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蟄龍眠秘法，互相釣魚
【混元樁：登堂入室——爐火純青】
真氣一成，白蒼再打過一遍混元樁，竟是水到渠成地晉陞到了「爐火純青」之境。
「果然，磕葯才是王道。」白蒼不由在心中感慨。
若是有足夠的「小養身丸」，白蒼感覺三個月內打通十二正經、奇經八脈，晉陞為一流高手並非難事。
只可惜，他現在最缺的就是資源。
渾身上下也就五兩紋銀，想買「內銷價」的「小養身丸」，都得再攢十九個月的時間。
那還不如等三個月後的「俸祿」呢。
這讓白蒼不由得對「試藥」之事，越發地期待和迫切了起來。
畢竟，對於別人來說，試藥是要命的事。
但是對於白蒼來說，這就是免費白送的「十全大補湯」啊！
誰能拒絕白嫖的誘惑呢？
「可惡老登，竟然阻我通天捷徑！」
一下子到這，白蒼對張河就有些「恨」得牙痒痒。
最騷的是：面對這份「阻道之仇」，白蒼竟然還得發自內心地感謝對方。
畢竟相對於武學天分，他「百毒不侵」的特殊體質，才是最需要遮掩的秘密。
一旦曝光出來，誰知道會不會被三陰觀主當成特殊耗材，給煉成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有了這三個月的緩衝，白蒼再去試藥，就不會再扎眼了。
最多也就是「暴露」他是「武學奇才」這件事而已。
「多想無益，睡覺！」
「從明天開始當童子，大家都有光明的未來。」
白蒼起身上了床榻，頭靠東方而卧，側著身體而眠。
好像犬之屈身而睡，又似龍之盤曲環繞。
一手屈臂而枕頭，一手直撫于丹田，一隻腳伸，一隻腳蜷。
同時在心中默念口訣：龍歸元海，陽潛於陰，人曰蟄龍，我卻蟄心，默藏其用，息之深深……
此乃「內煉法」中記載的一門秘法，名曰：蟄龍眠。
傳聞是從玄門正宗的修仙功法中簡化而來，最適合溫養心神。
白蒼不知真假，但卻並不影響他遵循其法而行。
所謂修鍊，衣食住行，睡卧行止，皆有講究。
哪怕是凡俗武功，亦是如此。
傳聞修仙者可用「入定」代替睡眠，無時無刻都在修行。
白蒼希望自己也能養成這樣的習慣，儘快向修仙者靠攏看齊。
這一覺，白蒼睡得格外香甜。
在「蟄龍眠」秘法的輔助下，那一縷真氣自然運轉周身。
讓他整個人都好像泡在溫泉里，身心內外皆是得到了滋養。
一覺睡醒，精力充沛，再無往日睡醒時的昏沉，整個人精神煥發。
但是有一點不好，那就是餓！
「怪不得說窮文富武，沒錢真是寸步難行啊。」
白蒼拍了拍肚皮，「一旦開始修鍊，每時每刻都在消耗，簡直就是四腳吞金獸。」
「幸好我現在有了童子身份，可以暫時白嫖觀中的資源，要不然還真練不起。」
念及於此，白蒼起床，推門而出。
月落日未升，天光蒙蒙亮。
凌晨四點鐘的三陰觀一片寂靜。
在微弱的亮光下，白蒼來到精舍前的小小院落，擺開了混元樁的架勢，很快就沉浸了進去。
在那一縷真氣的加持下，白蒼連走十趟混元樁也不覺得疲憊。
只覺得精力充沛，渾身是勁。
「呼！」
「吸！」
「三長兩短！」
「七升八落！」
「九淺一深！」
白蒼一邊站樁，一邊嘗試著調整呼吸，適應「搬運法」的運轉。
很快便見天色亮起，隔壁精舍也傳來了穿衣洗漱的聲音。
白蒼心知焦斐已然起床，順勢收起了架勢，停止了「搬運法」的嘗試。
只是把混元樁調整到「登堂入室」的層次，緩緩地走起了樁功。
「白兄這麼早？」
沒一會，焦斐推門而出，見狀不由一愣，「怪不得張執事如此看重白兄。」
本以為自己五更末起床練功，就已經夠勤快的了。
但沒想到隔壁這條卷狗，竟然比自己還卷。
天賦比自己好，還比自己勤奮。
這讓焦斐真的有些難綳。
聽到聲音，白蒼回頭，當即笑道：「勤能補拙罷了。」
「我又沒有焦兄的家境，除了勤奮，還有什麼辦法？」
只用一句話，白蒼就消解了對方「因被人內卷」而產生的小小怨氣。
人人都恨卷狗，人人都是卷狗。
內卷違背天性，卻相當符合人性。
「若是白兄都算拙的話，那我們豈不是土雞瓦狗？」
焦斐順勢來到白蒼身邊，擺出了混元樁的架勢，「一起？」
白蒼明白對方這是委婉地請求指點，當即也欣然道：「正好有伴。」
於是白蒼便「主動」展示起了「登堂入室」層次的混元樁來。
偶爾還出言指點，糾正焦斐站樁時的一些小錯誤。
但絕不涉及核心根本，始終也只是隔靴搔癢。
有用，但不多。
既能讓焦斐心生感激，又讓他心癢難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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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白蒼這麼做的原因也很簡單，就是釣魚打窩。
他思來想去，自己「磕葯修鍊」的那條斷腿，也只有焦斐這個「世家子」能給他接上了。
便宜義父這個老登的金幣，他「白小老爺」不敢亂爆。
但是爆焦斐這個「小登」金幣的膽子，他不但有，而且還很大。
而焦斐顯然也很懂，卻也並不願意輕易咬鉤。
隨後不久，六更中，兩人結伴前往經堂旁聽的路上，焦斐就主動提起了三陰觀中的一些「八卦趣事」。
比如哪個執事跟誰的關係好壞，他們的愛好喜惡，以及三陰觀中的一些潛規則等等。
跟白蒼的「釣魚打窩」一樣，焦斐顯然也是個釣魚佬。
所有訊息都嘗淺則止，絕不涉及真正的隱秘。
既能還了白蒼的人情，又不會讓自己吃虧。
對此，白蒼並不在意：騎馬觀花，咱們走著瞧唄。
釣魚是一件非常需要耐心的事情，尤其是釣大魚，必須要放長線。
遲早他都要把焦斐釣成翹嘴。
等他肚子里的貨掏空，再想白蒼「指點」，那就得「心甘情願」，拿出真金白銀才行了。
已然「爐火純青」的混元樁，就是白蒼最大的底氣。
就這樣，十天的時間一晃而過。
在這十天里，白蒼和焦斐形影不離。
每日除了練功，就是到經堂旁聽，或者到葯堂熟悉各類藥物的辨識、炮製。
而白蒼期待已久的「葯膳」，也終於在這一天發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