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重歸天命正道

陽光下，一口老井中竟是清澈、閃耀的水。

它在魚山村的正中央，一座廢棄寺廟的門前，原本是居民們大量彙集的場所。

然而，現在大部分的村民都集中在了村南面的魚子河畔，他們用一種叫冷香木的材料，堆成了幾處鋪滿易燃物的木台，將數十名齜牙咧嘴的村民綁在木台上。

吉時已到，里正帶著幾名壯漢，用火把點燃了木台。

在濃濃的煙霧之中，被焚燒者的慘叫聲不絕於耳。

「媽媽，這裡真的會有極原精魄嗎？」江半藍站在一株棕櫚樹上，疑惑地問道，「難道說，是等這些人被燒剩了，灰燼里就會有精魄嗎？」

「我也不明白，是小羽提供的地址。你知道的，它只能偶爾現身，保持剩餘能量。」江莎莎站在另一株棕櫚樹上，說道，「江目靈，你有什麼看法嗎？」

這一次，江半藍變成江目靈的過程，變得相當迅捷。

江目靈說道：「還記得我們剛到琥珀峰上，發生的事情嗎？」

「記得，不就是師兄莫驊和師父大吵了一架嗎？」江莎莎說道，「也不知道師父是個什麼意思，明明師兄師姐情投意合，師父卻非要棒打鴛鴦，想要讓青柳師姐和寧仙羽在一起。真是老糊塗了啊！不過，你當時躲在我的房間里，應該沒有看到這一幕才對啊？」

「你忘了，我的靈魂可以離開身體，觀察周圍的情況？還記得，當時你師父是怎麼回答的嗎？」江目靈說道。

「真是方便呢！」江莎莎說道，「我記得，師父說什麼天命地轉，人有所不從。然而時來福禍皆有，定數如常，這就這樣吧！」

「關鍵就是人有所不從了？」江目靈說道，「不從的意思，這本來是需要順從的天命，卻被某件事給改變了。你覺得有沒有可能，你師父認為青柳和寧仙羽在一起是天命，而莫驊才是有所不從呢？」

「開玩笑吧，師兄師姐的感情那麼好！」江莎莎不滿地說道。

「好吧，那我們繼續說後來的事情。」江目靈說道，「離開安兮未之後，我們就在小羽的指引下來到了這裡。剛來到村口，你就告訴我，我們的絕命寨還漂浮在正上方的高空之中，雖然不甚明顯。之後，我們在破敗的寺廟裡，發現了一個損毀的石像——飛魚仙人。魚山村的人，都相信自己是飛魚仙人的後代。而飛魚仙人是難得的鯉魚得道成仙，所以，魚山村的人都不吃魚，並且相信自己可能會生長出魚尾，並有機會修行成仙。那麼就奇怪了，誰會去損毀自己的信仰呢？」

「你沒看到那幾個面色蒼白，齜牙咧嘴的古怪村民嗎？會不會是他們毀壞了石像，所以被裡長處以火刑呢？」江莎莎問道。

「非常好的假設。」江目靈說道，「不過，還有其他線索。來到石像旁，江半藍一口就吞下了一團像是的東西，還記得嗎？」

「結果，他又把東西吐了，說不好吃。」江莎莎搖了搖頭，說道，「剛才我就說了，這東西是一種法力破繭的殘餘物。當仙魔兩道中人，受到了身體重創之後，就可能打開體內的蓮花打坐台，進行法力的周天運轉，期間就會分泌大量繭絲，將自己結成蛹形態，來達到靈肉的雙重修復。我們還在法力破繭旁，找到了一個蓮花形狀的印記。那就是蓮花台在地面上，運行形成的痕迹了。所以，怎麼了？」

「因為我想起了安兮未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說過的話。」江目靈憂鬱地說道，「根據極原系統的演算，你不是該出現在誅仙教妖女的身邊嗎，為什麼會來到我這裡？也就是說，安兮未認為存在一個叫極原系統的東西，它已經推算出了天命。而我，根據天命，應該出現在誅仙教妖女的身邊。」江目靈坐在井邊，一雙瞳孔開始極速旋轉，指著石磚上的一些血跡，說道，「可是，除了人血之外，我還看到了附著在血跡裡面的魔氣。十分鐘前，一個村民驚訝地看著我們，大吼大叫。說這樣的時候，我們這些外地人不該待在這裡，還讓我小心一把魔劍。」

「你的意思是，這把魔劍就是破虛劍，而劍的主人就是月真紅？」江莎莎恍然大悟，說道，「月真紅御劍飛行和安兮未的飛行器相撞之後，就掉落在了魚山村中。隨後，她在飛魚仙人的廟宇里，展開了蓮花打坐台，結成了法力破繭，恢復靈肉狀態。是她破壞了飛魚仙人的石像，還害得村子變成了現在的模樣。可是，是怎麼變成這樣，我就想不明白了。」

「你不是對我說過黑溟村被月真紅屠村的場景嗎？」江目靈說道，「一開始，月真紅是單方面的屠村，可是到了後來，不少死而復生的村民，又與月真紅一起，屠殺其他村民。你說，會不會月真紅擁有一種神秘的力量，能讓自己殺死的村民，變成自己的傀儡，指揮傀儡進行殺人呢？」

「所以呢？」江莎莎問道。

「所以，我猜測。月真紅的神秘力量，也在魚山村起了作用，讓魚山村村民變成了自己的傀儡，與村民進行搏鬥。可是，由於月真紅身體並非完全復原，所以並不能將魚山村屠村。反而，是里正帶著村民進行反擊，將傀儡村民當做了瘟疫一般，進行焚燒。而將傀儡村民當做瘟疫，也說明了一點，月真紅的神秘力量，或許具有瘟疫一般的傳染能力。所以，只有徹底的焚燒，才能得到救贖。說到這裡，我其實是想強調一個現象。那就是，當我明明已經改變了天命，在天空的爆炸之後，沒有去誅仙教月真紅那裡，而是去見了安兮未之後，小羽卻讓我們來到魚山村尋找精魄，再次巧遇了月真紅留下的線索。你說，會不會天命被逆轉之後，新產生的河道，也會被天命引回原本的主流之中呢？也就是說，你的師父會不會也看到了天命，想讓你師兄、師姐的感情，從更改后的狀態，恢復到天命所歸呢？」

聽到這裡，江莎莎瞪大了眼睛，半天說不出話來。

終於，她還是忍不住問道：「你說，我們是去了同一個村子，經歷了同樣的情形嗎？為什麼，我們所看到的東西有這麼不同呢？有時候，還真討厭你們這些聰明人，把話全部都說完了。」

「媽媽，我們去找月真紅吧！」突然間，江半藍再次控制了身體，傻兮兮地說道，「江目靈告訴我，月真紅身上可能有極原精魄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