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心酸了
三年前，在越羊市的一角，葉北剛搬完磚，正準備穿過馬路去對面快餐店飽餐一頓的時候，碰巧被被家族逼婚到心煩意亂的楊瀾開車不小心撞到。葉北被撞倒在地，昏迷不醒。楊瀾急忙下車查看情況，並將他送往醫院。經過檢查，葉北只是受了些輕傷，但需要住院觀察幾天。
幾天後，葉北出院了。楊瀾為了表達歉意，邀請葉北一起吃飯。在飯桌上，楊瀾心中一動，想到了一個解決家族逼婚的辦法——和葉北協議結婚。
葉北聽了楊瀾的提議，感到十分驚訝。他原本只是想接受她的道歉，吃頓飯就離開，沒想到她竟然提出了這樣的建議。
「協議結婚？這怎麼行！我只是個社會底層最普通的打工仔，配不上你這樣的大小姐。」葉北連忙擺手拒絕。
楊瀾卻笑著說：「別這麼說，我們只是互相幫忙而已。只要簽一份協議，維持一段時間的假婚姻，就能解決我的困擾，也不會對你有什麼影響。」
葉北猶豫了一下，心裡暗自嘀咕著，這件事情似乎有些棘手，但反正自己也沒什麼損失，而且因為住院工地的工作也被開除了，目前也沒有其他更好的選擇。他撓了撓頭，最終還是勉為其難地答應了下來。
就這樣，葉北和楊瀾簽訂了協議，稀里糊塗的開始了他們的有名無實的婚姻生活。然而，他們都沒有意識到，這場假戲真做的婚姻將會給他們帶來怎樣的變化。。。。。。
傍晚時分，夕陽西下。廚房裡，葉北系著圍裙，忙碌地開始了洗菜、切菜的工作。他手法熟練，有條不紊地準備著今晚一家人豐盛的晚餐。然而與此同時，客廳中的氣氛卻截然不同。
楊瀾坐在沙發上，表情嚴肅，正對著楊琳滔滔不絕地說著話。她語氣嚴厲，言辭犀利，似乎在責備著什麼。而楊琳則低著頭，靜靜地聽著姐姐的說教，偶爾露出一絲委屈的神情。
與此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楊母坐在另一邊，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她手裡拿著遙控器，不停地切換著電視節目，彷彿完全沒有注意到女兒們之間的緊張氛圍。她的注意力全被電視屏幕上的各種娛樂新聞和綜藝節目所吸引，時不時發出幾聲輕笑或驚嘆。整個客廳瀰漫著一種奇特的氛圍：一邊是葉北在廚房裡辛勤勞作，為家人準備美食；一邊是楊瀾對妹妹的嚴格教導，以及楊母漠不關心的態度。這看似平常的家庭場景，卻隱藏著各自的故事和情感。
這樣的氣氛持續了大約半個小時左右，正當大家都沉浸其中的時候，楊父楊翰文興高采烈地抱著一個花瓶走了進來。他一眼看到母女三人都在客廳里，隨口說了一句：「都在啊！」然後便毫不猶豫地朝著書房走去。
然而，就在他快要走到書房門口時，楊母的聲音突然響起：「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有點出息？家族的生意你不去爭取，整天只知道擺弄那些沒用的破爛玩意兒。我看你簡直比葉北那個窩囊廢還要廢物！」
楊母的這番話如同一把利劍，直直地刺向楊父的心臟。他的腳步猛地停住了，身體微微顫抖著。他默默地站在那裡，似乎在思考著什麼。而客廳里的母女三人也被楊母的話語驚呆了，一時間陷入了沉默之中。整個房間的氣氛變得異常凝重，彷彿時間都凝固了一般。
在這個家裡，要說誰最有話語權，那肯定是楊母鄭麗華啦。可楊父呢，跟他的名字完全一樣，渾身都是書生氣。他對家裡的生意一點也不上心，從來不摻和。面對兄弟的排擠打壓，他總是步步退縮，一副與世無爭、超然物外的樣子。他唯一的愛好就是研究那些古老又珍貴的古董。就因為這樣，他還成了越羊市文物協會的會員呢，雖然這個頭銜聽起來有點虛。
「你懂什麼啊！這可是一件古董花瓶，是我特意從雨軒坊淘來的，足足花了30萬呢！而且……」話還沒說完，就被楊母打斷：「什麼？我看你是腦子壞掉了吧！花30萬就買這麼個破爛玩意兒？趕緊給我拿去退掉！」楊母氣得滿臉通紅，聲音也不自覺地高了八度，她怎麼也想不到丈夫竟然會花這麼大一筆錢買一個看似普通的花瓶。
不等楊父解釋，楊母便繼續咆哮道：「你看看我們家，哪裡用得著這種東西？再說了，你有沒有想過這可能是假的？現在的騙子多得很，專門騙你們這些不懂裝懂的人！」
