒來得及接近小殿下,那位帝國之刃就到了。
【你們從哪知道澤菲爾的位置?】
【這是機密。】
【那好,我換個問題,誰允許你們自作主張?】
【這是高層共同開會決定。博士,為什麼不讓澤菲爾成為計劃的一環,這不是您的作風。】
【我有自己的考量。】
【好。】
身為下屬,他們不會去置喙高層的決策,但是其他高層可不一定。
博士從進入帝國監獄之後就出師不利,是敵人太強還是她已有異心?
阿爾法要救出那些被帝國迫害的人,以及放出高危囚犯吸引帝國戰力聲東擊西,果然還是得動用更多的人。
隱秘的對話結束,雙方都各懷心事。
暗線被毀、S47被抓,這些都可以容后再議,黎岫已經得知了澤菲爾沒出事,但還是擔心了一整夜。
直到第二天,她才看到小殿下滿身是傷地回來。
他一回來就直奔大客廳里的國際象棋,變得有點沉默,像是有什麼心事。
「澤菲爾,很對不起。」
「啊?」拿出棋子的小殿下一邊擺棋一邊回應她,「什麼對不起。」
「如果不是我讓你幫我去Q區頂一天勞動,就不會……」
「你說什麼呢,我們是朋友嘛,朋友本來就要互相幫助啊。」
而且他還因禍得福,抱到了典獄長,她還對他溫柔安慰了。
雖然過了幾秒他就被推開,但也已經是很大的進步。
「不說這些了,黎岫,你下棋最厲害,可不可以幫我擺一個最難最難的那種棋面?」
「好。」
黎岫坐到了他對面,一邊擺一邊詢問他:
「你的傷沒事嗎?」
「嗯嗯,都處理過了。」澤菲爾的目光就沒離開過棋盤,「昨天居然是阿爾法的攻擊,博士真的這麼厲害這麼重要麼,那他為什麼會被抓住?」
「可能是因為他們在醞釀著什麼陰謀吧。」
「啊?」
「只是我的猜測而已。」
猜測,怕不是真相吧。
他就知道這群可惡的反叛組織絕對有陰謀。
他要幫正直又強大的典獄長把他們這群帝國叛徒全部都繩之以法,然後再把這些報道出去。
這樣他不僅能成為和前輩們一樣優秀的記者,還能讓其他人也知道典獄長是多麼好的一個人。
心裡這樣想著,小殿下臉上笑容更大,對黎岫的態度比之前更是和善了不知道多少。
他回憶著從書里看到的高情商語錄。
高情商語錄一: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
「我們以前會不會真的認識啊,我總覺得你很面善。」
這話一出,就見對面擺著棋子的黎岫一下子頓住,「這樣嗎?也許是真的見過吧。」
高情商語錄二:無腦誇讚和追捧。
「總之能有你這個朋友我很開心,黎岫,我真的覺得你好厲害,好像什麼事都難不倒你。」
「澤菲爾,我很抱歉,總是看見你受傷。」
「又不是你的錯。」
「不。」黎岫搖頭,嚴肅了些,「接下來我告訴你一些人、一些暗號,如果你在遇到危險和自己不能解決的事,就求助,知道嗎?」
!
他想要的情報來了!
小殿下拿出了所有記憶力來記住她接下來所說的一切。
「都記住了嗎?」
「嗯嗯。」
他內心隱隱振奮,雖然有些背叛了她的愧疚,但是一想到她是策劃了無數犯罪的高危罪犯,頓時就變得冷血起來。
罪犯不值得同情。
「黎岫,超感謝你!謝謝你告訴我這些,還有幫我擺棋面。」
這樣他終於可以把有價值的情報告訴典獄長,而且還能讓她教他下棋。
這樣想著的澤菲爾簡直要渾身飄花花。
他的臉上還有傷痕,因為笑容而扯痛,趕緊捂住抽氣,繼續沖她笑,笑出小小的虎牙,可可愛愛。
黎岫心軟不已,且毫無防備。
「這都是朋友該做的。」
「你真好。」澤菲爾托著臉誇她。
小天使一樣。
背後卻藏著只面對她的獠牙。
*
然而,幾小時后,變故發生。
「0919,你違反了一系列監獄守則,我們要對你強制執行懲戒,關入禁閉室。」
三人以上的獄警到來,不由分說就把澤菲爾拉走。
「你們要做什麼?」
「他什麼時候、違反了那些監獄守則?」
黎岫冷冷和為首那位獄警對視,不料對方朝她笑了笑。
「這些都是我們典獄長說了算,1493,有些事你應該問你自己。」
「黎岫——」
澤菲爾恐慌不安的呼喚從外面傳來,讓她捏緊了拳頭。
她聽懂了他的弦外之音。
所以,對方還是認出她了對嗎?
「我申請和典獄長通話。」
「同意申請。」
就像是專門在等她提出這個,獄警為她的手環劃了一次通話許可權。
其他人全部退走,監牢的門關閉。
通話建立后,兩方都沒有先說話,長久的沉默過後,黎岫終於忍不住質問:
「你用他來威脅我?你以為你對小殿下做出那些事不會遭到大臣彈劾以及審判長介入嗎?」
一聲輕笑傳來。
「做出哪些事?我是典獄長,對罪犯進行一些小小的懲戒天經地義。」
「更何況,還能讓你不好受,很划算,你說是吧,黎岫?」
對面的聲音沒有波瀾,卻一下子掀開了那層窗戶紙。
她認出了她,她就是故意的。
「你很在乎他對吧,這世界上你就只在乎他一個,你的軟肋太明顯了。」
「我只是阿爾法的一個外圍人員,而你已經是典獄長,何必揪著以前的事不放?」
「以前的事?」對面的聲音一下冷了許多。
「黎岫,你要和我提及以前的事么?談起你是如何為了規避百分之零點幾的帝國實驗室全面抓人概率,從而出賣我的信息。」
「冷漠地為了把安全的概率堆砌到百分百而推出同伴,你的理性已經不像人類。」
「你就是這種人,如果一輛列車上的隔壁車廂有未知的殺手,你會選擇把那個車廂里的全部人都殺掉以換取己方的百分百安全。」
黎岫點點頭,沒有因為她的質問而有半分歉疚,「這都是基於理性的抉擇,我做的沒有錯。」
「那如果澤菲爾在另一個車廂呢?」這句話就像是惡魔的低語。
「你就會選擇殺死除他以外的所有人,我知道。」
如果她自始至終保持著絕對的理性,那麼她的報復只會是殺死她,因為她這種人不會痛苦也不會難過。
但是她有軟肋啊,所以她會讓她品嘗到感性的痛苦。
「我會把你的小王子關在暗無天日的禁閉室里,讓他無助地縮在黑暗中哭泣。」
「我會讓人對他用那些不會被人看出來的酷刑,他痛苦的時候會喊你的名字嗎?」
每一個字都如此精準刺痛黎岫的心。
「動用你的手段吧,我等你如何拯救他。」
電話掛斷。
黎岫終於不再是一張撲克臉,而是咬著牙,目光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