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分頭行動
段莫棄頓時掩面頭疼。
他從一臉懵逼的解清玄手中取過傳音符,施法打開了「視頻通話」。
然後當著所有人的面,突然發難按住月夜,向著他的腹部來了一擊「掏心龍爪」,月夜瞬間反應出爪攥住段莫棄的手腕,但因封印所在力量與他相差懸殊,還是被猩紅龍爪一下戳進腹部。
段莫棄微微用力,把月夜的魔丹連根帶須地拔了出來。
「哧——」月夜吃痛,牙齒都要咬碎了,愣是忍住了沒叫出聲來。
滾燙濃稠的蛟血快速從光滑鱗片上滑落,裹在矮草上,蔓延入溫泉中。
仙府中陷入一片令人窒息的寂靜,只有月夜尖利的爪子與段莫棄手腕龍鱗摩擦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尖銳噪音。
段莫棄風輕雲淡地彈開月夜的手,攥著血淋淋的靈根舉給傳音符對面的蛟影禁衛將軍參看:「尹南將軍,有勞了。三日之內我等若是沒能等到虯臾前輩消息,月夜大人的魔丹便要消散盡了。」
月夜忍著劇痛,呲著牙從牙縫裡擠出來句:「段莫……本王遲早讓你生不如死……」
段莫棄沒等蛟影城的人回話便果斷切斷了傳音,他冷哼一聲將月夜的魔丹收入一隻魔晶小匣子,回頭對他平淡道:「月夜大人與其在這裡威脅我,不如多花些心思想想該如何活過這一劫。」
「……」他還是這麼會說話……
解清玄攥住了段莫棄拿著魔晶小匣的手:「戲做完了,你不把月夜大人的靈根還回去嗎?」如此問著,她沒忘了同時施法幫月夜止血。
段莫棄搖搖頭:「我們要拿著靈根去與虯臾前輩交易,待我們安全撤退回人界后再將月夜本體交還給他們。」
他側眼瞟向月夜,他因疼痛難忍,用力地握住了解清玄的手腕。師尊他沒有龍鱗保護,纖細潔白的手臂上已經被利爪戳出了五個血洞。
段莫棄言語中頓時染上了慍怒,略帶著些不屑道:「如果他離了魔丹能活到那個時候的話。」
「喂!你到底是男主還是反派啊!」解清玄哭笑不得,她現在甚至有點共情倒霉蛋兒月夜了。
段莫棄輕嘆一聲,收好魔晶小匣,掏出顆【六合獸魔丹】強行塞進月夜的嘴裡,然後把他的爪子從解清玄胳膊上扣了下來。
「我與師尊說過,我不是什麼男主,也不是什麼反派……」他輕描淡寫地把月夜捶暈過去,擺在一旁。
「這麼多年過去了,師尊還是沒能明白嗎?這裡不是什麼小說,不是什麼兒戲,這裡是現實,是一步行差踏錯就會萬劫不復的殘酷現界。」他認真道:「我知道師尊看不慣我的行事方法,你這樣的人,還是待在流雲宗那樣的地方合適。」
「去見虯臾之前,你還有時間離開。」
解清玄自嘲一笑:「我要是腦子清楚肯定沒膽子隨你來這魔界的,可只在流雲宗除了修鍊就是授課的那般活著豈不是太過無趣了?」
她又與段莫棄勾肩搭背起來,糊擼著他的胳膊給他順毛:「好兄弟,我絕對沒有看不慣你的意思。我都懂的,你的行為我理解,你的做法我尊重。其實我反而還要感謝你,替我去做了這些我不想親自動手,但也確實是不得不做的事。」
「至於月夜這魔丹,咱也是能完好無損地給他安回去的,他遭這一下就當是豐富人生閱歷,體驗一下人性險惡了,這對他以後處事也有好處的。對吧?」
「……」段莫棄嘆息一聲,垂下眸子不知所想,只是放出溫熱龍炎將自己手上與草地上的血液焚燒清理乾淨。
見他沒有再聊下去的意思,解清玄抖抖長袍站起身來:「好了,水鏡,照顧一下月夜大人。我們要提前轉移去交易地點那邊了。」
他們要分頭行動了。
交易當天,段莫棄只會帶著月夜魔丹前往,而解清玄則強烈要求要跟著他一起去。
水鏡要帶著月夜的本體要留在房車中,隱藏起位置信息,靜待解清玄二人傳回消息后再遠程釋放人質。
交易地點定在龍吟州八百里開外的地方,那裡是西賀大陸【無妄沙海】的邊緣,人跡罕至,也不屬於任何魔族勢力,是一片乾乾淨淨無人打擾的野炊露營殺人越貨必去打卡地。
最關鍵的是,那裡魔氣稀薄,對於解清玄與段莫棄兩個仙家來說,已經可以算是擁有的場地增益buff了。
整理好裝備,準備分道揚鑣之前,解清玄難免還是有些挂念水鏡這邊。
「如何水鏡,頭一次離開師尊行動,會不會有點害怕?」
水鏡乖巧點頭,弱弱地再次確認:「師尊會回來找我們的吧?師尊不是想用此方法把水鏡丟在魔界的吧?」
解清玄憐惜地揉了揉水鏡的頭髮,把自己的副掌門令牌也留給了水鏡:「自然不會丟下你的。況且你也知道流雲宗的位置,若是等急了你便拿著我的宗門令牌迴流雲宗去,葉掌門他一定會收留你的。」
「那我們便先去了。」解清玄拍拍水鏡的肩膀,轉身與段莫棄互相攥著手腕,掛上了他的飛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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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鏡緊緊攥著令牌與玉佩,臉上不再是那副懵懵懂懂的樣子,反而是無盡的擔憂。
師尊他們與他講明計劃的時候總是風輕雲淡,甚至是遊刃有餘的,但他能感覺得出來,此一行似乎與之前的都不一樣。
「師尊……一定要回來找水鏡啊……」
遠去的二人早已聽不到他的聲音,回應他的竟是恰巧轉醒過來的月夜。
他揉著腦袋,捂著肚子,用力爬出了回形玉佩。
那長蛇身還沒完全抽出來,就甩著胳膊指向漸飛漸遠的兩人破口大罵:「老子定要將那小子碎屍萬段!段莫!有種你回來!把本王的封印解開!和本王堂堂正正的打一場啊!清清!你回來評個理啊清清!」
「……」水鏡伸直了胳膊,向後縮了縮身子,盡量把手上半截吵鬧的月夜遠離自己的耳朵。
月夜望著天空盡頭還在遠去的黑點,語氣漸漸沉了下來:「清清……這一遭你隨他去不得……」
看著他略顯失落的樣子,水鏡突然體會到了一絲從未細想過的唏噓之感:「師兄不叫段莫,師尊也不叫清清。」
他只是個俘虜而已,他甚至不知道他們的真名,卻萌生了想留在他們身邊的想法。
但水鏡好像可以稍稍理解月夜的感受的。
他在潛龍秘境的小湖中渾渾噩噩虛度了三百餘年,他也體會過那種被困在一方天地中「不知我是我」的感覺,也沉醉於如今耳聰目明豁然開朗的感覺。
水鏡怔怔地坐了下來:「月夜大人,你父王他會放師尊活著回來嗎?」
「不知道……」月夜也依舊注視著空蕩蕩的澄澈天空怔怔出神:「父王他,不會允許任何傷害我的東西存在於世,即使那是我自己的意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