楊父試圖平息妻子的怒火，他輕聲說道：「你先別生氣。這個花瓶確實有些年代了，我起初也是起懷疑的態度，後來我找了很多專家鑒定過，就連我們協會的會長梁老爺子都說這是真品，而且年代久遠到他都說不清楚。它不僅具有很高的藝術價值，未來還有可能升值呢。」
然而，楊母根本聽不進去，她瞪大了眼睛，指著花瓶吼道：「我不管那麼多！明天你就去把它退掉，不然我跟你沒完！」
「憑什麼啊？這是我自己的私己錢買的，你管不著。」楊父也怒了，平時他一再忍讓，這次涉及到他心愛的古董，他不想再退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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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是無理取鬧！這個花瓶我是絕對不會退的。」楊父大聲回應道。
楊母更氣了，「好啊你，長本事了啊！居然敢跟我頂嘴。你要是不退，就別進這個家門！」
"媽，您就別再嘮叨了。爸爸他就這麼一個小愛好，您就原諒他這一次吧。"楊瀾站起身來，輕輕地說道。
"不行！這可是整整三十萬啊！女兒啊，你難道不覺得心疼嗎？萬一這是個假貨該怎麼辦？還有你，到現在都不肯和那個沒用的葉北離婚。你在家族裡的地位已經越來越低了，再加上你大伯和小叔他們兩家一直對我們家虎視眈眈，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啊！居然還能容忍你爸爸花這麼多錢去買這個破玩意兒！"楊母激動地反駁道，語氣中充滿了不滿和擔憂。
楊瀾無奈地嘆了口氣，她知道媽媽的擔心並不是沒有道理。自從父親迷上了收集古董之後，家裡的經濟狀況變得越發緊張。而自己與葉北的婚姻問題也一直是家庭矛盾的焦點，使得她在家族中的地位受到了不小的影響。面對大伯和小叔兩家的競爭壓力，她們一家人的未來確實充滿了不確定性。
然而，楊瀾也明白父親對於古董的熱愛是真摯的。儘管這些收藏品可能價值不菲，但它們也是父親生活中的樂趣所在。在這種情況下，她實在不忍心因為金錢的問題而剝奪父親的這份愛好。
"媽，我知道您擔心家裡的經濟狀況，但是爸爸他也需要一些精神寄託。或許我們可以試著和他溝通一下，讓他在購買古董時更加謹慎一些。至於我和葉北離婚的事情，以後就不要再提了。"楊瀾盡量平息著母親的情緒，同時也表達了自己的想法。
哎，我這輩子真是命苦啊！想當年，我才20歲就嫁進了你們老楊家，本以為能過上幾天舒心的日子，可誰知道，這麼多年來，我就沒有一天不挨累受苦的！在外頭，受盡了別人的白眼和冷落；回到家裡，還得看你們父女倆的臉色，在家族裡更是處處受氣！在這個家裡，我連說話都沒人聽，還不如死了算了呢！楊母眼見自己好言相勸根本打動不了父女二人，便使出了她的拿手好戲——一哭二鬧三上吊，又哭又叫地撒起潑來。
「好啦好啦，我退還是不成嗎？這麼多年了，你就只會這一招。在這個家裡，我才是最命苦的那個啊！」楊翰文萬般無奈，只能又一次選擇了妥協。
他默默地注視著眼前的一切，眼中閃爍著一絲絕望。他知道，自己在家族中一直處於被邊緣化的地位，不被重視，不受待見。而這種不公的待遇，甚至連帶著他的妻子一同承受。每一次面對家族的壓力，他都感到無力抗爭，只能選擇一次又一次的妥協。
然而此時此刻，他面對妻子哭鬧毫無抵抗力。楊父的心軟在一次軟了下來。
楊瀾看著父母爭吵的這一幕，心中也是五味雜陳。
"爸，媽，老婆，小妹，晚飯已經準備好啦！大家可以準備過來享用美食咯~"葉北一邊在廚房裡忙碌著最後的整理工作，一邊微笑著朝著客廳方向喊道。
「爸，你趕緊先把花瓶放好！不管怎麼說，就算是要退貨，也得先填飽肚子再說啊！等明天再讓葉北陪著您一起去退掉就行了嘛。」楊瀾看著父親楊翰文那副獃獃地站在書房門口的樣子，心中不禁感到一陣無奈和心疼，於是便開口輕聲安慰道。
在飯桌上，楊瀾輕輕地把明天要陪著父親去退貨這件事情告訴了正在一旁埋頭吃飯的葉北。
「嗯，好的！」葉北沒有絲毫猶豫，立刻就答應了下來。自從他入贅到楊家以後，儘管這段婚姻只是因為一份協議而存在，但對於楊瀾和她家人所說的話，葉北一直都是持贊同態度的，很少提出反對意見。即使偶爾有不同看法，也最終都會被忽略掉，因為他知道自己在這個家庭中的地位並不高。
