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遭遇

清晨，莫從烽看著熟睡的七個孩子，火堆已經漸漸熄滅，露營地點選在樹林邊，距離河流不遠的地方，柴火和飲水是不用發愁的。

現在是五月份的仲夏惡月，天氣燥熱，人易生病，瘟疫也易流行，莫從烽檢查孩子們的傷勢狀況，六個受了輕微擦傷的孩子還算正常，左腿被爆炸炸傷的大河卻發起燒來。

莫從烽暗叫不好，自己為練內功，知內經而不通本草，平常行走江湖，準備金瘡葯就足夠了，現如今經過海難，身上什麼葯也沒了，而人受外傷之後一旦發燒發熱，下一步就可能是感染化膿。

自己已經給孩子清理傷口並且用了忍者包里的外傷藥粉外敷，但是現在看來，這些外傷藥粉效果比中原的金瘡葯差多了。

莫從烽只能選擇給平次按摩穴位，以緩解病痛，按摩曲池、合谷、大椎、風池諸穴，興許是力氣有點大了，把大河給痛醒了。莫從烽出言解釋安撫了幾句，把所有的孩子都喊醒了。

「待會我將要外出尋找食物，很快回來，嶺下、二條、三郎，你們三個男孩子，要學會保護女孩子，阿初、阿春、阿夏，你們幫忙照顧受傷的大河，順便撿些柴火，我回來做給你們做好吃的。」等到按摩完畢，莫從烽拍拍孩子們的小腦袋，然後飛身上樹，在林間跳躍起來。

莫從烽透過樹林看向天空，有點擔心雨天，以孩子們現在的狀況，如果遇上雨天可就不太妙了，不知道山嶺上有沒有山洞可以避雨。莫從烽在林中發現了一些野果，用樹枝簡單編了籃子裝了。

只找到幾種莫從烽比較熟悉的草藥，也採摘了下來，意外之喜是發現了兩隻抱窩的山雞，窩裡還有幾隻山雞蛋，莫從烽一網打盡，尋思這應該夠了，於是迅速回返。

回到露營地點，簡單生火做飯，莫從烽只感嘆可惜沒有鹽巴。把野果分給孩子們，待孩子們填飽了肚子，莫從烽繼續帶著孩子們翻越山嶺。

「今天的目標就是嶺上，晚上在山嶺頂上休息，孩子們沖啊！」上山的路上，莫從烽還特意給孩子們講講故事笑話，試圖將孩子們從悲傷的情緒中轉移出來。

「話說，在遙遠的尾張，有一個長相酷似猴子的農民，他叫做豐臣秀吉，作為農民出生在戰國亂世，那時候有六十六個小國，小國之間經常爆發戰爭，豐臣秀吉投身軍隊，加入尾張的諸侯織田信長的麾下，從一名士兵開始做起，多次立下大功，在織田信長去世之後，豐臣秀吉成為了繼承者，最後成為了統一六十六國的王，這個故事告訴我們，出身寒微不是恥辱，農民的兒子也能幹出一番大事。」

說完這個莫從烽在朝鮮聽來的關於敵國首腦的傳奇故事，莫從烽繼續和孩子們互動，「你們聽過這個故事嗎？聽過豐臣秀吉這個傳奇名字嗎？」

孩子們則一臉迷茫，表示從沒聽過，從沒聽過豐臣秀吉、織田信長這兩個名字，只聽說過偉大的忍者之神千手柱間，使他結束了亂世，帶來了長久的和平，忍者之神千手柱間降妖除魔，打敗了收服了狐妖，還世界安寧的故事。

莫從烽聽了總覺得有些地方很不協調，但是又說不上來的感覺，產生了這裡並非倭國的感覺，豐臣秀吉的故事是莫從烽在軍營裡面聽來的，可能具體故事情節與事實有所不符，比如可能並未完全統一，而是形成了五大國聯盟這樣的團體，但是怎麼豐臣秀吉、織田信長都應該是一號響噹噹的人物，應該人盡皆知才是。

怎麼會全是忍者之神的故事，好像自己並不是來到了倭國一樣。但是這裡的語言、這裡有武士有忍者以及自己觀星計算出來的緯度，三重證據，又明明白白告訴自己，這裡就是倭國，把莫從烽都搞得疑惑了。

