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淺嘗輒止的吻
章節名:第八十八章淺嘗輒止的吻
秦英萬幸撿回了一跳命,卻變成了植物人,她在病床上整整睡了兩年,而孟岩厥則寸步不離的守了她兩年。
任何人一眼就看得出孟岩厥多錦衣兒用情有多深,然而錦衣兒卻看不透。或許,她看見了,她只是不敢接受。
正如那天她對他說的,他值得更好的女人!她打心底覺得自己配不上他,所以選擇了逃避。
她那麼努力的回到這裡,恐怕也是想要從中找到一份釋然,更確切的說,她想要給自己一個理由,一個可以接受孟岩厥的理由。
孟岩厥對她的好,是她對幸福嚮往的動力,也是阻力。多麼傻得丫頭!
賀煒心疼的看了眼床上躺著的人,決定找孟岩厥單獨談談。
「岩厥,我想和你聊一聊!」
孟岩厥的目光從錦衣兒的臉上移開,落在賀煒身上,賀煒指了指病房裡面的卧房,先走了進去,孟岩厥將錦衣兒的放在被子外的手放回被褥里,才進了卧房。
大約十分鐘過後,孟岩厥重新出現在病床前,看著床上的人的目光中竟多了份惱怒,但最後又化成一灘春水,無奈的搖了搖頭。
X大附近的郊外住所。
「小麥,你去哪?」韓冬見夏小麥慌慌張張的往外跑,立即伸手攔住了她。
夏小麥回頭看著他,剎那間淚水淹沒眼眶,「沈靜心說,錦衣兒出事了……秦英出事了。然後她的電話打不通--我要去看看……」
「小麥,你知道錦衣兒在哪嗎?」韓冬扶住夏小麥的雙肩,阻止她離開,「我們聯繫陳文斌,看能不能定位到沈靜心的具體位置。」
「好。」夏小麥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心裡焦急,頭緒也開始變得不太清楚起來。韓冬知道夏小麥最在乎的人就是錦衣兒,但她此時已慌了神,而他則鎮靜的給陳文斌電話。
經過調查,得知錦衣兒在B區附近的醫院,韓冬立即和夏小麥趕去。而沙發上躺著的沈傲風,顯然已經醉得不省人事,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夏小麥和韓冬到達盛世的醫院,卻沒有尋問到錦衣兒的消息,二人對看了一眼,開始分頭行事。
夏小麥在頂樓特殊病區外看見了孟岩厥的身影,她幾步上前,攔住了他的去路,「她出了什麼事?」
孟岩厥向來柔和得目光冷冷的盯著夏小麥,沉聲問道,「你問的是秦英還是錦衣兒?」
他的聲音很有磁性,卻沒有了往日里的柔和,低沉的嗓音,散發著令人不寒而慄的氣息。
「有區別嗎?」夏小麥著急的想要確認錦衣兒是否無恙,對於他的話,並未深想。
「有。」低沉的聲音更冷了幾分,鏡片下的眸子透著令人壓抑的光芒,讓夏小麥心驚。
她對上他的目光,一字一句的道,「我找秦英!難道你以為她改名換姓,她就不是之前的她了嗎?」
「秦英死了!這裡沒有秦英,只有錦衣兒。」孟岩厥冷然道。
聞言,夏小麥氣氛的握緊雙拳,道,「我不知道你用了什麼手段令秦英愛上你,但是,你休想抹掉她的過去!」
夏小麥的話才剛說完,孟岩厥動作極快的伸手扼住了她的喉嚨,「哦?我們拭目以待。但是,請你記住,她是錦衣兒,不是秦英。秦英早在三年前就已經死了!想知道她怎麼死的嗎?你可以去問一問那位尊貴的將軍夫人楊素。」
孟岩厥說話,丟開了夏小麥,徑直往特殊病區里走去。
夏小麥癱軟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氣,他的動作如此之快,連她都無法避開。他到底是什麼人?
腦海中回想著孟岩厥剛剛說過的話,難道秦英消失的三年,與楊素有關?她怔愣的坐在原地,三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小麥!」韓冬見夏小麥坐在地上,擔心得一個箭步沖了過去,將她樓進了懷中,檢查她有沒有受傷,見她並無大礙,才放心的問道,「發生什麼事?」
「沒什麼。」夏小麥借著韓冬的力道站了起來,事情尚未查清楚前,她不能竟信孟岩厥的單面之詞。
「見到秦英了嗎?」韓冬問。
夏小麥搖了搖頭,道,「但是,我剛剛遇見了孟岩厥……我想,她應該沒事。」
「那就好。」韓冬發現了夏小麥脖子上的淤青,目光一沉,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夏小麥沒有說話,徑直往樓梯間走去。這三年的時間,他們花了太多的時間去尋找秦英,卻忽略了秦英好端端的為什麼會失蹤,即便她因為沈傲風結婚的消息大受打擊,也不可能一聲不響的離開,婚禮那天,在秦英的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可怕的事,孟岩厥才會說出那樣的話。
從之前對孟岩厥的了解與感覺,他對秦英的感情有多深,絕不少於沈傲風,他會那樣說,一定是發生了什麼……楊素!
