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超出讓知

而此時，在秦軍重甲騎兵後面的秦軍炮兵已經完成了布置，一百門佛郎機炮，以極大的密度布置著。

「開炮！」

「砰砰砰……」

瞬間，一百門佛郎機炮將一百發鐵制實心彈，發射向隨機重甲步兵組成的軍陣。

蘇岱是一名隨國重甲步兵，在此次秦隨大戰當中，他被安排在了第一線。

不過，蘇岱並沒有什麼懼怕的，因為，可以被安排在第一線的重裝步兵，哪怕是在隨軍當中，也是絕對精銳中的精銳。

不說其他的單單是蘇岱身上的盔甲，就比其他重裝步兵的要好不少。

一般來說，隨國重裝步兵盔甲的標準重量是五十斤，而蘇岱身上盔甲的重則達到了七十斤。

比其他重甲步兵的盔甲重了二十斤。

蘇岱身的盔甲的核心部位，甲片厚度是其他重甲步兵甲片厚度的一倍。

而且，像他們這些身處第一線的重甲步兵，身上的盔甲，不單單是重量上比其他重甲步兵更重，就連質量也更好。

像蘇岱身上的甲片，可是用百鍊鋼鍛造而成的。

七十斤重的鐵甲，更好的材料，蘇岱擁有的防禦力，超過了其他重甲步兵。

所以哪怕蘇代處於步兵第一線，面對的還是秦國的重裝騎兵，但是蘇代並沒有什麼好怕的。

在蘇岱看來，秦軍只有兩千重甲騎兵，自己這邊則有兩萬，而且因為地處中軍，秦國的兩千重甲騎兵只能正面硬沖他們兩萬重裝步兵組成的軍陣。

而對於重甲騎兵來說，正面硬剛由長槍，盾牌，重甲組成的軍陣也是一種極其不明智的選擇。

重甲騎兵在戰場上確實可以說是所向無敵般的存在，但是重裝步兵也不是吃乾飯。

在一對一的情況下，他們這些重裝步兵確實不是重甲騎兵的對手，可問題是現在的情況是他們重裝步兵的人數是秦軍重甲騎兵的十倍。

哪怕隨軍重裝步兵，以三個換一個的交換比，他們都可以將秦軍這兩千重甲騎兵消耗殆盡。

十比一的人數優勢，是隨軍重裝步兵敢正面對抗秦軍重甲騎兵的底氣之一。

秦軍之前的布置蘇岱也全都看見了，在蘇代看來，一百來輛的小車並沒有什麼影響，而且距離那麼遠，看車輛大小，也不可能是投石機這樣的存在。

如果說那些車輛是投石機，那麼他們還會忌憚一些，畢竟重甲步兵可以擋住騎兵的一個重要前提是陣型要完整。

所以一般來說，哪怕是重甲騎兵對步兵軍陣進行衝擊，也會儘可能想辦法先打亂步兵軍陣，而一般來說，想要先打亂步兵軍陣方法，並沒有太多。

要麼派出輕騎兵以騎射先進行騷擾，但是隨軍這邊是重裝步兵防禦驚人，騎射的殺傷力實在不足，無法打亂隨軍軍陣不說，發動騎射的輕裝騎兵，還有可能被隨軍重甲步兵攜帶的弓弩反殺。

而另外一種方法便是使用投石機這樣的裝備，在遠距離發射石塊轟擊隨軍重甲步兵軍陣，從而造成混亂，再由秦軍重裝騎兵發動衝鋒，撕開隨軍軍陣缺口。

但是此時隨軍可以清楚的看清楚戰場上的情況，秦軍並沒有在戰場上布置投石機這樣的裝備，而沒有投石機提前打亂隨軍軍陣，單靠重裝騎兵硬沖，隨軍有信心攔住秦軍的衝擊。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蘇岱聽到了一陣密集的爆炸聲音，這些聲音就好像閃電轟鳴一般。

「啊啊啊……」

「我的腿！」

「我的手怎麼沒了。」

「救我，救我……」

還沒等蘇代明白這些聲音是怎麼回事，在突然聽到自己身邊傳來了一陣陣慘叫聲，而且蘇岱感覺有什麼東西濺在了自己的面甲上面。

而蘇岱面甲的雙眼又剛剛好被什麼東西糊住了，為了看清楚，蘇岱下意識的拿手抹了一把。

當蘇岱抹了一把以後，卻看到自己手上出現了一顆眼珠子。

而在轉頭的瞬間，蘇岱看到了一副難以忘懷的景象，只見原先在自己右側的一列重裝步兵，此時已經全數倒地，而之前還在自己旁邊和自己是同一個伍的戰友，此時整個腦袋已經消失不見。

而在後面另外的幾個伍的戰友，此時斷手的斷手，斷腳的斷腳，甚至還有人被攔腰截斷。

只能躺在地上已哀嚎著。

「怎麼回事，這是怎麼回事？」

不少人根本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們只聽到之前秦軍那邊傳來巨大的聲音，然後他們這邊便是殘肢亂飛。

他們身上引以為傲的盔甲根本沒有起到任何作用，便被不知名的攻擊輕易粉碎。

蘇岱傻愣愣的看著一旁到底哀嚎的幾名戰友。

他同樣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轟轟轟……」

而此時，秦軍兩千重甲騎兵組成了一個巨大的楔形陣，向他們沖了過來。

「補位，補位！」

隨軍軍政中的基層指揮官大聲呼喊著，讓後續隨軍重裝步兵上前彌補之前被炮擊造成的損失。

以應對已經開始衝鋒的秦軍重甲騎兵。

只是隨軍這邊的後續步兵剛剛完成補位，又一波炮擊來臨了。

再次，大批隨軍被從天而降的實心鐵質彈丸殺傷。

「神罰，神罰，這是神罰，快跑！」

面對從來沒有遭遇過的炮火攻擊，隨軍重裝步兵很快便出現了混亂。

事實上，秦軍的兩輪炮擊並沒有造成多少殺傷，一百門弗朗基炮的兩輪炮擊雖然發射出去了兩百顆鐵質實心彈丸。

但是此時的火炮不管是精度還是威力上，都無法和後世那些火炮相媲美。

此時的火炮還算不上戰爭之神的美譽，但是對於第一次遭遇火炮這種武器的隨軍士兵來說，此時的火炮，便是宛如神明的攻擊一般。

而秦軍的兩輪炮擊，對隨軍造成的實際傷亡，恐怕連三百人都沒有。

畢竟，秦軍的炮擊連校準都沒有，不少炮彈根本沒有落到隨軍軍陣當中。

本來按照隨軍重裝步兵的戰術素養，兩萬人，不到三百的傷亡是絕對不至於出現軍心動搖的情況。

李隨軍重裝步兵的精銳程度，沒有三分之一的傷亡是不會出現軍心動搖。

但是不會出現動搖的前提，是遭遇的攻擊沒有超出隨軍士兵的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