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磚頭裡的金條
徐慧真瀟洒地走出了居委會,徐慧芝在門口站著,尷尬地低下頭,叫了聲:「姐…姐…」
「姐?誰是你姐?我從今以後就不認識這兩個人。」徐慧真心裡想著,頭也不回地走遠了。這時賀永強也走出來,他看著徐慧真離去的背影,心裡沒有一絲的歡喜。剛才被一個女人拿捏的死死的,賀永強的心裡憋著一股邪火,無處發泄。
賀家的家產他不要是一碼事,被徐慧真強勢奪了去又是另一碼事。此時的他沒有離婚以後的輕鬆,反而很迷茫,不知道自己的選擇是對是錯。
小酒館里上午一般沒什麼生意,徐慧真順便去銀行兌換了20塊大洋,得了30元錢。一次不敢出手太多了,初來乍到的,還是小心為上。
急急忙忙回到家后,她心裡默念道:「正義無限系統,我這是不是完成任務了?獎勵什麼時候到啊?」
系統也沒有回應,徐慧真只好作罷。她把蔡全無叫到後院,對他說:「蔡全無,你看看那牆頭,我想把它加高一下,然後把上面插上玻璃碎片,或者碎瓷片都可以。」
蔡全無實際上是個聰明人,他小的時候家裡挺富裕的,讀過書,初中畢業。後來父母先後去世,他一個半大孩子,在那動蕩的歲月里,家產也被早就盯上的人奪走了,所以才淪落到現在這個地步。
他聽了徐慧真的話,就心領神會,知道她一個女人住這麼大的院子,怕不安全。於是說:「掌柜的,現在天氣太冷了,如果用水泥壘,不容易凝固,一上凍就不結實了。你看這樣可以不,就先用黃泥壘上,湊付到明年春天,天暖和了再用水泥重新弄,水泥壘的結實耐用。」
徐慧真說:「就按你說的辦,磚頭我家裡有,你看到沒有,就在那裡,不過地窖里還有一些,一會兒我搬出來。你抽空把這個活幹了。」
說完,她就下了地窖,她記得地窖里有一堆磚頭,當時還好奇老爺子怎麼會在地窖里放磚頭。
徐慧真把四個磚頭摞在一起,搬到地窖口,因為要上台階,也不敢多搬,別再一不小心摔一跤就不美了。她拿磚頭的時候感覺磚的重量不一樣,仔細看了一下大小都是一樣的,就是有的手感沉,有的感覺輕。
搞不清楚她也沒再糾結,繼續搬磚。
蔡全無有心去地窖里幫忙,又擔心人家地窖里也許有不想展示給別人看的東西。所以他就忙活自己的去了。
蔡全無手腳很麻利,一會就把準備工作做好了,徐慧真進屋給他端了一碗熱茶:「蔡全無,喝點熱茶暖暖身子,這天氣太冷了。」
蔡全無接過碗,喝了一口熱氣騰騰的茶水,身心俱暖。他一個混跡在社會最底層的人,被人瞧不起是常態,只有徐慧真把他當人看待。想到這裡他就暖洋洋的。
他踩著梯子在牆頭上壘磚,徐慧真在下面給他遞磚,這樣幹活的速度能快一點。俗話說:男女搭配,幹活不累。兩個人一邊聊著天,一邊幹活,蔡全無一個閃失,磚沒接住,哐當一聲掉到了地上,差一點砸到徐慧真的腳。
蔡全無下了一跳,趕緊跳下來,問道:「掌柜的,您沒事吧?都怪我沒接穩了。」
徐慧真沒回應,蔡全無抬頭一看,見徐慧真的目光死死地盯著地上已經摔碎的磚。他也把目光轉向地面,只見磚摔成了兩半,從裡面掉出來兩塊長方形的東西。
蔡全無伸手撿起來,感覺沉甸甸的,有點像金條,但是顏色不對,金條應該是黃燦燦的這個東西黑黢黢的。
徐慧真這時開口了:「快,拿過去用水洗一洗。」蔡全無心領神會,小跑著去找水去了。
徐慧真拿起地上的另一塊,仔細端詳著。順手拿起一塊瓦片,在長方形東西上用力颳了刮,果然露出一點黃色。感覺小心臟又在砰砰地跳,這又是要發財的節奏啊!
這時,蔡全無小跑著過來了,手裡拿著一根黃燦燦的金條。兩個人目光交匯,都默契地笑了。蔡全無小聲地說:「這應該是小黃魚,一兩重。上面應該是塗了一層墨,被水一洗就現原形了。」
徐慧真:「你挺識貨啊?」
蔡全無:「小的時候,我家裡也有這東西,我見過。」
徐慧真忽然想起來了,她搬磚時有好幾塊感覺沉甸甸的。她馬上拿起地上的磚在手裡掂了掂,感覺重點的就哐當丟到地上,您猜怎麼著?對了,又掉出來兩根金條。
蔡全無的眼睛瞪的老大的,反應過來以後,嗖嗖地爬上梯子,把剛壘上去的磚又拆下來,不管三七二十一,哐當摔到了地上。結果您猜怎麼著,沒有金條。
徐慧真說:「你先掂一掂重量,沉的才有。」
蔡全無振振有詞道:「不差這幾塊磚,寧可錯殺不能錯放。」
兩個人一頓忙活,地上碎了一地的磚,找到了30條小黃魚。兩個人高興地捂著嘴低聲地笑,不敢笑出聲,怕隔牆有耳。這個年代,不允許個人私藏大量黃金。
徐慧真示意了一下,兩個人又把金條搬進屋子裡。蔡全無說:「這賀老爺子真會藏東西!差點被我壘牆上去。他是在磚上開了兩個槽子,然後把金條放進去,又用水泥封上了。這得費不少功夫啊!」
徐慧真心裡暗想:「老爺子是屬老鼠的,到處藏東西,哪一天有空我要掘地三尺,再把家搜查一遍。說不定還能有新的發現。」
蔡全無打了一盆水,要清洗金條,徐慧真制止了他,說:「就這樣吧,黑黢黢的被人發現了也不認識。」
沉默了一下,徐慧真抬頭看著蔡全無,嚴肅地問:「蔡全無,我可以相信你嗎?」
蔡全無拍著胸脯說:「我什麼都沒看見!」
徐慧真拿了一根小黃魚給他,說:「這是封口費。這件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如果你泄露了秘密,我就說這金條是你的。你怕自己家裡不安全,放在我家裡的,咱們兩個就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跑不了這個,也蹦不了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