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開財庫
伍龍切身體會到了什麼叫水深火熱。
他有一種命運掌握在別人手中的無力感。
很像他在干拆遷的時候把那些釘子戶玩弄於股掌之中的感覺。
小弟們全都出動去尋找高人了。
這回也長心眼兒了,怕再找來老頭那種騙子。
找了幾個出馬仙弟子,都被拒絕了。
正規的出馬仙堂口,弟子要外出給人家解決問題都要依靠背後的仙家。
那些仙家不讓出手的他們是斷然不會接的,容易毀了仙家的修行,也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那些小弟上門一說事情的經過,仙家們就會立刻給念,弟子就直接拒絕。
不只是仙家算出背後有高人,還因為幫著伍龍這樣的惡人解決問題還有損功德。
這純屬他自己作的。
甜寶在店裡教兩個徒弟學算命,順便得閑了就想個新鮮的折磨人的方法折騰一下布偶。
要不是她摳門兒捨不得浪費油,她得把布偶放油鍋里炸一下。
這會兒她剛給布偶抹了一層辣椒油。
店門上的風鈴響了一聲,一個男人走進來,「小田在嗎?」
甜寶回頭一看,立刻笑臉相迎,「劉哥來了?快進屋坐!」
來的正是駕校的土大款劉百萬!
穿著白色短袖襯衫,戴著墨鏡,頭髮梳得油亮,腰裡別著BB機。
劉百萬進來眼睛先瞄了瞄櫃檯和架子上擺放的物件。
「你這裡東西還怪齊全的哈!」
甜寶笑一下,「還成,今天怎麼有時間過來了?」
劉百萬嘆口氣,「別提了,今早上去參加路考了,趕上張不過,是真不過啊!給錢還不收!現在駕校換成徐教練他徒弟了,禮也不敢收了……哎對了,你不知道徐教練出事了吧?你參加路考了沒?」
甜寶笑笑,「參加了,徐教練出事了嗎?」
劉百萬神神秘秘地小聲說:「我聽說徐教練就是因為收禮收出問題了!被他曾經代考的一個學員給撞人,都殘疾了,人差點兒沒了!據說影響挺大的,有人給市領導寫舉報信,好多已經拿了駕照的都被召回去重新考試了!」
甜寶輕挑下眉毛,看來徐正才還真是長教訓了,真的把人召回去考試了。
估計是真怕了!
至於說殘疾……好像還不至於。
劉百萬搓了搓手,「那個……我今天來是想問問你……」
他從夾包里拿出那張名片點了點,「這上面寫的開財庫是啥意思?」
「人這一輩子賺多少錢都是在你投胎時就定下的,每個人生下來都會自帶一個財庫,不管你的八字裡面有還是沒有,在陰曹地府里也會有你的財庫。但是這個財庫大多是積陰德來的,人的福祿壽都是財庫,福大、祿多、壽長都來源於這個財庫。」
劉百萬眼睛亮了亮,「那我能不能開財庫?開了財庫是不是就會發財?」
甜寶搖下頭,「開財庫的效果因人而異,有的人陰德少,後期又不積德,即使開了效果也不大。」
劉百萬趕緊坐下,「那你給我看看,我能不能開?」
「生辰八字報一下,還要看你命里有沒有財。」
劉百萬趕緊報了自己生日。
甜寶給他批完八字,看了下,「你的八字命局裡是自帶財庫的,不過財星被克,財庫反為墓,這種情況下不但不聚財反而會漏財,只有在大運流年被沖時,財庫才能打開,前年和大前年是你的財年,又逢財庫被沖開,應該賺了不少錢。」
劉百萬趕緊點頭,「對對對,我就是那時候發的家,但是去年和今年都不太好。」
「去年和今年都不見財星,又遇劫財年,自然存不下,劫財年最忌投資,容易血本無歸。」
「那我能開財庫嗎?」
甜寶點下頭,「可以開,開財庫之前要補充你財星的能量,再還陰債、補財庫、而後才能開。」
「行行行,都聽你的,做這一套下來多少錢?」
「兩千!」
「成!」
劉百萬都不帶猶豫的,直接拉開包就點出兩千塊錢,「啥時候能做?」
「這個月陰曆十五,到時候你來找我。」
甜寶看了眼桌上的錢沒有馬上接,「有些話我要提前說在前面,開了財庫不等於馬上就會起效,短則半個月左右,長則三個月到半年,這屬於道家正法開運,想要一夜暴富是不可能的,另外還需要你每賺到一筆錢都要拿出來做點善事,平時也要謹言慎行。否則會招來禍事。」
