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江口鎮
日升月落。
晨曦灑在一處河灘，為原本平凡的河沙鍍上了一抹金光。
幾個幼童圍繞在一起。
一條體長七米有餘的紅白錦鯉，在河灘上『擱淺』。
「天哪！好大的一條魚！」
「這是什麼……錦鯉嗎？世上為何會有如此龐大的錦鯉？」
「……」
幼童傳出一陣陣驚嘆的聲音。
他們當中，最大的也不過八九年歲，哪裡見過如此巨大的錦鯉？
「快去找叔伯他們，這麼大一條魚，魚肉足夠整個鎮子分了。」
一個年紀最大、頭上扎著衝天辮的男童開口建議。
「不可！」
這時候，一位耄耋老者拄著拐杖走來。
「鎮長爺爺！」
見到來人，幼童們頓時變得規矩起來，不再哄鬧。
顯然，老者在他們心目中，有著很高的威望。
「鎮長爺爺，為什麼不能動這條大魚啊？我們都已經很久沒有吃過魚肉了。」
衝天辮男童有些不解，摸了摸乾癟的肚子，還是沒有忘記燉了這條大魚的想法。
「錦鯉乃是祥瑞之物，不可輕易捕殺。老夫活了那麼大年紀，這麼大的錦鯉，更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必然不是凡物，殺之食之，恐會引來災禍。」
拄拐老者望著眼前的龐然大物，神色間亦是流露出一絲震撼。
他順著大魚光滑的鱗片，看到了尚在微微起伏的魚腹。
「這錦鯉還活著……快去喊人，將這錦鯉送回河中。」
拄拐老者吩咐一句。
沒過多久。
河灘之上，就聚集了將近上百號人。
老幼婦孺，皆是身處其中。
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不可思議。
「一二三……推！！！」
一群年輕力盛的漢子，赤著上身，圍繞在大魚周身。
有人推著魚頭，有人拉著魚尾……
在一聲聲吶喊中，眾人合力，欲要將大魚推回不遠處的河道。
然而，無論眾人如何奮力，都無法撼動大魚一絲一毫。
「唔……」
睡夢中的古夜，似乎感受到了身軀傳來一陣瘙癢的感覺，耳邊則是轟鳴不絕。
當他醒來之時，便是看到了十幾個大汗淋漓的漢子，圍繞在自己的周身。
這樣的場景，難免讓人感到有些惡寒。
「推啊！！！」
吃力的嘶吼聲傳出。
魚並無眼瞼一說，睡著了也不會閉眼。
周圍的大漢們自然不知道古夜醒了，依舊在賣力推拉。
可他們又豈會知曉？
正常七米多的一條大魚，也有千餘斤的模樣，而古夜的重量還要高出數倍。
即使再多出一些人來，也難以撼動古夜。
這時候。
古夜晃動了一下魚尾。
動作很輕，但還是將魚尾附近的兩個中年漢子推出數丈之遠。
「不好……它醒了！」
一尊七米多的巨物忽然有了動作，四周眾人嚇得不輕，紛紛退避開來。
好在古夜無意傷人。
否則的話，一尾巴下去，恐怕就要死上一大片人。
「光……它在發光！」
有人看到古夜身上流淌起一道道靈光，映照初生的驕陽，顯得神異無比。
「神……這是河神啊！」
見到這一幕，一眾老幼皆是跪伏了下去，身軀顫慄，匍匐在地，作出臣服的姿態。
「河神在上，我們乃是江口鎮的子民，常年供奉河神，並沒有任何傷害的意思，只是想將你送回河水之中。」
被稱之為鎮長的拄拐老者，也在這一刻跪伏了下去，神色虔誠。
古夜自是知道，這群凡人沒有惡意，確實是想要將他推回河水當中。
淡漠的目光，掃過人群，發現所有人都是面黃肌瘦的模樣。
哪怕是那些個中年漢子，也是瘦骨嶙峋，看上去經常挨餓受凍。
這讓古夜感到有些奇怪。
千流河水產豐富，魚類頗多。
沿岸打魚為生的村鎮，並不在少數。
唯獨這個地方，是這副模樣。
「罷了，念在他們沒有生出惡意，送他們一場造化。」
古夜沒興趣追究原因。
緊接著，讓眾人終身難忘的一幕出現了。
砰的一聲！
魚尾重重拍地。
古夜龐大的身軀頓時凌空飛起，鱗片在陽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
半空一個翻身過後，落入了河水之中，濺起一朵巨大的水花。
而這一切，並沒有就此結束。
咕嚕嚕……
古夜落入河中之後，水流迅速變得湍急，水面浮現一個巨大的漩渦，彷彿在水面之下，有一張深淵巨口，正在吞噬四周的一切。
片刻后，漩渦停止轉動。
一道水柱衝天而起。
大量的漁獲順著水柱升空，隨後如同雨點般落下，落在了河灘之上，迅速堆成了一片小山丘。
「魚……好多的魚！」
眾人興奮無比。
「多謝河神大人饋贈！」
江口鎮長老淚縱橫，顫顫巍巍地叩首。
然而，水面已經恢復了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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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膜拜的河神大人，卻是沒有再出現。
……
「江口鎮，沒想到睡了一覺，竟然飄到了這裡。」
古夜潛入河水深處。
千流河和南滄江的交匯點，名為灌江口。
這江口鎮就在灌江口不遠處，因此而得名。
「從之前得到的一些記憶碎片來看，這灌江口似乎有一個引靈境九重天的河域霸主，麾下還有著不少的引靈境高階生靈。」
古夜默默想著。
他想要去南滄江，這灌江口是必經之地。
那尊引靈境九重天的河域霸主，自然成為了前路最大的障礙。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
古夜的思緒一停。
他彷彿感受到了一縷縷無形的白色霧氣，正在朝著自己匯聚而來。
之所以說是無形的，是因為這些白色霧氣無法用肉眼看到。
可在靠近之後，古夜卻是能夠感受到這些白色霧氣的存在。
「這些是……」
古夜有些疑惑。
這些白色霧氣環繞在他的周身，絲絲縷縷，猶若香燭燃燒產生的煙霧。
【檢測到香火之力，屬性面板新欄目開啟】
【你得到了信徒崇拜，香火之力+1】
【你得到了信徒崇拜，香火之力+1】
【……】
『深海』的聲音於腦海中響起。
「香火之力？」
古夜眉頭一皺，立即調出了屬性面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