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袖手旁觀
「爸，您還好嗎？發生什麼事了？怎麼會查我們家呢？」梁辰鎮定下來，她控制著恐慌。
「辰辰，聽爸爸說，你和景鴻好好過日子，他是個有擔當的人，別擔心爸爸，照顧好你媽。」
「爸，爸……」電話就此掛斷，再沒了聲音。
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她從沙發上站起來，急得走來走去，怎麼辦，她該去求誰。
梁辰又打了幾位叔伯的電話，大家都紛紛說，我們也不清楚情況，你再問問別人吧！
「喂，王叔叔……」
「喂，唐伯伯……」
對方都還沒等梁辰開口，就都急著推脫。
從那些人的嘴裡得到的答覆都是不了解此事，這件事只是內部調查，還沒擴散到全局。
現在人心惶惶都在求自保，誰都說不上話，試問誰想引火上身。
最後梁辰又只能把電話打給公公付振懷。
「爸！」梁辰一開口就哭了，泣不成聲，直到這一刻她才感到害怕。
她爸給她說的那番話，一直迴響在她的腦海中，但她始終不相信父親會做那些事，絕不可能。
「你先別哭了，我了解過情況了，不太樂觀，主要是你爸自己都承認了，我們也只能靜觀其變。」
梁辰心裡『咯噔』一下，眼淚汩汩而下。
「爸，你幫幫我爸，他一定沒做過那些事，這中間肯定有什麼誤會。」
「梁辰你先冷靜一下，我讓景鴻去接你了，回來再想辦法。」
付振懷顯得很不耐煩，掛了電話。
王玲一直哭哭啼啼，沒個主張，這會聽到女兒的隱泣聲，她從房間走出來，攬住女兒，母女倆抱在一起。
不知過了多久，有人敲門，梁辰站起來去開門，付景鴻站在門外。
王玲見女婿進來，忙拿水果招待他，「你們先聊，晚上在這邊吃飯。」她眼睛還是紅的。
「你怎麼來了？我今天不回去了，我要留下來陪我媽，你回去吧！」梁辰冷淡道。
「那我也留下來。」
「你不去陪姜云云嗎？她懷了你的孩子。」梁辰想起來心裡就窒息般的難受。
「我說過會跟你好好過日子，你總是提之前的事。」付景鴻有些火。
梁辰將頭轉向一邊，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她不想在這個時候跟他吵架。
本來就夠煩的了，她不想讓母親再為她擔心。
兩人默默坐在沙發上，一時無話。
早上，他一回到家，父親就讓他過來接梁辰，他也沒了解情況就來了。
這會看到梁辰哭，還以為是因為昨晚他沒回家的事。
突然，手機響了，拿出來一看是姜云云，他看了看梁辰走到外面去接。
「景鴻，我肚子疼，你能來一趟嗎？」
「我走不開！」他忍耐著，剛想掛電話，只聽那邊「啊」一聲。
「云云，云云……怎麼了？」
那邊沒了聲音，手機卻還通著，付景鴻趕緊收了手機，衝下樓去開車。
到了車上才想起來還沒來得及跟梁辰說一聲，他邊啟動車子，邊撥梁辰的電話，那邊電話一直不接。
對於付景鴻的這個電話，梁辰選擇無視。
見她不接，付景鴻氣得直拍喇叭，沒辦法，他只好發了語音過去。
「云云出事了，我過去一趟。」
梁辰聽到語音，嘴角動了動，臉上涼涼一笑。
「景鴻呢？」王玲躲在房間，把客廳空間讓給兩人，半天沒聽到動靜了，出來一看只有女兒一個人了。
「他有事先回去了，媽，我今晚陪你。」
梁辰心裡堅定父親沒做過違紀的事，她一定要留著精氣神給父親申張正義。
第二天，梁辰馬不停蹄地四處奔走，為了爸爸的事，可想而知，她四處碰壁。
沒辦法，最後她又只能回婆家去求公公，現在她幾乎走投無路了。
爸爸身邊的那些同事，一個個都不肯插手，哪怕是私交甚好的都唯恐避之不及。
「爸，我不知道現在該怎麼辦了，我爸的為人您也是知道的，我不知道怎麼會查到我爸爸身上。」
「梁辰，不是我不幫你爸，實在是這種關係，我不好出面，只能避嫌。」
付振懷看都不看梁辰一眼，他悠閑地飲著茶，大有袖手旁觀之意。
梁辰見這種情況，想說什麼，卻還是閉上了嘴，心裡涼涼的，想起一句世態炎涼的話來。
她失落的轉身回房，正好付景鴻也剛好回來，他一臉倦意，眼睛熬得通紅。
昨晚他在醫院呆了一夜，姜云云在衛生間里滑了一腳，孩子沒能保住。
不僅如此，這次小產她傷了身體，以後怕是都不能生了。
出於人道，他奶奶和媽媽都還在醫院裡惋惜那個沒能留住的孫子。
梁辰跟他打了照面，她看著付景鴻，什麼都沒說，只是平靜的擦肩而過。
「云云流產了。」他低聲說。
梁辰心頭一震，不知是該幸災樂禍還是應該難過。
她心裡暫時沒有悲喜，自己的事都已經一團亂了，沒時間再去管別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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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辰表情淡淡的，徑直上樓，心裡五味雜陳。
她看得出來，公公根本就不想幫忙，太沒有人情味了。
她收拾了自己的東西，拿鑰匙開車回自己家，這個家讓她感到冷漠，她沒想到公公會是這樣的態度。
出來時，沒再看到付景鴻。
這件事以後她住在自己家裡，現在爸爸出事了，她要陪在媽媽身邊。
因為這件事，她請了一星期的假。
據別人透漏給她的信息是父親的情節嚴重，恐怕是出不來了。
新官長任三把火，總要殺雞敬猴，以儆效尤。
一星期後，梁辰再上班時一臉憔悴。
姚霞碰了碰她的肩膀說：「你怎麼不去求求方桐啊，他不是咱們這裡的一把手嗎？」
梁辰眼前一亮，似乎看到了希望，雖然這事不是方桐直接辦的，但他畢竟能說得上話。
不過素聞他剛正不阿，但梁辰始終相信父親，她更希望方桐能持著秉公處理的態度。
於是，私下裡，梁辰打了方桐的電話。
對面的方桐接起來，「喂……」
「方局長，我是梁辰，不知您有時間嗎，想請您吃飯。」梁辰緊張的等回復。
方桐沒有在第一時間答應，似在思索。
等了一會，她感覺手心都出汗了，才聽到方桐遲疑的聲音，「好，你說時間。」
掛了電話，梁辰咬咬嘴唇，心裡緊張又不安。
她打定主意一個人去，先探聽一下口風，需要她做什麼，為了爸爸，她什麼都可以做。
包廂里亮著暖色的燈光，梁辰穿一件米色連衣裙，摘掉了黑框眼鏡，頭髮披在肩頭，嫵媚動人。
「方局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