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跌入深淵的勇士和失去尊嚴的懦夫
秦函和徐晨仟跟著紋身男來到一個廢棄的工廠里,秦函環顧四周說道:
「是個干架的好地方,也沒有監控,等會要是被我打的你爹媽都不認識你了,你也沒證據說是我乾的。」
「呵呵呵呵,是啊,等會要是把你弄死了,也沒人會知道啊!」
紋身男用手捂著臉,轉過頭來冷笑道。秦函頓時感覺事情不妙,正打算拉著徐晨仟離開時,一個接一個人鑽了出來,大概有二十來人,這些人圍成一團,企將秦函和徐晨仟包圍了起來。
「嘁!你這個混蛋,連單挑都不敢嗎?」
秦函滿臉怒色望著紋身男。只見紋身男跳到一個箱子上坐了下來,緩緩點燃口中的煙。
「小子,你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我可從來沒說要跟你單挑啊。更何況,這個社會,和手中的勢力比起來,你的拳頭顯得一文不值!」
「小仟,等會我開出一條道來,你就抓住機會逃出去報警。」
秦函小聲的對徐晨仟說道,隨後便沖了上去。那二十人見他沖了過來,瞬間解除了包圍,一同攻向了秦函。這時候便是徐晨仟逃跑的最好時機,秦函回頭一望,卻發現徐晨仟呆在那一動不動。
「別在這時候走神啊!」
一個人一拳打向秦函的臉頰,秦函來不及躲開,只好用手肘格擋,然後用另一隻手打飛他,回頭望向徐晨仟:
「愣著幹嘛!快逃啊!」
只見徐晨仟看著秦函滿臉驚恐,雙腿還在不停的顫抖,心中不停的對自己說道:
「動啊!動啊!你是我的身體啊!為什麼不聽我的呢?」
這時,彷彿有另一個聲音傳來,十分的陰冷,對徐晨仟說道:
「對啊。我是你的身體,所以我才聽你的啊,因為你害怕,因為你不敢,所以我要聽從你的命令,一動不動的站在這兒啊。況且,你不是早已習慣了嗎?這種被人霸凌的感覺,這種恐懼。」
「你在亂說什麼啊?我要是再不走,小函可就危險了啊!」
徐晨仟回應道,可他的身體依舊不停顫抖,一動不動。這時候,秦函已然陷入苦戰,即便他再強大,終究雙拳難敵四手,不一會兒就落入下風。
秦函一腳踹飛面前的人,隨後又有人一拳擊打在他的臉上,秦函又一拳回應了過去,然後用手擦拭了一下嘴角的鮮血,小聲的說道:
「小仟,你到底怎麼了啊?」
這時候,紋身男從箱子上跳了下來,不急不慢地走到了徐晨仟身邊,用手勾搭著他的肩膀,冷笑著說道:
「怎麼?他不是你的朋友嗎?你就不打算去幫幫忙,就這麼眼睜睜看著他挨打?」
徐晨仟的嘴唇顫抖著,想要說什麼,卻又沒說出口,只是一臉驚恐的表情,紋身男看著他這番神色,不由地捂著臉仰天大笑道:
「哈哈哈哈哈哈!也對!你是個懦夫啊!唉呀,怪我,差點就忘了,你可是一個連父母在眼前被活生生虐殺也沒敢吱聲的人啊。」
徐晨仟身體一顫,一副滿是血色的畫面浮現在他的腦海中——兩個渾身是血的屍體站在他的面前,口中夾雜著怨恨的語氣念道:「為什麼?為什麼你這麼懦弱?為什麼?」
徐晨仟的身體抖動地越發厲害,秦函也逐漸體力不支,隨後一人向他的後腦偷襲去,秦函眼前一黑,徑直倒了下去,四周的人蜂擁而上,對他拳打腳踢。
徐晨仟看到這番場面,愧疚不由地湧進他的心中:
「都怪我……都怪我……」
「求求你……放過他吧……」
徐晨仟向紋身男小聲地乞求道。紋身男愣了一下,隨後望向被打得體無完膚的秦函,大笑道:
