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暗流

「好了，好了，不要著急。」

李妍樂看著快速吃著的染惜，下意識勸解道。

「你餓了這麼久，突然一次性吃這麼多會壞肚子的。」

雖然李妍樂這麼說著，但染惜和染風還是控制不住自己，這真的是他們這輩子吃過最好吃的飯菜了。

「唉...」

李妍樂看他們倆吃的很開心，也決定坦白。

「我有些事情要跟你們說。」

染風放下手上的飯碗，看向李妍樂，嘴裡還嚼著飯菜，等著她的下文。

「你說，李妍樂姐姐。」

染惜也很親切的說道，在她看來，能給她做這麼好吃的飯，一定是好人。

「我的身份其實是一個血肉傀儡。」

李妍樂的話讓染惜和染風愣住，他們不知道血肉傀儡是什麼，但聽上去就不是好東西。

「血肉傀儡...是什麼？」

染風咽下嘴裡的飯菜，疑惑的問道。

李妍樂深吸一口氣，直視染風的眼睛說道。

「就是死靈教，血肉惡魔眷顧者的一個造物。」

聽到這話，染風面色一變，直接搶過染惜的飯碗，砸在地上，並把染惜拉向他身後。

他雖然聽不懂血肉傀儡是什麼，但是死靈教他是聽得懂的。

在叢林的時候他也見到過一些被拋屍的屍體，上面滿是切割手術的痕迹。

雖然他沒看過電視，但是貧民區里到處都流傳著死靈教的恐怖傳說。

更別提城牆邊緣本就是人口失蹤的重地，死靈教還專門拿人做活體實驗，八年前甚至屠了一個區。

「快，快把飯吐出來。」

李妍樂冷靜的看著染風在快速且瘋狂的摳著嗓子眼，眼中閃過一抹悲哀。

「不用摳了，這些食物都沒有毒。」

染風摳了半天，可一點兒東西都沒吐出來，他的胃吐不出來一點西。

「你...你是血肉傀儡，怎麼會倒在荒叢野林間被我的機關抓到？」

李妍樂回想起那些事情，也是聲音低沉的敘述道。

「我雖然是血肉傀儡，但我是從血肉的實驗室里逃出來的。」

李妍樂的話讓染風一愣。

「逃出來？」

李妍樂點頭，回想起當時的情況。

「當時她拿我做活體實驗，成功了，但好像還缺少一樣東西，以至於我保留了原本的記憶。」

「我瞞下了她，並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在斬殺了一隻八階死靈后，逃了出來。」

李妍樂的話，顯然不能讓染風信服，可李妍樂又說道。

「我雖然逃出來，但是她在我身上設下了掃描設備，我只能全力隱藏自己。」

「死靈校在密謀對楓壤城的大動作，聽說還來了三個高層。」

「是誰？」

「死亡，飢荒，和瘟疫。」

染風不知道這三個高層在死靈教裡面是什麼級別，但是僅這三個名字的力量就足以讓人膽寒。

「他們是來找你的？」

「不像是，他們就是為了殺人，只不過楓壤城成為了他們的目標罷了。」

李妍樂的話讓染風和染惜沉默了，不久他們便自暴自棄的說道。

「你和我說這些有什麼用呢？我們兩個人都是生活在最底層，泥沼之中的孤兒。」

「我們兩個人活著都如此困難，甚至有幾次差點餓死，被別人拿去換屍體，你跟我說這些有什麼用呢？」

染風說著，越說越大聲，但最後他的聲音還是小了下來。

李妍樂突然笑了起來，用一隻手，打出了一個照片。

「我其實是嶺南的人，被人拐到這裡的。」

李妍樂說著，眼眸中的遺憾終於掩飾不住。

「我已經被擄走了兩年多。我的家人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我也有一個弟弟，兩個妹妹，我也很想他們。」

李妍樂說完，看向染風。

「你和我很像，當初我為了保護我妹妹不被擄走，是故意暴露的。」

「也正是因為如此，我才會救你。」

「你五臟六腑都被那枚子彈攪碎，如果我不救你，你活不過三分鐘。」

染風坐在床上，雙手交叉在一起，沉默了。

有的時候他真的很想死。這絕望又無意義的世界，活在這裡還有什麼用呢？

他們沒有姓，沒有工作，沒有食物，沒有身份，甚至沒有人格。

他做活太多虧心事，偷定居點裡的牲畜都是小事，像是拐賣小孩拿去賣屍體，像是故意在有人走的小道上布置陷阱。

但這些都是為了活著，為了養活他和妹妹。

他這副營養不良的普通身板只能走到城外一線附近，再遠就會遇到獵獸，碰上必死。

楓壤城周圍除了定居點，普通野獸的身影都被貧民區的人捕殺乾淨了。

一線附近的林子里，陷阱的數量比野獸的數量要多好幾倍，這個時候，人本身也就成為了一個獵物。

屍體很值錢。

「所以，你渴望力量嗎？」

聽到李妍熙的話，染風抬起頭，隨後緩緩搖頭。

「我拒絕。」

李妍樂一愣，又解釋道。

「這只是一種強化藥劑，幫助你恢復身體素質....」

「我知道。」染風很平靜的回復道。

「我養父累死的時候，曾經跟我說過，我可以恨這個城池的所有人，但唯獨不能背叛種族。」

李妍樂一愣，鬆了一口氣，看向染風。

「很好，你通過了我的考驗。」

染風一窒，猛的看向李妍樂，似乎沒明白她在說什麼，就看到李妍樂拿出了一個徽章。

「聯邦拓荒軍中將？」

染風不識字，但是他知道上面這個徽章所代表的含量。

報紙上就連副城主，都要對著這個勳章低頭，不過報紙上的勳章比這個華麗太多。

「我曾經是嶺南城的拓荒軍中將，帶領過一萬人的旅，只不過被死靈教偷襲罷了。」

染風還是不信。

「我怎麼可能會相信你呢，一個血肉傀儡？」

李妍樂笑了

「你信不信我都沒有用，你已經被我打入了強化劑，你很快就會感受到自己身上的強化。」

染風面色一變，摸了摸身上，發現也沒什麼變化。

李妍樂看著她這樣子，抬手甩出一個飛鏢扎在了看戲的染惜身上。

「你怎麼對我妹出手？」

「她這個體質弱到極限了，再不救，過兩個月她都會自己餓死，你這個當哥的怎麼當的？。」

李妍樂的話讓染風一愣，猛回頭看向染惜。

「染惜!，你跟我說實話，我給你的東西你吃沒吃？」

染惜低著頭，小眼睛掃了一眼染風，揪著褲腳不說話。

染風都氣笑了，自己在城外拼死拼活的，老妹差點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