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他比你還慫
我父母住了好幾天,他們幫我帶著吳小邪,還兼管喜來眠老店。
胖子和瞎子去新店了,我整天無所事事,就拉著小哥進山,早出晚歸。
孩子白天可以跟著我父母,不哭不鬧,但一到晚上就非要找到我們不可,所以不能外出徹夜不歸。
幾天下來,我從後山一口氣爬到山頂看日出,不會喘的跟狗一樣。
看來黑眼鏡的說法還是有道理的,做事是做事鍛煉是鍛煉,不是一回事。
我們在後山遇到村裡的一個背柴的大爺,他會在固定的地方休息,而且每天時間也差不多,所以我們經常會遇到他在同一個地方。
我和小哥會坐下來和他聊幾句,我們和他平時也都認識,我知道他家已經有很多的柴,堆在屋檐底下,但他還是每天都會來背柴。
村長跟他說過不止一次,這樣不安全,一把火連房子也燒了。
但這倔強的老頭卻說:「也放不了多長時間了。」
聽到這話的都懵,不知道什麼意思。
我坐在大爺旁邊,和他說了幾句話,他跟我說他進山的所見所聞,我聽著,看向小哥的時候,他卻看著遠處,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聽見我們說話。
我父母一個星期之後回杭州了,我和胖子送他們走的,回來的路上他莫名其妙來了一句:「那倆人看對眼了嘿。」
「誰啊?」我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還有誰,咱家店裡那丫頭和教種田那哥們兒。」
我邊開車邊轉頭看了他一眼說:「那不是很好嗎?」
「是好事啊,他倆要是成了,那倆人都成你的牛馬了,那哥們兒一口氣能給你犁十畝地。」
我笑了笑沒有說話,那就一句笑話,誰也不會把誰當牛馬。
瞎子和胖子也都回雨村了,他們倆釣魚,小哥修剪剩下沒有處理的花。
下午吳小邪睏倦,軟綿綿的和我一起躺在躺椅上曬太陽,我用手給他遮著照在眼睛上陽光,他很快就睡著了。
太陽曬得十分舒服,很快我也昏昏欲睡。
胖子著急忙慌的從外面進來,我一下驚醒過來看著他。
他問:「怎麼啦?你又做噩夢了?」
「沒有。」
「那你幹嘛這麼看著我?」
「你這麼著急,我還以為出什麼事了?」
「確實有事兒,但不是咱家的事,你也別著急,小哥呢?」
「在店裡,你找他幹嘛?」
「不是,村長剛才遇到我了,說村裡天天背柴那大爺昨天出去就沒有回來,就是問問小哥,昨天他進山有沒有看到人?」
我一愣,心裡有種不好的感覺,偏偏昨天我沒有和小哥一起上山,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遇到那大爺。
胖子給小哥打了電話,小哥告訴他,昨天遇到老頭的具體地方。
村裡和村委會已經發動很多人去找,我因為要帶孩子沒辦法去。
上百號人在山裡從午後找到日落,都沒有找到人。
小哥從店裡回來之後,和胖子一起進山,一個多小時找到了人,在山裡睡著了。
老人回來的路上時候還能走路,但晚上人就沒了。
夜裡我一直睡不著,我想起老人和我閑聊的時候說起,這些柴可以給他辦後事的時候燒,我當時也沒有在意,反正人都有死的一天。
他總說那些柴也放不了多久了,難道他知道自己將不久於人世?
我轉身問身邊的小哥:「小哥,你說除了你們張家人,真的有人可以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死嗎?」
「應該可以。」他的語氣很淡,我覺得小哥對於生死是看的很透徹,不會被生死左右情緒。
村裡有人辦白事,每家都會出人去幫忙,我們家就胖子去了。
帶孩子的,白事一般不沾邊兒。
我就很無語的發現,我也被歸為帶孩子的一類人了。
這期間我大多數時候獨自帶著吳小邪在村屋,不是睡覺就是曬太陽。
小哥和黑眼鏡在店裡,我親眼看到過,小哥修剪花的時候,瞎子就在旁邊和他說話,然後小哥搬花進棚里,他就跟到裡面說。
再然後小哥出來,他又跟著出來。
我無法理解,他對著一個一言不發的人說那麼多的話,會不會自己覺得無趣。
答案是不會。
至少我跟他說話的時候,他就算不回答,也會有眼神交流,不會完全把我當空氣。
不過,瞎子說話的時候,小哥雖然不回答,但應該是聽進去的。
我這幾天心情不好,可能是辦白事的原因。
胖子讓小哥陪我去新店待幾天,過幾天再回來。
我問黑眼鏡打算,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新店,他搖頭,他還是喜歡待在雨村。
我問他吃什麼,玩什麼,我給他帶回來,他還搖頭。
我就抱怨:「你怎麼比小哥還難伺候。」
然後兩個人都看著我。
完美詮釋,一句話得罪兩個人。
我和小哥帶著孩子去了新店,開的是小花新送來的新車。我本來喜歡開那輛舊車,但胖子說要用那輛車給他家送客人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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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跟我說:「雖然咱們沒有那麼多忌諱,但咱們帶孩子,該講究的還是要講究,以後帶孩子的時候你開新車。」
我點點頭,默默的收拾東西,小哥抱著孩子在外面等我們。
胖子繼續說:「你這就難受了,要是哪天輪到胖爺我了,這喪事你是不是不打算辦了,你讓我臭家裡啊?」
我停下手裡的活,抬頭盯著他。
我從來不怕死,但卻對身邊親近之人的生死諱莫如深。
胖子急忙說:「行行行,逗你玩呢,我不死,胖爺我長命百歲,活到成精,陪著你和小哥……」
我和小哥在新店又有事情可忙了,樓頂上的多肉長出來了,非常漂亮,但也長出不少的雜草。
我們把雜草拔掉,多肉死了的地方又重新補上。
我以為朱朱和阮小龍看對眼了之後就熱火朝天,過年之前把事給辦了,但阮小龍業務能力很強,談戀愛的本事卻不怎麼樣。
兩人除了偶爾聊幾句,沒有什麼進展。
我就揶揄他:你也不行啊。
胖子來新店的時候打電話給他支招,讓他怎麼怎麼做,男人要主動一點。
但阮小龍卻說:「這事我還是比較相信吳邪。」
胖子笑的十分不厚道,說:「就他,我這麼跟你說吧,他比你還慫,他追著喜歡的人跑遍了大半個中國,關鍵時候連個屁都不敢放,你跟他學,那丫頭可不會長生不老,等不了你二十年。」
我在旁邊咬牙切齒的罵:「死胖子!」
但細想想,胖子說的也沒有錯,我確實追著小哥跑了幾十年。
要不是前次在雲南,十萬大山給我的勇氣,硬撲了小哥,我估計到現在我也不敢說出喜歡他的話。
朱朱跟我聊起阮小龍的時候,話語之間對他並不是很滿意,我也沒說什麼,反倒是胖子啥話都能讓他說出真理。
他說:「丫頭,我們都是普通人,最好不要期望太過驚艷的人,否則,這輩子就毀了。」
朱朱是個能分得清好賴話的人,胖子說了這話之後,其實我們也都沒有當回事,但兩人居然還真的有模有樣的談了起來。
天氣越來越涼,我發病的可能也就大大增加。
夜裡我一睡著就會做夢,夢境很亂,大部分會夢到已經不在了的人。
我三叔,阿寧,陳文錦,甚至四阿公,但不是他本來的樣子,是那個在青銅門外看到的四阿公。
我總懷疑他找我來了。
我最常夢到的其實是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