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6章 因果報應，可憐可悲

南疆大地，一處廢舊城池下方，存在著一處開闊的地底空間。

此刻，在地底空間中，一枚血色龍鱗正散發著瑩瑩光澤。

若是此刻人細看便會發現，在這枚血色龍鱗上正有一道古老而神秘的印記在閃爍。

這種閃爍極其富有規律，同時還傳出「砰、砰」之聲，彷彿像是心臟在跳動。

隨著這種聲音響起，一縷縷血色絲線自那印記中散發而出，它們不斷糾纏與組合，以血色龍鱗為中心漸漸形成了一具「人」形。

白色骨骼漸漸衍生而出，使得這具人形徹底立體。

緊接著血肉以肉眼可見的方式不斷分裂與重組，好似在進行填充一般，短短片刻，便重新衍生出了一具全新的身軀！

這是一個滿頭黑色長發的俊美男子，此刻卻是不著寸縷，正雙目緊閉。

突然，他猛地睜開了雙眼！

「我秦長生是不滅的！」

「來寶，你永遠不可能真正的將我殺死！！」

秦長生低吼，滿腔怒火令他整張臉都變得扭曲了起來。

「沒有誰是永生不滅的，你秦長生也不會例外！」

突然間，一聲輕笑傳出，就在這處地底空間中炸響，令剛剛復活的秦長生瞳孔驟縮！

他猛地轉過身去，卻見蛤蟆妖來寶已經來到了他的身後。

「你放心，我會讓你徹底寂滅！」

莫凡淡漠開口，一指便點向秦長生的眉心。

王之力瀰漫而出，秦長生的身軀驟然崩潰，好似一灘爛泥，緊接著卻又被王之力中蘊藏的金色雷霆徹底毀滅，連一滴血肉都不曾留下。

不僅如此，就連秦長生所分裂出的魂魄也於這一刻完全消散！

莫凡沒有久留，一步踏出，身前虛空漣漪泛起，頃刻間便消失在了原地。

一座大山之中，又一個秦長生衍生而出，不過很快卻又面露苦澀，抬頭看去，便見一道金色閃電落下！

轟——

恐怖的爆炸聲響起，震動整座山體。

當金色閃電消失后，原地留下了一片焦黑的大坑，秦長生徹底化為灰燼。

一條江河之中，一滴鮮血正瘋狂衍生，周圍但凡有水中生物游過，皆被那滴鮮血所衍生出的血絲捲住頃刻間便血肉不存，化作一堆白骨。

很快，秦長生於水下衍生而出！

不過他的臉上並沒有半點激動與興奮，反而眉頭緊蹙，渾身難掩虛弱之感。

「果然，巫妖長生咒也不是真的能夠不死不滅……」

「經過幾次衍生，我這具身體已經跌落至王境初期了……呵……」

「是天要亡我秦長生么？！」

秦長生喃喃低語，身前水域泛起一絲漣漪，令他眼皮一跳。

果然，那傢伙還是追來了！

「不是天要亡你，而是我要滅了你！」

莫凡面無表情，眉心頓時有金色閃電祭出，一瞬間便將秦長生化為劫灰！

「原來如此……頻繁的復活，只會讓這傢伙越來越虛弱！」

「如此，你還怎麼不死不滅呢？」

莫凡輕笑，再度瞬移而去。

在強行讀取了秦長生本體的記憶后，他便直接將其魂魄湮滅，同時也自然得到了他那些所謂的「後手」都在什麼地方。

現在莫凡只是在一次次的毀滅這些後手，徹底讓其寂滅！

同樣的一幕，在南疆大地多處上演，越到最後秦長生越絕望，莫凡也更輕鬆，往往一縷神識便足以將其湮滅！

最後莫凡來到了南疆大地的盡頭，看到了一望無際的海域。

這令他眉頭微蹙，若是秦長生逃入了海域，這會令他的追殺變得十分麻煩。

可出乎莫凡預料的是秦長生這一次沒有再選擇逃跑。

他身著一襲青衣，頭上戴著一頂書生帽，好似一如當年的模樣。

不同的是當年他只是大河書院的一名弟子，那時的他一心想要往上爬，想要得到院長的認可！

而現在他已經成為了一個人、妖、巫並存的這樣一個怪物。

「你為何不逃了？」

金色閃電從天而降，來到秦長生不遠處。

「不逃了！」

「我這一生逃的次數夠多了，也夠辛苦了，所以我也不打算再逃了！」

秦長生慘然一笑，這是他最後的一具衍生體，此時修為已經跌落至巫將境界。

此時，他的臉上已經沒有了之前的猙獰，更沒有歇斯底里。

也許是知道自己無論如何也逃不掉，也許是看透了許多東西，總之他現在徹底的平靜了下來。

他站在海岸礁石上，目光遠眺海域方向，平靜道：「聽說我們整個南疆的人族在千年前都是自這片大海的盡頭而來。」

「如今南疆大地皆落入你妖族之手，說來也算得是因果報應。」

「現在悔恨，未免也太晚了一些。」

莫凡一臉淡漠的開口，他的目的始終堅定，不會因為秦長生說的這些話而動搖什麼。

總之一句話，秦長生必須死！

「悔恨？」

秦長生聞言卻是笑了笑，接著轉過身來，看向莫凡，輕笑道：「我秦長生一生行事從不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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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我還是不太清楚某些事。」

「來寶，你是一個講道理的妖，你告訴我，我真的做錯了嗎？」

「我不過是一直都想要完成父親的遺願而已，可終究未曾如意！」

莫凡聞言卻是沉默了下來，沒有開口接話。

他讀取過秦長生的記憶，自然明白這傢伙曾經都遭遇過什麼。

幼年的秦長生無疑是一個可憐人，甚至他這一生都活在其父親以及那條妖龍的影響里，可憐又可悲！

但這些都不是他襲擊黑風山的理由！

「原來你也給不了我答案！」

秦長生苦笑著搖了搖頭，然後回過頭去，一步步走向礁石邊緣，開口道：「所以我沒錯，如果有錯，那錯得也一定是這個世界！」

「將一切的罪惡因果都歸咎於整個世界？」

「秦長生，你終究是讓我高看了！」

莫凡皺眉，接著渾身王之力涌動，準備徹底滅殺對方。

秦長生沒有再理會莫凡，來到礁石邊緣后便徹底站定，接著雙手交叉於胸前抱合在一起，將一對大拇指高高豎起，向著那無邊無際的廣闊海域遙遙一禮！

「弟子秦長生，愧對書院列祖列宗，特此請罪！」

「父親，孩兒讓您失望了！」

秦長生的話音剛一落下，整個人瞬間便被一團火焰覆蓋，從內而外的燃燒了起來，好似一支人形火炬。

他自焚了！

莫凡面無表情的看著眼前這一幕，直到秦長生最終成為了一團灰燼，他方才嘆了口氣。

他抬頭看著已經顯出魚肚皮的天空，張口間將尤二釋放了出來。

「再卜算一下，看看還有沒有那秦長生的氣息！」

莫凡淡淡開口，尤二也沒有啰嗦，當場便開始了占卜，最終確定了秦長生已經徹底隕滅！

「你小子心思還是一如既往的縝密，都這樣了，還不放心？」

莫凡腦海中，錢大爺突然調侃起來。

「巫妖長生咒太恐怖了，總是要小心些才好！」

莫凡聳了聳肩，帶著尤二便直接消失在了海邊。

……

相信很多讀者看到這裡都長舒了一口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