「哼！你敢說不好嗎？」楊琳冷哼一聲，聲音中充滿了憤怒。她瞪著眼睛，死死地盯著面前的人，彷彿要將對方看穿一般。此時此刻，楊琳心中的怒火仍未平息，因為之前遲到的事情讓她感到十分惱火。儘管她深知錯誤在於自身，但卻並不願意承認，反而將責任歸咎於葉北的身上。
楊琳心想：「這個傢伙真是個沒用的廢物！明明就是他不敢闖紅燈，才導致我遲到的。憑什麼要我承擔責任呢？」這種想法讓她越發覺得委屈和不公平，於是便將所有的怨氣都撒在了葉北身上。然而，對於葉北來說，面對楊琳這樣的指責與怪罪，他早已習慣了逆來順受。畢竟在眾人眼中，自己確實如同一個一無是處的廢物般存在……
「你這丫頭，怎麼能這麼跟你姐夫說話呢？一點規矩都沒有！真是沒大沒小的。」楊瀾狠狠地瞪了楊琳一眼，眼中滿是責備之意。她覺得楊琳這樣的態度實在是太不尊重人了，而且也會讓姐夫感到不舒服。楊瀾希望楊琳能夠更加懂事一些，不要總是任性妄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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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飯桌上的氛圍變得異常沉寂，彷彿時間都凝固了一般。楊琳心裡清楚，有姐姐在一旁撐腰保護著葉北，自己再怎麼糾纏下去也是徒勞無功，不僅無法從葉北那裡討到任何便宜，甚至還會遭到姐姐的責備和教導。既然如此，倒不如保持沉默，避免自討沒趣。
然而，楊母卻心中暗自得意，因為她使出的絕招已經奏效，成功地讓養父閉嘴不言。她獨自沉浸在內心的喜悅之中，悄悄地享受著這份勝利的快感，自然也就不再多言。
與楊母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楊父，他心中充滿了無奈。面對這樣的局面，他感到束手無策，實在提不起興緻再開口說話。
至於葉北，則覺得最為愜意舒適的時候莫過於大家都將他視為透明人的時刻。他才不會在這個時候給自己找麻煩，去主動挑起話題或者引起注意呢！
就在這時，一陣電話鈴聲打破了沉靜，須臾，楊父接起了電話。
「喂,大哥」。
「明天晚上7點你們一家子來大宅開會，「商討一下公司未來的發展，以及一些人員職位變動問題。」電話那頭傳來一個低沉嚴肅的聲音，說完便掛斷了電話，完全沒有給楊父再次開口的機會。
楊翰文掛斷了電話，把剛才電話那頭的聲音向楊母幾人沉穩地敘述了一遍。
「這個楊翰乾，如此沉不住氣，難道是想將我們一家徹底擠出公司。」楊母沉凝道。
「大伯一家也太過分了吧，爸爸都不在公司掛職了。我們家就姐姐一個人在公司掛個銷售總監的職位，他們還要擠兌我們，難道真得要我們流落街頭嗎？」一旁的楊琳怒不可遏地吼道。
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憤怒和不甘，雙手緊緊握成拳頭，微微顫抖著。她的胸口劇烈起伏，彷彿有一股怒火在燃燒。
「他們怎麼能這樣對待我們？我們家已經一退再退，他們卻還不滿足！」楊琳的聲音帶著一絲哭腔，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她想起了這些年大伯一家對他們的種種刁難和欺負，心中的委屈和憤怒如潮水般湧上心頭。她不明白為什麼親情在利益面前會變得如此脆弱和不堪一擊。
「還不是你爸無能，整日將心思放在那些破爛玩意兒上。」「還有你，就曉得吃，一無是處，當廢物也就罷了，竟還耽誤我女兒。」話鋒一轉，楊母旋即將氣撒在葉北身上。「唉，為何壞事總少不了自己。聽到楊母的怒斥，葉北趕忙將準備去夾菜的手縮回來，接著低頭準備迎接更猛烈的暴風雨。
「好了媽，不要把責任推到葉北身上。你們也別胡亂猜測了，究竟如何，明日自然就清楚了。」楊瀾站出來，語氣沉穩地說道。
飯後，大家都沒有再多說什麼，也就各自散去，葉北就是一如既往地收拾碗筷清洗工作。楊瀾看到這一幕，難免心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