「哈哈哈哈哈哈!你求我放過他?好啊,好啊,只要……你跪下給我磕個響頭,我就放過他。」
徐晨仟木了一會兒,看著遍體鱗傷的秦函,就彷彿和那時一樣,心中埋怨著自己:
「對不起,秦函,我沒辦法救你,我打不過他們,他們這麼多人,根本沒可能打贏,都怪我太弱。為什麼我這麼弱啊?為什麼我這麼弱啊!」
徐晨仟向前走了兩步,轉過身來面向紋身男,隨後便跪了下去,一頭磕在地上:
「對不起,求求你……放過他吧……」
紋身男臉色突然沉了下去,然後一腳踢開徐晨仟:
「嘁!懦夫。兄弟們!走了!」
這些人也慢慢停了下來,隨後跟著紋身男一同離開了這裡,只剩下被打得動彈不得的秦函和被踹翻的徐晨仟。
等到他們離開后,徐晨仟艱難的爬起身,隨後便沖向秦函抽泣道:
「小函!你沒事吧?都怪我……都怪我……」
只見秦函沒有任何回復他,也沒有任何動靜,只是呼吸逐漸變得緩慢了起來,徐晨仟看見他這幅模樣,十分擔心,於是便呼叫了救護車。
後來,秦函被送進了急救室搶救,而徐晨仟則被帶到了警察局錄口供,蕭芮知道后,連忙跑去了醫院,邊跑邊哭喊道:
「你這個笨蛋,不是說好了別亂來嗎?為什麼就是不肯聽我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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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奔跑的路途中,不知是上天作詭,還是其他原因,忽然就下起了大雨,在這滂沱的大雨中,蕭芮奮力的奔跑,可雨天地滑,只見她一不留神便摔倒在地,趴在了地上,被淋濕的臉頰已然分不清究竟是雨水還是淚水:
「為什麼啊……笨蛋……」
一段時間后,蕭芮和秦函的家人坐在急救室的病房外,被磕破的膝蓋正滲著鮮血,可她卻感覺不到疼痛,只是低沉著臉,捂著自己的胸口。這時,一個護士走了過來:
「要不我先幫你處理一下傷口吧,這麼一直流著血可是很危險的。」
蕭芮這時候才發覺自己的膝蓋磕破了,她沒有出聲,只是微微點了點頭。隨後,護士拿出了醫療箱,開始上藥,包紮……
過了一段時間后,醫生從急救室走了出來,蕭芮和秦函的父母連忙站起身來問道:
「醫生怎麼樣了?」
「已然脫離了生命危險,可是……」
「可是什麼?」
蕭芮臉上寫滿了擔憂。
「可是,他現在有著成為植物人的風險,不知道還能不能醒來了。」
蕭芮瞳孔一震,秦函母親突然倒了下去,眾人連忙攙扶,送到了救治室中了,現在病房裡就只剩下蕭芮和昏迷的秦函了。
這時,徐晨仟錄完了口供,冒著雨跑到了醫院,進入病房,看著昏迷的秦函,心中十分愧疚,小心翼翼的問道:
「小函他怎麼樣?」
「怎麼樣?你覺得你有資格問這句話嗎?」
蕭芮冷冷的說道。徐晨仟低下了頭,隨後蕭芮嘆了口氣,說道:
「醫生說他有可能會成為植物人,這不都是拜你所賜嗎?」
「芮芮……對不起……我……」
「閉嘴!別叫我芮芮!噁心!」
蕭芮大吼一聲,徐晨仟也不敢再開口,只是愧疚地低著頭,隨後病房內便陷入了沉寂。過了一小段時間后,蕭芮深吸一口氣,站起身來,走到徐晨仟身旁,用一種冰冷而又充滿憎惡的顏色盯著他:
「你還真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