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夢醒20

第20章 夢醒20

興海這邊一共有五個大型水廠,不過有兩個年歲太久已經棄置不用了,真正運行供水的只有三個。

幾人商討后,顏司和蕭問遠分頭去兩個比較小的,貝岑煙則和周澤錦一同去最大的那個,薛誠和許燁舟留在總局裡。

至於黑夜和侯涅生,前者能讓後者好好待在一個地方,撐到病變效果過去就是最大的幫助了。

現在的侯涅生著實讓人感到害怕,顏司幾人走後,黑夜跟他單獨去到隔壁的休息間,留薛誠幾人繼續在辦公室里坐著。

休息間里,黑夜勾著侯涅生的長發又摸了摸他的下巴,「大影帝,你還好嗎?」

侯涅生低低地應一聲,「還好。」

他伸手抱住黑夜,額頭抵在黑夜的肩頭,呢喃道:「讓我抱會兒就好,明淵,你讓我這樣稍微抱一陣就好了......」

含有病變效果的奶茶激發了侯涅生的獸性,黑夜覺得此刻他就像一隻受傷后迫切需要安撫的猛獸,又或者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找主人撒嬌。

沒錯,撒嬌......

黑夜確定侯涅生就是委屈了,只不過在其他人面前他不好意思說,便用憤怒加以掩飾。

現在只剩他們兩個人,侯涅生這才不裝了。

渾身都是戲,黑夜想,這種情況還有心思演一下來框人。

可是再怎麼演,他難受這事是真的,黑夜沒動任由他繼續抱著。

抱了好一陣,他又不知足地在黑夜的頸窩裡蹭蹭求安慰,「明淵,他們真的好吵啊,真想......把他們全殺了......」

侯涅生再怎麼穿女裝也是個成年男人,全身重量都壓在黑夜身上后時間一長就壓得他有些喘不過氣,被蹭著后更加難受了。

他稍微動了動,又輕輕拽了下侯涅生的頭髮,「大影帝,換個姿勢,你這樣壓得我有點不舒服。」

黑夜讓侯涅生躺下來,手也不停輕撫著他的下巴,像在安撫一隻受傷且委屈的猛獸。

雖然他想不明白誰能讓侯涅生受委屈,但還是配合著問道:「所以是誰啊,大影帝,是誰有這麼大膽子居然敢吵你。」

侯涅生側躺著枕在黑夜腿上,又伸出一隻手搭在他的下巴上,輕聲回道:「求財、求權、求運勢、求發達......人們什麼都求,可現在只剩我一個了,所以我全部都能聽到,一群.......」

他頓了頓,不滿地嘟囔道:「一群貪婪的傢伙,真想把他們全殺了。」

黑夜知道侯涅生說的是那些向神許願的人,現在就剩侯涅生一個神了,他自然全部都能聽到。

「是挺貪婪的。」黑夜應和一句,不停撫著侯涅生的下巴,又不時用手背蹭蹭他的臉頰,「你一直都能聽到嗎?」

「嗯。」侯涅生閉著眼睛,聲音輕得像是夢語,「很吵很難聽,已經聽兩千多年了,現在還好點,以前信神的人多滿腦子都是這聲音。」

黑夜張了張嘴想問那聲音是什麼樣的,可不知為何他有一瞬居然在懼怕那些聲音。

這時,侯涅生又道:「明淵,你真的......好殘忍啊,你為什麼就不能疼疼我呢。」

黑夜愣了下,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可侯涅生又重複一遍,「明淵,你為什麼不能多疼疼我......」

