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表面兄弟，入道機緣！
葯堂位於內院，不歸三都五主管轄，直接向觀主負責。
由此可見，三陰觀內的葯堂之重，以及三陰觀主對葯堂的重視。
張河帶著白蒼和黃臉少年焦斐，來到了內院門前，「你們倆站在此地不要走動，我去給你們登記造冊。」
說罷，便施施然背著手走進了內院。
只剩白蒼和焦斐兩人，在內院門前大眼瞪小眼。
那年十六，內院門口，站如嘍啰。
「咳，那個，焦兄是吧？」
白蒼想了想，正色對焦斐拱手道：「多謝焦兄提攜，這個人情，白某銘記於心。」
老人家曾經說過：要把朋友搞得多多的，把敵人搞得少少的。
焦斐來歷不凡、根腳深厚，又有「同期」之誼，當然是極好的結交對象。
但是白蒼並沒有胡亂攀附，而是另闢蹊徑，用上了CPU大法。
問：如何讓你的朋友多關心你？
答：向他借錢，欠得越多，對方就會越關心你。
攀交情也是同樣的道理。
若是白蒼隨意攀談，焦斐未必會搭理他。
但若是白蒼已經欠了他的人情，為了「沉沒成本」，在不涉及自身利益的情況下，焦斐自然會幫扶一二。
畢竟，白蒼混得越好，他的人情就越值錢。
幫他等於在幫自己，如此一來二去，交情不就結下了嗎？
果不其然，本就面色寡淡的焦斐，聽得這話表情頓時生動了許多。
「白兄莫非也……？」焦斐用略帶探究的眼神看向白蒼。
試藥童子這事，在三陰觀中上層都算不得什麼秘密。
但也絕非白蒼這種沒根底的雜役，所能知曉的事情。
除非是有人告知，比如…張河。
但張河憑什麼要把這些事告訴白蒼？
白蒼看似平平淡淡的一句寒暄，卻已經透露出了許多訊息。
這也是「交朋友」最重要的原則：門當戶對。
你沒有利用價值，別人憑什麼要跟你結交？
而背靠張河就是白蒼最大，也是如今唯一的「本錢」。
唯有如此，他才能讓人高看一眼。
所以，白蒼也沒有遮掩，坦坦蕩蕩道：「承蒙義父看得起，剛認了乾親。」
說著，白蒼亦是向焦斐投以問詢的眼神。
焦斐那個「也」字，很難讓人不多想啊。
「家父姓趙，我隨的母姓。」焦斐亦是坦蕩，面不改色道。
此言一出，兩人對視一眼，皆是不由一笑。
關係好像莫名就變得親近了幾分。
就好比：一個人龍陽斷袖，那是死變態，但假如大家都這樣，那就是「溝子文學」。
大家都是烏鴉，誰也不比誰高貴。
更有一種「同病相憐」之感，跟人生三大鐵中的「一起朴國昌」有異曲同工之妙。
再加上兩人勉強也算「同窗」，可不就是「王八看綠豆，對上眼了」嘛。
一時間，兩人竟是相談甚歡。
焦斐主動提起三陰觀內的諸多「軼事」，有意無意地跟白蒼分享著一些並不太緊要的隱秘。
令得白蒼受益匪淺，對自身的處境和未來的方向，都有了初步的認知和計劃。
按照焦斐所說：太陰郡本是龍虎山的地盤，不知為何卻忽然劃歸禾山道管轄。
所以不止是三陰觀，伏虎壇和赤龍觀都是初立不久，正是龍蛇並起、草莽騰飛的好機會。
每年三陰觀等下院，都要向伏虎壇輸送「靈童」。
伏虎壇亦是如此，也要向赤龍觀上供「靈童」、「靈藥」等資源。
若是表現得好，甚至有機會直接拜入禾山道總部門下，成為高貴的直傳弟子。
不過對此，白蒼並不太關心：在入門的時候，他就已經測試過資質，並沒有「道根仙苗」。
所以「靈童」路線，他是走不通的。
白蒼更關心的是「武入先天」這條路。
三陰觀中每五年就會有一個名額，可助先天武者「入道」，成為真正的修仙者。
但是白蒼琢磨著這條路，估計也很難走通。
目前三陰觀中光是先天武者，就有三都五主，有沒有完全「入道」，尚是猶未可知。
而在三都五主之下，十八頭皆是距離先天只差一步的「一流高手」。
若是按部就班、論資排輩，還不知道要等多少年，才能輪得到自己呢。
在白蒼看來：這入道名額就是吊在驢鼻子前的「胡蘿蔔」，完全是為了壓榨觀內眾人而畫的大餅。
正如祖師爺所言：錢是給女人看的，不是給女人花的。
所以白蒼覺得自己的「入道機緣」，十有八九還是要落在金手指上。
不過這些都還離他太遠，儘快提升實力，才是當務之急。
否則就算有「入道機緣」當前，他也把握不住。
「定個小目標：三個月內成為一流高手，一年內晉陞先天！」
白蒼心中暗忖，當即也是投桃報李，將修鍊「混元樁」的諸多心得體會，與焦斐分享。
焦斐聽罷同樣是受益匪淺，當即忍不住感慨道：「白兄果然是赤誠君子，怪不得張執事會如此看重白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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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蒼聞言心中一動，「焦兄此言何意？」
焦斐笑道：「別看張執事位低，但卻一點都不簡單。」
「若非出身不為觀主所喜，不說三都五主，八大執事當中，當有其一席之地。」
合著我隨手一抱，竟然就是一條大象腿？
白蒼心中吐槽，說不出情緒好壞，只是有種淡淡的不安。
有心再問，焦斐卻已是顧左右而言他。
白蒼也不強求，當即又與他「相談甚歡」起來。
等到張河再出現的時候，白蒼和焦斐已然處成了「有空燒黃紙斬雞頭」的「表面兄弟」。
見此情形，張河略微有些詫異地看了白蒼一眼，「走吧，我帶你們去精舍安置。」
「三個月後，正式開始試藥，每人試藥三種，若是根基無損，便可轉入內院，授童子籙。」
「其餘待遇皆與內門弟子無異，得精舍一間，每年袍服兩套，月給紋銀五兩，可入經堂旁聽、識字，可往葯堂學習藥理。」
「最重要的是：每旬給葯膳一碗，每三個月賜小養身丸一枚。」
說到這裡，張河鄭重其事地將兩個瓷瓶，交到兩人手中。
「第一枚小養身丸，我已替你們領取出來。」
「此葯貴重，觀內請葯也需紋銀百兩，對外售賣最低也得五百兩一枚。」
「你們回去儘快服用，免得引來讓人覬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