對,她必須去查一查這個人。
錦衣兒昏睡了一天一夜才醒來,她一睜開眼,便對上了孟岩厥深情的凝視,他沒有戴眼鏡,一雙眸子好似夜空中最璀璨的星星,閃耀著愛的光芒。
他眸子里的愛意,因為她的忽然轉醒而變得越來越多,好似一團溫和火焰,燒得熊熊的,卻溫暖得沒有絲毫傷害人的意圖。
被他溫暖的目光包裹著,錦衣兒一時間忘記了移開目光,就那樣怔怔的看著她。當她跌入黑暗的深淵裡時,總有一個人的聲音喚著她,給她活下去的力量,一雙溫暖人心的眼睛,驅走她心底的寒冷。
在她最絕望,最痛苦的時候,他一直陪著她,即便她成為植物人兩年,他都不離不棄,不放棄任何一絲希望,每天都來病房裡同她說外面的事。
他好似不會疲倦似的,嗓音永遠都那麼溫和,似暖暖的三月陽光,總能驅走她心底的恐懼與寒冷。
或許,他從來不知道,如果不是他,她不會走出那段黑暗,從沉睡中醒來……
「醒了?」孟岩厥嘴角微微一揚,含著溫暖的笑看向她,他雙手支撐在床邊,俯身在錦衣兒的上方,下顎處有著青青的鬍渣冒出,使他細膩的氣質平添了幾分粗糙。
「嗯。」好似她只是睡了一覺醒來一樣,他的靠近是那麼自然而然,他俯身,薄唇毫無預計的印在了她略微乾渴的紅唇上。
錦衣兒硬生生愣住,他的唇是不是落錯了地方?相處這麼久,他偶爾也會對她做出親昵的舉動,但都是淺淺的親吻一下額頭或者面頰。
她錯愕的瞪大眼,難道她還沒有完全醒來?
「睡了那麼久,餓了嗎?」孟岩厥淺嘗輒止的離開了錦衣兒的紅唇,溫暖的目光看著她呆愣的模樣,好笑又好氣。
這一次,她不需要付出,只需要等待被他疼愛就好。
「嗯。」錦衣兒愣愣的點了點頭,很蝸牛的將剛剛冒出的思緒縮回了肚子里。也許,他只是一時大意……
「我扶你下床洗漱,我準備了些清淡的粥……」
「我們回家吧!」錦衣兒不等孟岩厥將話說完,她已經出口半路攔截,「我想孩子們了。」
「好。」孟岩厥扶著錦衣兒起身,轉身拿來乾淨的衣服替她更換。
錦衣兒趕緊伸手抓住衣領,緊張的道,「孟大哥,我可以自己來。」
「錦兒,叫我岩。」不給她絲毫反抗的餘地,他長指一挑,已經解開了她的紐扣,借著不過幾秒鐘的時間,除了被她緊緊抓住的領口,其他的紐扣全部瓦解。
「孟大哥……」
孟岩厥聞言,好看的眉頭微微蹙了蹙,忽然靠近錦衣兒,貼著她的耳垂低語道,「叫我岩。我喜歡你這樣叫我。更何況,沒有人比我更熟悉你的身子……」
錦衣兒俏臉一紅,原本沒什麼顏色的面頰,因為孟岩厥一席曖昧的話語,挑逗得恢復了幾分顏色,顯得越發的嬌美起來。
乘她鬆懈下來,他的大手退卻她的外套,動作熟練而快速,然後替她套好乾凈的外套。
錦衣兒回過神來,他已經在給她扣紐扣了。怎麼回事?她不過睡了一宿,孟岩厥就好似變了一個人似的。
如果說,之前的孟岩厥是杯溫開水,那麼眼下的他就是一杯醇香的紅酒,散發著令人著迷的氣息,令人不得不被他吸引,淺飲一口,就忍不住心跳急速,暈暈的醉了。
正如他說的那樣,她做植物人的那兩年,都是他幫她擦洗身子,更好乾凈衣服……她臉更紅了,卻沒有阻攔他脫掉她褲子的動作。
待他替她換好衣服,他將她攔腰抱起,「你可以在睡會兒,到家我會叫你。」
「嗯。」她埋首進他懷中,滿臉羞紅。這麼尷尬而曖昧的氣氛,她的心跳不由自主的加速,從未有過的喜悅感在心間盤旋,她很喜歡這一刻的異樣溫暖。
讓她暫時放下一切,只享受這一刻的幸福,只有這一刻,她感覺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這種幸福的感覺是那麼的飽滿,那麼的真實!
不用去想那段過往,不用去仇視,不用去不安,亦不用心疼和愧疚……她的心,從未有過想此刻這麼輕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