「你要是能做到,我才能給你開,做不到即使給你開了也沒什麼效果。」
劉百萬趕緊點頭,「這個你放心好了,就是你不說我也會這麼做的!我還需要做點什麼?」
「每年的過年前可以再燒點紙錢元寶消消陰債,陰債不是你這次還完就一輩子不用再還了,只要我們還活著就會不斷產生新的業障。」
劉百萬再次點頭,「好!我以後每年都來找你一次!我賺了錢肯定也會重重答謝你的!」
甜寶擺下手,「答謝我就不必了,你能賺到也是你有這個福報,把這個錢拿去做好事比答謝我有用。」
又看了眼他脖子上的大金鏈子,「金鏈子和金戒指就別帶了,金首飾的金為酉金,是你的劫財,趕上這樣的年份只會增加你的劫財幾率。」
嚇得劉百萬趕緊摘下來,「這以後再也不能戴了?」
「流年身弱的時候還可以再戴上,到時候我會把注意的年份告訴你。」
「好好好!」
「去外面我給你選一個招財的擺件。」
甜寶從架子上拿出一個桃木如意的擺件,「把這個放到家裡的正東方擺放好。」
又拿出一個綠色的貓眼石手鏈,「這個戴在手腕上。」
劉百萬是真聽話,甜寶介紹啥他要啥。
兩樣又花了五百塊。
掏錢時眼睛都不眨。
等著他走了,劉媛媛小聲說:「師父,還得是你在店裡,我賣的最貴的一個擺件才一百塊錢,還費了半天的口舌。」
甜寶拿過劉百萬的八字點了下,「八字學好之後你就知道該說什麼樣的話了,正印多的人很容易耳根子軟,心也軟,他又日坐偏財,為人大方,現在又趕上他的劫財年,我再給他介紹點其他擺件一樣會毫不猶豫的掏錢。」
都不需要太多廢話就能掏空他的錢包。
不過這些東西已經夠用了,也就不坑他了。
也絕對值這個價格,都是開過光的,桃木如意的底座下面還有招財符。
甜寶在紙上寫下需要買的東西,「打電話,讓他們準備好這些東西,十五開財庫用。」
她現在不賣燒紙元寶了,就要從別的地方進貨。
她看了眼布偶,「把這個找個陽光最足的地方晒晒!」
劉媛媛提溜著布偶到窗戶旁邊,想找個太陽最足的地方放著。
姚建民湊過來了,「師兄,我覺得吧,再放個鏡子更好!」
「放鏡子?」
姚建民點點頭,找出一個小鏡子,又拿出一個放大鏡,在周圍擺了擺,最後的光反射到布偶的屁股上。
劉媛媛小聲說:「你小心把布偶燒著了師父揍你!」
姚建民咧下嘴,「放心,燒壞了我再給他補補屁股!」
劉媛媛算是發現了,這個師弟絕對的蔫壞!
看著平時少言寡語的,其實一肚子壞水。
反正師父說了隨便玩,只要別玩死了就行。
等著甜寶再看到布偶的時候,布偶已經換了一個新屁股,還是紅色的……
姚建民又往屁股里塞了點棉花,塞得有點多,屁股看起來還挺翹。
下午,隔壁的小賣部來找甜寶接電話,是大師兄羅春祥打來的。
伍龍那伙人求到了他那裡。
「師弟,這是你乾的不?」
甜寶笑了,「是,大師兄料事如神呢!」
「拉倒吧,別給我灌迷魂湯了!我一算,對方是個姑娘家,二十左右歲,這個年紀、這個卦象,省城除了你沒人再有本事能幹出這麼損的事了!」
甜寶:「……」
她覺得大師兄好像在誇她,又好像在損她。
羅春祥連著「嘖」了兩聲,「我去看了,那小子真叫一個慘啊,身上沒個好地方,全身紅的跟火燎的一樣,一碰哪都疼,屁股都燒爛了,但是捨得花錢,他已經出價到三萬了!能破了這個邪法,再讓你吃個大虧的話價格還要翻倍!你可小心點。」
「師兄,你怎麼不接,你賺完我再接著賺。」
「我想來著,但是不合適,我要是不解決徹底了這個錢他肯定不能給我,到時候還會找我麻煩,你師兄我現在拖家帶口的,就不跟著摻合了,我相信你肯定能把我這份賺回來,到時候師父的道觀可就指著你呢!」
甜寶笑笑,「行,師兄等著我完事了請你吃飯!」
她掛了師兄的電話沒多久,又收到了李向山的電話。
雖然李向山已經改邪歸正了,但是偶爾還會聽到一些內部消息。
伍龍已經放下話了,十萬塊買她的一條腿。
哪個小弟能做到,他立馬給錢。
李向山說那伙人是真干買命的買賣,「官價」就是十萬買條腿,三十萬可以讓整個人消失。
看來伍龍是真的恨極她了。
甜寶立刻覺得自己挺值錢,她摸了下自己的大腿,十萬塊啊!