「還不疼你么?」黑夜彎腰在侯涅生臉上親了親,「大影帝,你要我怎麼疼你?」

他又捏著侯涅生的下巴,吻了吻他的唇,「說出來,我保證會滿足你的。」

「不用.....」侯涅生用很低的聲音回道,「你什麼都不用做,只要靜靜待在這裡就夠了,只要有你陪著,我就能一直走下去......」

他似乎很疲倦,枕在黑夜腿上被輕撫沒多久便睡了過去。

黑夜沒見過睡著的侯涅生,畢竟每次都是他先入睡,他甚至不清楚侯涅生有沒有睡過覺,還是單純閉著眼而已。

而睡著了的侯涅生,可以用安靜乖巧來形容,就是一隻黏在主人身邊的大型猛獸,斂去所有的獠牙和凶性,任憑撫摸和玩弄。

黑夜玩了幾下他的長發,突發奇想如果侯涅生還有龍形態會是什麼樣的。

如果還有的話,現在是不是會有一條黑龍纏在他身上,又或者把自己縮得小小的纏在他身上,還因為能調節體溫,冬天還能當個溫暖的圍脖。

黑夜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沒來由地想到這個,就好像這一幕曾經真的發生過。

這時,侯涅生不知是夢到了什麼,呢喃一句很輕很輕的夢語。

「明淵,我不想離開你......」

這句夢語很輕,可休息室里沒有任何聲音,黑夜還是聽到了。

不是你別不要我,或者你別離開我,而是我不想離開你。

這是一句很奇怪的夢語。

黑夜想不出侯涅生會做什麼夢才會說出這樣的一句話。

他輕輕捏了捏侯涅生的下巴,輕聲問道:「大影帝,做什麼夢吶,這麼不開心......」

回答黑夜的是侯涅生均勻的呼吸聲,可他睡得不算安心,眉間時不時就要蹙起一下。

黑夜沉默地看著侯涅生,認輸似的輕嘆一口氣,「算了,等你睡醒了再問吧。」

侯涅生睡得比黑夜預料中久,睡到第三天的早上七點多才醒,一天半下來他的腿都麻了。

睡醒的侯涅生坐起來,眸中閃爍淺淺的金色,指尖搭在白日的腿上呢喃道:「明淵,好點了嗎?」

白日感覺腿上的酥麻感在逐漸消退,手撫在侯涅生的臉上笑著回道:「好多了,反倒是你,睡了一天多,現在感覺好點了嗎?」

侯涅生歪頭枕在白日的手上,「嗯,已經好很多了。」

他見休息間里沒有旁人,起身湊近白日,眼帘微闔,睡眼惺忪地撒嬌道:「明淵,我還有點難受,你能......給我一個早安吻嗎?」

沒人能拒絕美人撒嬌,白日也不能,他沒有拒絕,主動親了上去。

這似乎是他們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吻,親密而不熱烈,安撫的意味大過了曖昧。

片刻后,一吻結束,白日臉頰微紅,岔開話題似的問道:「侯涅生,你要去吃點東西嗎?」

去到餐廳時,許燁舟幾人見到侯涅生醒來可算是鬆了一口氣。

陳榮喝了口白粥,笑道:「老闆,你可算睡醒了。」

可能是剛睡醒,又或者是病變效果還沒完全消退,侯涅生朝陳榮看了看,又興緻缺缺地坐到白日旁邊。

見狀,本想求侯涅生幫忙做午飯的許燁舟打消了這個念頭,安靜喝著碗里的白粥。

供水系統出了問題,普通人暫時不會受到影響,但異能者不行,畢竟侯涅生的例子就擺在這裡。

幾人連外賣都不敢點,只能用周澤錦臨時留下的純水自己做飯吃。

可是他們幾個人,陳榮是外賣專業戶,許燁舟兩手不沾陽春水,第二天來的白以薇也只會拿手術刀,白日更是陪著侯涅生無法抽身,這些白粥還是小孩子身體的薛誠煮的。

侯涅生坐在白日旁邊又緩了片刻,見幾人食之無味地吃著,問道:「你們這兩天就吃這個?」

