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民風開放

「……」

被解清玄說中了，段莫棄也只能點頭道：「所以，若是偷，我一個人行動可能更隱蔽安全一些；若是去換，也是我一人去應付那陰晴不定的老龍最為穩妥，師尊沒必要跟著去冒險。」

「那你知道雷龍虯臾現在的具體位置嗎？他又最在意什麼，怎麼樣才能拿到那東西去與他換龍珠？」可以肯定虯臾肯定是在蛟影城附近的，虯臾多半也是像螭塵那樣給自己建了個樂園秘境，但這秘境的入口位置解清玄不曾知道。

一問到細節，段莫棄還是如以前一樣地顧左右而言他：「師尊不必因為半年前我助你渡劫便想著為我冒險作為回報。」

解清玄也是誠懇地搖頭：「你瞧，有你和水鏡的幫忙，我能做到的事更多了，可以去見我自己一個人沒能力去看的風景了。而有我和水鏡的幫忙，你也能得到更多的信息，節省更多的時間。我們在一起這是互幫互助，也算是互惠互利，沒有誰虧欠了誰，也沒有誰承了誰的恩。這不是挺好的？」

「你取龍珠這事，我和水鏡都很樂意幫忙的，對吧！」她拽拽水鏡：「這孩子很擅長降低生物的存在感，你見識過的。」

「呃……」水鏡難得露出不情不願的樣子：「嗯……師尊一定要去做的話，水鏡也一起……」

段莫棄嘆氣道：「像師尊這樣熱情到莫名其妙的人真的很少見。相比之下竟然是水鏡的反應更像是正常人。」

「像你這種誠懇說話都自帶陰陽之感的人，我也真的是頭一次見……」解清玄也是麻了。

……

段莫棄固執地令人髮指，解清玄終究還是沒能問出任何重要信息。

輪流拉車趕路一周后，三人來到了蛟影城外。

此城規模與步雲天的雲角城相當，同樣也是「魔」、「凡」混雜，城內有簡單的城衛隊維持秩序。

整個蛟影城，包括周邊幾個小鄉鎮，都被包裹在一個範圍有三五十里直徑的巨大護城結界中。想要進入結界，需要通過守城士兵的簡單排查后，取得出入符籙，才能單次進出。

護城陣法之外，解清玄三人依舊是白袍蒙面，跟著十幾米長的進城隊伍慢慢往前排。

龍吟州有幾百年沒發生過戰爭了，守衛結界的士兵都十分鬆懈，今日出入蛟影城的人也多，他們更是有些疲倦到不大耐煩了。

待解清玄他們一行排到結界之前，兩個膚色慘白、頭上長角的魔羅族士兵只簡單看了段莫棄的交易憑證，稍微查了查他開店住處的房契，便直接給他們一行三人都貼上了出入符。

結界外圍散落著些小鄉鎮，鎮中建築皆是木柱土牆青瓦，形制與中土北部的小城建築可以說是一模一樣。

這些村鎮中住的都是些沒有魔根，沒法修鍊的普通魔族。只是與人界中土不同，蛟影城這邊村鎮里的凡魔似乎很少有種地的。

解清玄走馬觀花地往主城那邊去，雖有些好奇那些普通魔族到底是如何維持生計的，但也沒大在意地去細看。

等她進了蛟影城的外城地界，她不去細看也稍稍有些明白了……

「這蛟影城比我想象中的繁華。」解清玄看著熱鬧不輸雲角城的街景由衷感嘆。

「蛟影城算是無極州魔都，自然繁華一些。」

「關鍵是……」

解清玄表情嚴肅地指著旁邊兩三層高的不正經大酒樓道：「這邊風俗產業做的也真是……太讓人大開眼界了吧！」

「……」

這太陽還沒落山呢，各種花枝招展、百花齊放、性別種族什麼的都不能確定的漂亮人形生物們就都已經站在街上熱情地招攬客人了。

要不是解清玄他們三個都帶著兜帽蒙著面，步伐匆匆，看著像是要辦急事兒的樣子，恐怕他們還沒走到內城就已經被拉進街邊的燈紅酒綠中去了！

這些熱情好客的服務業人員們可能來自不同的種族，不同的大洲，不同的界面，但他們的穿著都是同樣的暴露，同樣的令人血脈噴張。

解清玄可算是見識到蛟影城是何等的「民風開放」了。

但這對於她這樣的傳統人族來說，多少還是有點太超前了。

仔細想想，魔族能有這樣的民風也屬實正常。

不像人界中土，仙凡有別，主居凡人，相當於一個大型人族凡人保護區。在魔界可沒有中土那樣「新手保護區」的地方。沒有魔根沒辦法修魔的魔族那就是下等魔，沒有丁點魔權。所以弱小者多半是要被擄走賣成各種奴隸的。

而魔族修士又大多不注重修身養性，磨鍊神識，所以縱情縱慾，而這個大世界中普遍的娛樂產業匱乏，所以為滿足這方面的需求，這種風俗產業便是格外的多。

「內城……內城會好一些。」

段莫棄言語尷尬，趕路的步子邁得更大了一些。

「更好一些！？」解清玄眼睛一亮，趕緊也提速跟上：「你說，內城的風俗產業比這裡還要好一些？！」

「……」段莫棄鄙夷回首瞥了解清玄一眼：「師尊，你到底在想些什麼……我是說內城中會比這邊……『安靜』一些。」

「嘖……真是可惜，你怎麼就把店開在內城了呢！」解清玄憤憤不平。

內城與外城的分界線是一圈破損的古城牆。

如果蛟影城外城算是吃喝玩樂的商業綜合區，那內城便算是古老貴族和城主宮殿的政治與生活區。

這裡依舊有不少各色商鋪，但街上確實比外城安靜許多，店家與客人都是著急辦「正經事」的。

段莫棄的小店在城南，挨著那殘破古城牆的內側腳下。這恐怕是全城最僻靜的一處街角了，在這裡開店的確實是不是想正經做生意的。

他這雜貨店名為「雜貨」。對，小店牌匾上寫的就是「雜貨」兩字。

小店是個兩進的院子，前堂有四五十平，是安置櫃檯展示商品招待可能從來不曾出現過的客人的。

中院是清一色的石磚地，沒有任何植被裝飾物。圍著中院的是伙房和兩間廂房，再往後就是不大的後院，和兩間雜物房。

除了那還算像樣的前堂，這小院中的其餘一切房間院落都是空空如也且布滿灰塵。

「就這……也算是商鋪么……就這，城裡的管事也能給你發營業執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