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4章 我家童子,殺元神如雞矣
「好個孽畜!」
張河剛剛施展「勾魂法」,便見得當中一團模糊的血肉,忽然冒出滾滾黑煙。
繼而當空一晃,便又化作了一個玄袍道人,對他當空怒喝,「孽畜竟敢傷我血親,那就拿命來償吧!」
話音未落,又有一頭金甲神人,從下方的海域中裂海而出,口中朗聲長嘯道:「陸道友,我來助你一臂之力,務必將這頭小金龍,留一口新鮮的給我嘗嘗。」
在兩人對話當中,好似渾然沒有將張河這頭「神魔老祖」放在眼裡。
畢竟在元神道君的眼中,神魔老祖算是塊什麼廢物點心?
不就是個皮糙肉厚的沙包嘛!
「好膽!竟然對我的人出手?」
白蒼見狀眸光一冷,當即就要出手。
雖然從道義上來說,張河此舉並不佔理。
總不能一言不合,就直接痛下殺手吧?
但是他「白大道君」,難道是個講道義的人嗎?
既然都已一言不合,憑什麼不能痛下殺手?
我都還沒殺你全家、滅你滿門、誅你九族,難道還不夠溫和嗎?
雖然張河的舉動,多少有些太過激進的嫌隙。
但是白蒼這個「保守派」,還是覺得他有些太過於保守了。
「吟!」
就在這時,白蒼尚未出手,「誅仙劍丸」就已迫不及待地鳴嘯起來。
白蒼見狀微微一笑,「這等小菜,最多也就是個藥渣的級數,也值當讓你按捺不住?」
誅仙劍丸化作一道白光飛出,好似撒嬌一般,圍繞著白蒼不斷盤旋。
令得白蒼當即也只能無奈道:「既然如此,那就交給你吧。」
話音未落,誅仙劍丸便已鳴嘯一聲,迫不及待地飛斬而出。
好像是怕再晚半個剎那,就會被主人搶走人頭一樣。
也不知道它才誕生靈性不久,哪來的那麼大殺性。
白蒼覺得可以首先排除一個可能:絕對不是自己教的。
「轟!」
與此同時,那玄袍道人當空一晃,便已化作驚天劍光,向著張河飛斬而至。
下方破海而出的金甲神人,亦是自負元神大於神魔,也不管青紅皂白,對著張河就是一掌拍出。
「轟隆」一聲巨響,虛空宛若山崩,萬里天地都好似要化作齏粉。
張河提聚渾身魔氣,正要顯出五爪金龍真身。
一個圓頭圓臉、粉雕玉琢的少年,就已自虛空中邁步走出。
一抹純白劍光,縈繞在他的身周,將無盡虛空都切割成千百萬塊碎片。
好似開天闢地一般,斬出了千千萬萬個幻生幻滅的小世界。
不管是湮滅虛空的蒼茫大力,還是斬天裂海的驚天劍芒,在此幻生幻滅當中,皆是消失不見。
那金甲神人見狀,不由得眼角一跳。
正要喝問一聲,盤盤來者根腳,探探此人底細。
就已聽得誅仙童子輕叱一聲,好似開天闢地的劍光已然飛起。
看到這一幕。
金甲神人當即提振法力,當空一縱就想破空而走、暫避鋒芒。
但是心念剛動,便感覺心肝一顫,竟然好似被某種恐怖的存在鎖定,半點法力也動用不得。
剎那間,金甲神人心中駭然驚怖,急忙捏碎一道符詔,裹起身形就向大海深處一頭扎了下去。
見此情形,誅仙童子也不以為意,又把劍光一轉,當空又斬向那玄袍道人。
「轟!」
同一時間,那玄袍道人亦是施展了手段,把一卷幽深圖卷,當空祭了出來。
無數劍光在內里縱橫來去,好似交織成了一方萬里天宮,放出無量霞光、瀰漫無窮瑞靄。
繼而便如青天沉降一般,向著誅仙童子籠罩而來。
誅仙童子卻只是不屑輕笑,純白劍光一斬,諸般氣象泯滅。
猶如揚湯止沸,又像春陽溶雪,頃刻間便已悉數消散。
看到這一幕。
那玄袍道人亦是驚駭欲絕,連忙噴出一口昏黃濁光,好似黃沙漫天,鋪天蓋地卷向誅仙童子。
誅仙童子卻也是怡然不懼,只把本體放出,立刻鳴嘯不休。
好似是在述說著心底的興奮,又像是追魂索命的九幽勾魂之曲。
只是輕輕一振,劍丸本體便已化作虹光一掣,將那玄袍道人斬得寸寸碎裂開來。
同一時間,萬頃碧波的海面上,一尊金甲神人,緩緩從海底深處浮了上來。
一抹劍痕在他的眉心顯化,緩緩裂開成了均勻的兩半。
赫然竟是在他遁走的時候,就已被誅仙童子的無形劍意,斬得元神湮滅,當場魂飛魄散。
只得肉身毫髮無損,被那一道符詔捲走,又在緩緩浮上海面的時候,被誅仙童子隨手補了一劍,斬得當場裂開。
不過片刻之間,誅仙童子就已連斬兩人。
當即又化作一抹白光,興高采烈地飛回白蒼的身邊,有些意猶未盡地繞來轉去。
「好童子,斬元神如殺一雞,果真沒讓我失望。」
白蒼笑著安撫著這一件本命劍器,一步踏上高空,揮袖又將那金甲神人的屍骸收了起來。
那玄袍道人也就罷了。
只不過是一道元神化身而已,連根毛都沒有留下。
但是這金甲神人,卻還有極大的利用價值。
不僅能提煉出不朽金性,肉身好似還融入了天外邪怪、大妖巨魔的本源,變得如神魔老祖的「不死之身」一樣。
勉強也算得上了另類的「道魔兼修」,端的是一件上好的煉器材料。
「吟!吟!吟!」
聽得「老爺」誇讚,誅仙童子所化的白芒連連顫動,發出陣陣清脆的劍鳴。
好像是在說:誇得好,愛聽多說。
又像是在提醒白蒼:還有一個呢,再讓我過過癮。
白蒼見狀啞然失笑,當即抬眸看向好似「無毛禿滷蛋」一般的魏少金,以及懸浮在他身後,那一道高冠博袍、面容清攫的身影。
「道友且慢出手,我還有話要說。」
那高冠博袍的身影,見狀連忙大聲叫道:「我願出一件先天靈物,換我家孫兒和我這道化身之命。」
聽得這話,白蒼盪起的袖袍,復又緩緩垂落下來,
一句「下輩子注意」,卻是被他硬生生吞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