翻越山嶺出乎意料的順利，午時末未時初，莫從烽已經帶著孩子們來到了山嶺頂上。

經過一天的相處，莫從烽已經和孩子們相處的很融洽了，讓孩子們休息，莫從烽下水抓魚，教孩子們自己生火，還要讓孩子們學會自己烤魚。

孩子們半天也沒能把火生起來，嶺下還抱怨著說；「莫莫叔叔不是很厲害嗎？怎麼不用忍術生火，火遁噗的一下子不就把柴火弄著了嗎？」

莫從烽無奈笑笑，「叔叔也不會啊，你們總要學會照顧自己。」說著站在山嶺頂上望向殘破的村莊，村莊已經變成了一片灰燼，比昨天容易發現多了，半晌沒聽見聲音，回頭一看，孩子們也來到的山崖邊上，看向了灰燼樣的村莊。

莫從烽知道這或許太殘忍，但是事情已經發生了，孩子們必須學會面對，必須學會成長。

「叔叔還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做，絕對絕對無法一直照顧你們！」莫從烽拿出繳獲的短刃和選取了一塊石頭，削出來一堆木屑，又以刀擊石，示範了一次如何生火，六個孩子每個人一個忍者包，裡面都有著一把短刃。莫從烽看著這種短刃，心想這種形質完全一樣的短刃兵器，必定有個統一的名字，但是不知道叫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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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從烽看著已經有孩子學會了生火，然後就放任他們自己折騰，交代兩句，暫時離開。莫從烽向著山嶺之下躍去，想要四周轉轉，看看能不能找到個山洞，晚上休息也會安全許多，仲夏的夜晚雖然說不冷，但是睡在野外也是有點涼了，一天兩天或許可以，但是時間久了孩子們身體會吃不消的。返程的時候再摘一些果子，給孩子們補充一些營養。

在山嶺山繞了半天，沒找到現成的山洞，莫從烽只能退而求其次，找些果子帶回去，夏天的季節，果子倒是不缺，很快就找到了一些棗子一樣的野果。莫從烽找些樹枝，在樹杈上坐著編一個果籃，正編著，有幾個人影從林中跳躍掠過。

莫從烽立生警覺，看他們行進方向，正是山嶺頂上，或許是山嶺頂上的煙火吸引了他們。莫從烽無奈，只能主動暴露，丟下果籃，縱身躍起，尾隨上去。片刻之後，即被前方的忍者發現，一人現身樹林之下，數人藏身在樹冠之中。「閣下是什麼人，跟著我們做什麼？」

莫從烽被迫停下，保持安全距離，「沙漏紋護額，和昨天那群人是一夥的？或許是昨天逃走的兩人通風報信，也許這群人就是來尋找我們的。」莫從烽看清對方樣貌心想。

「我是一名來自於鐵之國的流浪武士，現在來到川之國遊歷，拜訪我的好友，並不是要有意跟隨各位。你們又是什麼人？」莫從烽隨口敷衍。

對面的忍者答道；「我們是砂隱村的忍者，不久前火之國大名圖謀川之國領地，火之國的木葉忍者侵入了川之國，我們砂隱村不能放任不管，前來川之國對抗木葉忍者的侵略。

現在我們兩國忍者正在隔河對峙，不久前我們的情報部隊，發現了木葉忍者的蹤跡，兇惡的木葉忍者竟然燒毀川之國的村落，掠奪走他們的孩子，還要殘忍的把這些孩子訓練成可怕的暗部忍者，偉大的風影大人得知了這一切，命令我們前來阻止。」

莫從烽對他們說的話一個字也不相信，做出嘆息的神情，「唉，你們來晚了，又有一個村子遭遇了劫難，昨天我目睹了這樣一場人間慘劇，一個村子里的人全死了，頭戴旋渦紋護額的忍者搶走了全部孩子，我本想阻擋，但是本領低微，不是他們的對手，自己受了點輕傷，才勉強逃命。」

對面的忍者做出悲憤的神情，「可惡的木葉忍者，武士先生，您願不願意和我們一同回去，加入我們砂隱村，一起對抗邪惡的木葉忍者，為維護忍界公平正義出一份力！」

莫從烽直接拒絕，學著對面忍者的腔調說；「我這個人閑散慣了，不願意受拘束，所以才選擇四處遊盪，到處遊歷，而且我們武士本領低微，力量實在不能和忍者大人們相提並論，多年前的戰亂就是因偉大的忍者之神大人而終結，維護忍界公平正義的重任就交給你們吧，由忍者大人們完成這樣的事業吧！」

