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地下診所

「新人，都過去了，等到天災降臨，這些烏薩斯人犯下的罪孽，都將得到清洗。」

小隊長輕聲安撫著齊言。

在他的安撫中，齊言漸漸冷靜下來，最終輕哼一聲，說道：

「得到清洗后又如何，我的父母不會重新活過來，你們失去的家人也不會回到身邊。」

一番話，頓時彷彿一柄尖刀，狠狠插進在場整合運動成員的心窩。

所有人都陷入痛苦的回憶中。

他們是整合運動，是感染者，是受到壓迫的人群。

因為礦石病100%的致死率，還有感染后，在體表漸漸長出的源石簇，令他們成了為異端。

哪怕與感染者平常的接觸，並不會感染礦石病，卻也無人在乎。

他們被驅逐，被敵視，被殺害，被恐懼。

哪怕他們被從城市驅趕到冰原和荒野，亦不是歸宿，烏薩斯的糾察隊們終日在尋找他們，殺死他們，將他們屍體當做垃圾般堆疊在一起，用火光抹殺他們存在過的痕迹。

「都會過去的。」

小隊長的嘆息響起：

「咱們有首領的領導，塔露拉會引領咱們獲得戰爭的勝利，感染者終會站在光明中，與那些敵人平等對視。」

「希望吧。」

齊言將短刀還給原主。

經過這一番混亂，整合運動的成員情緒都有些低落，草草收刮一番后，便離開店鋪，向著下一個目標前進。

齊言默默跟在隊伍中，打量四周的街道。

有人試圖跟他搭話，但沒兩句，就會被他神經質般的回復懟得啞火。

漸漸地也不再有人靠近他，只是每個人的目光，都帶上了同情。

小隊長注意到這一幕，心底無言的長嘆一聲。

這小子，看樣貌，也不過才高中生的年紀，卻被折磨成這副樣子。

該死的烏薩斯，該死的礦石病！

「隊長，咱們到了。」

一名整合運動成員的提醒，叫小隊長從恨意中拉回現實。

小隊長看了看眼前的殘破的建築，帶頭走入其中。

齊言有些好奇地打量這次的目標，心裡有些奇怪。

這個殘破的建築，好像沒有什麼值得洗劫的價值才對。

可很快，他就發現了真相。

在小隊長的帶領下，小隊一路深入，最終來到一處通往地下的樓梯。

小隊長提醒道：

「昨日有夥伴發現，這裡有一間地下診所，不過他們遭遇了反抗，沒有收穫太多藥物，也不知今日裡面的人還在不在，藥物還剩下多少。

大家去碰碰運氣，注意提高警惕。」

齊言跟在隊伍中，很快就看到了小隊長口中的地下診所。

阿撒茲勒！

看到地下診所的標誌后，齊言心跳微微加速。

那位傳奇，會在裡面嗎？

答案並沒有讓他失望，當他們走進診所后，一眼便看到了診所中，端坐在椅子上默默喝茶的老人。

挺拔的身姿，哪怕是坐在椅子上，也如同青松般堅毅，老人鬚髮花白，頭頂蒼鷹般的耳羽彰顯著他的種族。

一名黎博利。

一隻駿鷹。

老人身旁，靜靜放著一柄長刀，沒有出鞘，也沒有被他握在手中。

見到診所內竟然真的還有人，整合運動成員們皆是一陣緊張，悄悄握住自己的武器。

老人看出他們的緊張，放下茶杯，緩緩開口：

「不必緊張，我只是一個老人，不會威脅到你們，同時我也是個感染者。」

老人撩起衣服，露出自己皮膚上的源石簇。

小隊長心下有些放鬆，但也沒有徹底失去警惕：

「昨天那些反抗的人呢？」

老人指向門口：「他們轉移了，不過留下了一些藥物，你們如果需要，可以自行取用。」

小隊長質疑道：

「那你為什麼沒有跟著離開？」

「我還想多看一看這間診所，它對我有很重要的意義。」

老人彷彿無視了一眾整合運動成員，自顧自陷入回憶中。

見狀，小隊長雖然有些不放心，但也沒有直接出手。

他招招手，帶著隊員在診所中翻找。

很快，就如那名老人所言，讓他們找到了不少的藥物。

對於這些成天在冰原和荒野上流浪的整合運動成員，藥物的重要性，僅次於食物。

「目標達成，咱們撤退。」

小隊長看了一眼老人，沒有難為他，招招手帶著隊員快步離開。

老人除了最初解釋時，再沒有說半句話。

直到診所中再次恢復死一般的寂靜，他才看向診所門口，問道：

「你為何留下？」

齊言的身影從門口出現，摘下面具走到老人面前：

「有些話想要跟老爺子聊一聊。」

老人仔細打量一番齊言，好奇道：

「你認識我？」

「烏薩斯的將軍，赫拉格先生，我當然認識你。」

齊言自來熟地拉過一把椅子坐下。

赫拉格微微一笑，沒有在意齊言的動作，甚至拿出一個茶杯，給他也倒了杯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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捧著溫熱的茶杯，齊言主動打開話題：

「憑將軍的本事，完全可以將那些打擾你的傢伙，砍到看見自己太奶，為何任由他們逞凶？」

赫拉格深深看了一眼齊言，反問道：

「你不是整合運動的成員嗎，為何期待自己同伴受傷？」

齊言聳聳肩，無所謂道：

「我可以是整合運動的人，也可以是其他勢力的人，誰能贏，我跟誰，現在整合運動佔據上風，所以我就混了進去。」

赫拉格被他這個說法逗笑，爽朗的笑聲在空蕩蕩的診所里回蕩。

齊言也跟著笑了兩聲，繼續問道：

「將軍應該也看出了切城的末路，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活著就好。」

「這樣的話，我倒是有個建議。」

赫拉格眼中流露出幾分好奇，示意齊言說下去。

齊言輕咳一聲，正色道：

「過段時間，一個名叫羅德島的勢力將會潛入切城，不要誤會，他們不是為對抗整合運動而來，只是為了救人。

但以如今這個混亂的局勢，衝突是無法避免的，而我分身乏術，卻有兩伙人想要搭救，不知能否請將軍出手？」

赫拉格喝了一口茶水，搖頭笑道：

「原來是個說客，我早已厭倦了紛爭，不準備加入任何勢力。」

齊言點點頭。

他對明日方舟的劇情，不算摸透，畢竟也只是初次接觸這款遊戲，大致看過主線劇情而已。

赫拉格，在未來會加入羅德島，但那也是在未來。

切城的主線劇情中，赫拉格只是一條暗線，對羅德島抱著觀察的心態。

齊言準備做的，就是將這個心態扭轉，提前將赫拉格拉進羅德島的陣營。

哪怕……他自己本人其實都還沒加入羅德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