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若能早些相遇—楓葉（四十一）

「其實我對於星神還蠻感興趣的，但是沒有地方去了解。」丹楓搖了搖頭，「感覺你好像很了解星神。」

「嘿嘿，這個你就有所不知了吧？」丹葉抱起胳膊，「曾經開拓的道路上，在星穹列車上曾經發生過一件在整個寰宇中都是獨一無二的事情。」

「什麼事情？」

「有兩位星神曾經和作為凡人的無名客們同行了很長一段時間。」丹葉笑了笑，「想知道是哪兩位星神嗎？」

「一個游雲天君……還有一個呢？」

「歡愉星神。」

「常樂天君？」

「對啊！」丹葉笑眯眯的點頭，「兩位星神伴隨著無名客們走過了漫長的旅途……不過到最後誰也沒扛住時間的變遷。」

「其實，我有點疑惑。」丹楓呢喃，「你是無名客，肯定比我更了解游雲天君，照你這麼說，游雲天君的命途應該寬廣的可怕，但為什麼還會隕落呢？還是無聲無息的隕落？」

「因為星神不是這個宇宙的最頂點。」丹葉的眸中突然多了几絲迷惘的色彩，「也許，我是說也許……星神隕落的前提或許不只是違背命途或者被神戰所殺死。」

「那還有呢？」

「還有……我也不知道。」丹葉揚起頭看向羅浮虛假的天空，「星神已經是命途的最頂點，走到了命途的極限——那要是繼續前進呢？」

「繼續前進？」

「沒錯，就像開拓那樣，在極限的端點繼續前進，突破命途呢？」丹葉最終看向丹楓，露出一抹苦笑，「會不會就會像祂們那樣隕落消失？」

「這樣的話，虛無和混沌倒真的是最強大的了，祂們的命途根本沒有突破的可能，包羅萬象算是保命前提么……」丹葉嗤笑著，反覆的搖頭，「遵循命途的開拓，卻終將導致自己的入滅，阿楓你說——這是不是挺諷刺的？」

丹楓皺眉。

他不知道丹葉為什麼會露出這樣的表情，明明是在討論星神這種和他們毫不相干的事情。

他湊近了一些，難得主動的將丹葉摟在懷裡。

丹葉在他懷中顫抖著。

撕裂般的劇痛席捲了她的全身。

歡愉星神啊，她偏偏不能迷惘。

「哈哈哈——」她極大幅度的張口，發出丹楓這輩子頭一次聽到過的，幾乎難以承受的尖笑。

巨大的橙色笑臉面具忽隱忽現，散著癲狂而清澈的笑聲，整個鱗淵境都跟著震顫起來。

丹葉依舊在笑，就像是要順著笑聲將自己的肺、自己的五臟六腑都一同擠出來一般。

丹楓愣了愣，用力的將她摟的更緊。

她笑的似乎很開心，甚至丹楓都忍不住開始笑，但是他知道她不開心，至少現在並不開心。

「沒事。」他在笑聲的間歇處將自己的話擠出來，連著一同擠出來的還有因為難以喘息而產生的生理性淚水，「我在呢……我在呢……」

他死死的摟緊她，似乎生怕她從自己懷中消失。

空氣震顫著，空間撕裂開一道又一道的缺口，女孩依舊狂笑著，好像只要停下笑聲她就會立刻死掉一樣。

笑聲撕破了天空，撕破了宇宙的虛妄，撕破了無邊的冰冷。

丹楓聽到後面侍者的狂笑，聽到仙舟人們震耳欲聾的笑聲，無邊無際的笑聲匯聚成一片。

難以找到喘息的間隙讓他的意識漸漸模糊，但他依舊緊緊地摟著懷裡的女孩，小心翼翼地模樣像是抱著一隻隨時會飛走的蝴蝶，緊緊的。

他不知道還能怎樣用力了。

失去意識的前幾秒，他的視線和女孩撞在一處。

他這輩子都不會忘記那雙眼睛，他想。

他這輩子可能都不會忘記這種笑聲。

……

這或許是算作我對於開拓星神隕落的一種猜測吧，反正我都進入番外了，背刺估計也背刺不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