「大師,你這兩天多注意哈,那幫人為了錢啥都能做出來,裡面有幾個人是專門干這個的……」他壓低了聲音,「他們手裡都有槍!」
甜寶笑了下,「我知道了,謝謝你!」
李向山樂了,「不用謝,不用謝,我知道田大師是個有本事的,我這也是聽到了提醒您一下,這在我們那個圈子裡已經不是秘密了!」
好么,他們那個混混的圈子少說幾千人,多說得上萬!
伍龍只是省城兩大一小三股勢力中的一個小分舵舵主。
資產至少也得在幾十萬上百萬了。
拿個十萬塊出來解氣還真的沒問題。
這時期的省城比港片中的那些警匪片情節不遑多讓。
李向山那些人只是龍哥手下不起眼的小嘍啰,也就是收個保護費、幹個拆遷,或者是幫人要要賬。
拿到的錢也只是老大們手指縫裡流出來的。
流到他們這裡所剩無幾了。
核心的買賣他們還沒有機會接觸到。
那幫人之所以搶著要壟斷拆遷工作,就是因為拆一次能得到幾十萬的工程款。
據說當年的四爺就是干拆遷的一個小混混,以命搏命,最後一戰成名,成為省城人的噩夢。
在很多人還拿著一兩百塊的月工資時,這夥人開一次牌的輸贏就高達三十多萬。
燒烤攤、歌舞廳等娛樂場所隨手便能發出去上萬的小費。
吃飯會包下省城最大的飯店,只招待他們一桌。
住酒店會讓其他住客收拾行李滾蛋,不走的話見不見得到明天的太陽就兩說了。
今天是第二天,甜寶覺得折磨的還不夠。
回到屋子裡,她開始布陣。
這個大運逢七殺,這個月是她的七殺月,又臨病地。
她是八字極強的專旺格,不喜正官和七殺,一遇這樣的年份或者月份就會渾身不舒服。
正官指的是領導、長輩和公檢法司等有正面約束力的部門。
像是伍龍這種流氓、地痞則屬於七殺,也代表著是非、災難。
她要加強她的食神能量去克制七殺。
庚金是她最有力的食神,庚金代表陽金,也就是寶刀、寶劍、匕首的「金」。
正東方為她的七殺地,她拿出一把鋒利無比開過光的匕首擦拭乾凈,將補了屁股的小布偶用匕首插在東牆上。
就插在屁股上!
敢要她的腿,她就讓他屁股開花!
又從架子上拿了一幅畫,圓形的,上面是一個紅彤彤冉冉升起的大太陽,插上電裡面的燈就會亮,讓太陽更紅。
她拿了筆在畫的背面畫了一道符,掛在南方的離火位,插上電。
兩個徒弟看看牆上慘兮兮的小布偶,又看看牆上的太陽,都在心裡為伍龍默默點了支蠟燭。
伍龍此時正全身赤條條地趴在炕上,嘴裡還不閑著地罵罵咧咧。
「媽的那個臭娘們,我一定把她的腿拿來做標本,我看她還怎麼囂張……」
他全身上下紅呼呼,血呼啦的脫了一層皮,火燎燎的疼。
屁股上尤為嚴重,一個個大血泡炸開,又紅又腫,看起來跟猴子屁股一樣。
他罵得正歡,突然一聲慘叫,肚子蜷縮著,渾身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