忍者換了一種方式勸道，「可惡的木葉忍者，他們已經忘記了忍者之神大人的光輝事迹，忍者之神千手大人創造了木葉村，對木葉村寄予了厚望，希望木葉忍者能夠帶領忍者走向徹底的和平，但是現在的他們佔據了忍界最豐腴的土地還不知道滿足，現在還要圖謀川之國的土地，現在的他們為了追求邪惡的力量不擇手段，大量掠奪孩童進行邪惡的實驗和邪惡的訓練。

武士先生，我們偉大的風影大人即將召開五影會談，聲討木葉忍者的殘忍作為，您作為木葉忍者殘忍行為的見證人，願不願意和我們一起回去，作為證人，在將來的五影會談中指控木葉忍者。」

莫從烽估計是昨天逃走的兩人通風報信，報告了自己的情況，這群忍者千方百計的要把自己騙回他們的營地，再用最小的代價對付自己，「我還要拜訪我的川之國好友，暫時沒有多餘時間，請讓我先做自己的事情，完成了自己的事情以後，如果有機會，我還是願意在將來的五影會談中指控木葉忍者，將我所看見的聽見的一切，原原本本的陳述。」

忍者做出惋惜的神情，「那好吧，武士先生，我們還要繼續趕往事發地親眼看看，然後像偉大的風影大人做出報告，順便搜索一下有沒有倖存者，如果有倖存的孩童，可能無法在家園毀滅的情況下繼續生存下去，我們如果找到倖存的孩子，將把他們送回砂隱村生活，讓他們終生原離戰火，不被可惡的木葉忍者迫害。」說完還朝著山嶺頂上的方向望了望。

莫從烽感覺受到巨大的挑釁，他們一定是發現了孩子們生火做飯的煙霧，戰鬥已經無法避免了。

但是莫從烽不想在現在的場合下開打，現在不知道敵人的具體數量和位置，要想辦法搞清楚敵人的具體情況，「好吧，那我和你們同去，如果有倖存的孩子們的話，多一個人幫忙搜尋，孩子們就多一份獲救的希望！」說著靠近明面上的忍者，「忍者大人，我們出發吧。」

忍者呆了一呆，「好吧，要跟上來哦！」說罷縱身一躍，躍上樹梢，以一種奇怪的姿勢向前奔跑，莫從烽隨即跟上，緊接著其他忍者也離開藏身位置，尾隨而來，並且隱隱的把莫從烽包圍在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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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速度一般般，算不上很快，莫從烽跟著毫不費力，忍者們每一腳踏在樹上都很沉重，顯然沒練過輕身功夫，莫從烽對接下來的戰鬥有了幾分信心。

莫從烽用餘光數了數，一共四人，四人難道是忍者們的標準隊伍配置？莫從烽感覺很好奇。

莫從烽裝出吃力的樣子，暗中調整速度，做出左右歪倒的勉強樣子，分別靠近左右兩人，卻引來了左右兩人幾聲嗤笑。全是成年人，沒有了昨天忍者的稚嫩面孔，這是一支精英隊伍，不好對付啊，莫從烽的心思不由得沉了沉。

隊伍的行進速度很快，轉眼之間就要逼近山嶺頂上了，不能再拖了，必須馬上動手，莫從烽「哎呀」一聲，好像沒踩穩的樣子，驟然減速，撞向包圍網的最後一人，同時摸出短刃向後一刺。

刺中了，卻不是柔軟的腹部，而是堅硬的胳膊，莫從烽迅速空中轉身，看見一雙憤怒的眼睛，抓住他的兩隻胳膊大臂，向下一拉，用腳踩住對方胸膛，使出一招蒼鷹墜地，迅速從樹上向著地上墜落，嘭的一聲，兩人同時落地，那人受此巨力，瞬間口鼻出血。

「平太郎！」前上方突然傳來一聲憤怒的暴喝，剩餘三人各據樹冠，雨點般的手裡劍、飛針向著莫從烽頭頂打來，莫從烽急忙閃身後撤，躲過了大部分手裡劍、飛針，仍然有幾枚飛針向著莫從烽面門襲來，莫從烽揮臂阻擋，三根牛毛般的飛針刺中小臂。

傷口處傳來一陣麻癢，飛針上有毒，莫從烽連連後撤，躲入樹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