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1章 喜與悲
那一邊,魏氏今日真是說不出地高興。
原本老夫人對壽宴邀約名單,有諸多限制。
請帖發去的,大都是些名不見經傳的府邸。
哪曾想,架不住他們夏府名頭大啊,京中幾位聲名顯赫的世子都來了。
更加令人驚喜的是,就連東宮都專程為老夫人送來了賀禮。
這是何等的風光,何等的尊榮。
她這個侍郎府夫人臉上可太有光了。
東宮的詹事只按照吩咐過來送禮,送禮之後,便就告辭回去復命。
魏氏熱情地將人恭送到了府門口。
東宮詹事離開后,魏氏站在府門前,燦笑著深呼了一口氣。
今日可算是長臉面了啊。
正兀自得意著,一輛馬車堪堪停在了她的眼前。
看著馬車邊上的「趙」字時,魏氏飛揚的眉眼瞬間垂了下來。
夏媛和趙幽相繼從馬車上下來。
兩個人裝扮得貴貴氣逼人,容光煥發的。
特別是夏媛,從未有過的珠光寶氣,加上越發圓潤的身子,整個人看著比她還要雍容華貴。
還有趙幽,他手上的玉扳指快趕上他命貴了。
該死的,這兩個人用著她的銀子在這擺闊氣。
見了他們,魏氏剛剛醞釀起的好心情瞬間蕩然無存。
夏媛挺著六月孕肚,甜甜地對魏氏笑道:「母親,您是來接女兒的?」
魏氏微擰了下眉:「你身子不便,你祖母不是說你可以不必折騰了嗎?」
夏媛道:「那怎麼可以?府里如此重要的宴會,女兒怎能不回來?再說,郎中說過了,我帶著身子稍作走動,還有利於將來生產呢。」
趙幽假模假樣扶了夏媛一把,對著魏氏意味不明地笑笑:「就算是為了岳母大人,我們夫婦也應該來。岳母大人,小胥謝過您這段時間對我們夫婦的照拂了。」
魏氏氣得牙根直痒痒。
這簡直就是兩個畜生!無恥的吸血鬼!
她僵硬扯扯嘴角:「我是長輩,照顧你們不是應該的嗎?姜嬤嬤,你快帶著媛兒和世子進去拜見老夫人吧。」
她可沒心情領著他們進去。
夏媛和趙幽進了府,魏氏嘆了口氣,漫不經心地望向街頭的方向,須臾,瞬間眼睛又一亮。
付府的馬車?
她下帖的時候,只是試探著給付府下了一份。
他們兩府素來沒有人情往來,她倒也不指望他們真的能來。
如此來看,付府這是應了她的邀帖。
付府馬車剛停下,魏氏便熱情地迎了上去。車帘子撩開,魏氏心裡又是一喜。
付建白竟然也來了。
「哎呦,付先生,付夫人,你們來了。沒想到你們今日真的能抽空過來。」
黃氏一邊走車廂,一邊微笑著道:「夏夫人,府上老縣主做壽,我們豈又不來的道理。」
付建白也道:「是的,能得縣主的邀請,是我們的榮幸,我們必是得好好為老縣主祝壽。」
魏氏笑道:「你看你們,何以如此客套?」
黃氏走下馬車后,魏氏熱情地上前挽起她的胳膊,領著她往裡走。
「我們老夫人啊,為人謙和得很,可沒有半點縣主的架子,你們一會兒見了就知道了。」
對於魏氏而言,他們的到來,可不僅是兩府人情往來這樣簡單。
這說明在她的努力下,兩家已經建立了交情。
也說明,付建白並不排斥與她未來有買賣上的合作。
她還等著他上次說的那個決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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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長廊這邊,朱玄鳳說了有人今日要為夏桉做媒牽線,夏桉也沒有扭捏,大方地笑笑:「是嗎?哪位貴客這般熱心,竟還操心我的婚事。家中姐姐剛剛成婚,我的婚事不急的。」
朱玄鳳好奇追問道:「那夏姑娘喜歡什麼樣子的郎君?本世子可以幫你掌掌眼。」
此時,杜文襄目光柔和的落在夏桉的臉上。
盛枷微微抬眼,盯著夏桉的那雙藏著心思,又透著清靈之氣的瑞鳳眼。
夏桉想了想,道:「世子問我喜歡什麼樣的,我只能答,我比較喜歡自己一個人。」
蕭凌聞言,痛快地打了一個響指:「對嘛,做什麼這麼早相看郎君?夏桉,你別搭理朱玄鳳。像你這般女子,就應該獨美。」
這話說到了夏桉的心坎里:「蕭世子通透」,她端起茶壺:「蕭世子,您喝茶。」
說著,她親自給蕭凌添了茶。接著,她又相繼給在座的公子們蓄茶。
「諸位貴人今日能來為我祖母祝壽,臣女甚是感謝。有勞各位世子公子大駕光臨。」
杜文襄接下她斟的茶,態度誠懇道:「桉兒,其實遇到了適合的對象,先將婚事定下來也無妨。你一個女子出府經商,有個人照應也是好的,你覺得呢?」
夏桉淺笑了一下:「謝杜大哥關心,我是真的沒有婚嫁的想法。」
接著,她移步到了盛枷的身旁,準備為他添茶。
這時,身後傳來了一陣熟悉的腳步聲,夏桉端著茶壺的手微微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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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一聲邪魅刺耳的男子聲音傳來。
「你們幾個來的夠早的啊,不知底的,還以為你們是這個府上的女婿呢。」
夏桉動作僵住。
盛枷發現了她的異樣。微微挑眉看她,只見她剛剛還舒朗含笑的眉眼,此刻笑意盡數褪去,一面透著一股隱隱的戾氣。
幾乎每次發生與趙幽有關的事情,他都能從她身上感覺到這種戾氣。
而令他更加不解的是,單單聽到腳步聲,她便能識別出來人是趙幽?
趙幽大大咧咧在一張空著的椅子上坐下。
夏桉捏著茶壺的手動了動,然後低眉為盛枷緩緩斟了茶,接著,她對著眾人頷首道:「花廳里還有諸多賓客需要招待,臣女就先過去了。」
說著,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趙幽伸手舉了舉自己面前的茶杯:「誒,誒?我的呢?」
有下人趕忙上前伺候:「世子,奴婢為您斟茶。」
趙幽目光不甘地盯著夏桉的背影看了又看,將茶杯往桌上一丟。
「不喝了。」
盛枷看著面前的茶杯,漫不經心端起來喝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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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桉走在半路,突然被聶向榮叫住。
她停住腳步,微微頷首:「姑父。」
聶向榮抬手:「免禮。」
他左右看了看,道:「桉兒,謝謝你只告知了你祖母,我母親進京的事,沒有將左姨娘的事情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