幾人絕望點點頭,薛誠捧著白粥不服氣道:「別嫌棄啊,就我一個還會煮個粥,你們......」

喝了幾頓白粥,薛誠也撐不下了,話說一半改口道:「我也撐不下了,嘴巴里一點味道都沒有。」

侯涅生嘆了口氣,疲倦又無奈地說道:「晚點明淵跟我去買菜,中午我來做飯。」

聽到這話許燁舟的眼睛都亮了,險些控制不住地差當場喊一句影帝萬歲。

吃過早飯又過了一陣,侯涅生和白日一起出去買菜。

兩人回來后離午飯時間還早,幾人便一起待在辦公室里聊天。

聊著聊著,白以薇聊到擇偶對象的話題。

在座的幾人中,陳榮有對象,白日和侯涅生是一對,薛誠的身體無法長大,想聊也沒辦法。

只剩許燁舟,不只單身,還正好處在適婚年齡。

而說起這個話題,許燁舟想了下才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我其實沒什麼硬性的擇偶要求,不過真要說起來,我小時候遇到過一個很好的男生,雖然我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如果可以的話,他應該就是我的擇偶標準。」

白以薇來了興趣,當即起鬨起來,「舟舟,具體講講唄。」

「其實也不是什麼很稀奇的事。」許燁舟朝白日看去,問:「小白,跟你小時候的事有關,我能講嗎?」

白日點了點頭,「姐,你講吧。」

得了許可后,許燁舟回憶起來,「就是小時候帶你去平燕治療那會兒,我們暫住的別墅區,當時你跟小黑又氣跑了幾個心理醫生,媽在你前面是強顏做笑,在我面前又以淚洗面。」

「我當時其實很不喜歡你,因為你和小黑,我們一家四處奔波,全國各地跑,我剛交到朋友就要走了,身邊連個玩伴都沒有。」

「那天媽說,我們又要去珠省那邊找醫生,我不想再來回跑了,一氣之下就跑了出去。」

「那別墅區很大,我不知道自己跑到哪去了,找不到回去的路就開始哭,然後就遇到一個男生,具體長什麼樣我已經不記得了,但他穿著白襯衫和短褲,感覺就很紳士。」

「是他把我送回來的,那天他的心情也很不好,但還是一直安慰我,他......」

許燁舟想了下,「他說他外公出軌了,那天還把小三和小三的孩子光明正大地認回來。」

「小三的孩子和他媽媽差不多大,賓客為了討他外公和小三開心一直對他們一家陰陽怪氣。」

「他氣不過,打了幾個在他弟弟面前亂說話的孩子,然後就被他外公一氣之下攆出來了。」

「他還說過什麼我記不清了,不過他安慰我說我爸爸媽媽真心相愛,還非常愛自己的孩子,出生在這樣的一個家庭應該感到幸福才對。」

「不過我記得最清的是把我送回家后,臨走時他朝我做了個紳士禮,跟我說別因一時的煩惱而難過,美好的未來在前方等著我。」

說到這裡,許燁舟紅了紅臉,「可能是氛圍到了,我當時真的瞬間就心動了,可惜我那會兒年紀太小,一激動連他名字叫什麼都忘記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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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白以薇坐到許燁舟旁邊,遺憾道:「你之後沒再去找他嗎,同在一個小區里,只要經常出去的話肯定會......」

白以薇還沒說話就被打斷了,貝岑煙推開辦公室的門走進來。

兩天沒睡,她的眼下有些許黑眼圈,不過還是看著眾人,強撐著調侃道:「看起來你們聊得還挺開心的啊。」

白以薇莫名有種上班偷懶被當場抓獲的尷尬,訕訕笑了下,「組長,你回來了啊。」

周澤錦也跟著走進來,望著侯涅生開心道:「明星姐姐,你感覺好點了嗎?」

侯涅生點點頭,見兩人的表情不算好看,肯定道:「沒堵到人,是吧。」

「是。」貝岑煙如實回道,「一天兩夜,水廠里沒有任何異常,他們應該有別的投放方式,我們繼續守在那裡只會白白浪費時間。」

「問遠......」陳榮問,「貝組長,問遠他們也在回來路上嗎?」

貝岑煙回道:「是的,他們去的地方比較偏,應該還要晚點。」

侯涅生看了下時間,見差不多該弄午飯了便起身離開,「你們先聊。」

貝岑煙看著他的背影,疑惑道:「他要去做什麼?」

白日道:「做飯。」

貝岑煙愣了下,下意識道:「能吃嗎?」

許燁舟和周澤錦異口同聲道:「不止能吃,還非常好吃。」

貝岑煙:「??」

一小時后,侯涅生用一桌豐盛的飯菜證明他會做飯且非常好吃這件事。

顏司被侯涅生這一手驚到,不可置通道:「小寵物,這真是你做的,不是點外賣點的嗎?」

完全恢復正常的侯涅生嫌棄道:「你要是不想吃可以不吃。」

沒人不想吃,畢竟他們一群人里就侯涅生一個會做飯,這人現在可是正兒八經的衣食父母。

蕭問遠見陳榮吃得起勁,突發奇想自己要不要也去學做飯。

顏司察覺他的心思,當即一盆冷水潑了上來,「小祖宗啊,做飯這事你還是省省吧,之前煮個泡麵,也不知道放了什麼東西,給我倆一起半夜干到醫院洗胃去了。」

蕭問遠:「......」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吃過午飯,幾人繼續坐在辦公室里開會。

許燁舟有可能接觸過病變異能者,可她已經半點印象都沒了。

商討到最後,貝岑煙只能將目光放到侯涅生身上,「你也沒有辦法找到他嗎?」

「很遺憾,不能。」侯涅生搖了搖頭,解釋道:「我不能過多插手世俗之事,而尋找病變異能者這點至關重要,我就是有找人的能力也不可能找到他。」

一句話,讓辦公室的氛圍陷入前所未有的凝重。

以侯涅生喝到含有病變效果奶茶的那天開始算起,這已經是第三天了,可他們還沒有任何關於病變異能者的線索。

他們總不能就在這裡靜靜坐著,放任病變異能者在四天後引發大災難吧。

在興海分局陷入僵局時,總局這邊也好不到哪裡去。

今天中午,幾輛來平燕的旅行大巴在高速入口被劫持了。

劫匪只有一句話,別讓無用的普通警察過來送死,換真正有能力的人過來。

同一時間,收費站旁邊的加油站無端起火,大爆炸將周邊將周邊不少人都卷了進去,可謂是傷亡慘重。

劫匪的兩種行為疊加在一起明顯是針對管理局的挑釁,可偏偏現在是總局實力最薄弱的時期。

三隊全員和二隊隊長都不在且無法第一時間趕回來,而剩下的一隊和二隊全員,前者沒怎麼出過任務,後者出任務但不是頂尖戰力,能救人但無法保證絕對救回來。

現在放眼整個總局,有能力執行這個救援任務的只有三人。

現任一隊隊長兼行動隊總負責人的端木隨,巔峰時期被迫退居二線擔任獄長的雷斯特,還有一個就是困在總局監獄里最初代的行動隊負責人雷賀。

可雷賀成了猛獸,全然喪失人性,除了雷斯特,禁止任何人接近。

倘若雷斯特去執行任務無法在短期內回來,暴怒的雷賀可能會直接從內部拆掉整個總局。

這場會議沒開多久總局高層便做了一個統一的決定

——由端木隨去執行此次救援任務,雷斯特負責鎮守總局。

端木隨臨走前,收到通知的雷斯特專門過來送送他,「端木隊長,大喜事啊,隔了這麼久總算有機會出去活動活動筋骨了,真是讓我羨慕嫉妒恨啊。」

端木隨笑著回道:「雷斯特,你要真羨慕的話,我把這機會讓給你怎麼樣,雖說雷隊現在可能不認識我了,但給他送吃的這事我還是能做到的。」

「少來。」雷斯特攬過端木隨的肩膀,又朝遠處走來的崔玉姝看了看,湊在他耳邊低聲玩味道:「端木隨,我親愛的合作夥伴,你可悠著點啊,小心別把自己玩死了,我還在總局裡等你回來呢。」

「不會。」端木隨也低聲回道,「你放心,我心裡有數的。」

「那就行。」雷斯特放心地轉身離開,又裝模做樣地擺了擺手,「端木隊長,祝你任務順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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