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 叛亂平息
政變是需要非常縝密的規劃,什麼事情能做,什麼事情不能做,無論是策劃之人還是執行之人,都要有非常強的自控能力。
可不管趙康也好,趙羽也罷,還是趙璽,這些人明顯都不具備這種能力。
所以面對眼下的局面,他們麾下的這些叛軍,在一瞬間就土崩瓦解!
趙璽麾下的人四散奔逃,城防軍則像割韭菜一樣收割著叛軍的人頭。
「饒命!饒命啊!」趙璽被數十名城防軍圍住,已經逃脫不得,他只能從馬上跳下來連聲求饒。
一名城防軍士兵粗暴的將他拽到一旁:「抓起來!」
趙璽很快被捆成了粽子。
……
田秀的府邸前。
趙羽的人馬已經被城防軍團團包圍。
城防軍的人數是他們的10倍還不止!
哪怕這些都是死士,此刻心中也是升起了恐懼!
田秀的府門終於開了。
只見田秀在幾名門客的簇擁下走了出來。
趙羽看著他,一臉不可思議:「你是怎麼做到的?」
田秀淡淡一笑:「我一開始就通知了許歷將軍,就這麼簡單。」
趙羽瞬間戴上痛苦面具,此刻他才想明白。
他們這些人的行蹤,一開始就被田秀牢牢掌握!
局勢不曾有一刻脫離田秀的掌握,只怕在他們行動的那一刻,城防軍就已經做好了平亂的準備。
「田秀,你贏了!」趙羽頹然的說了這麼一句,但馬上他又歇斯底里的吼了一聲:「不過你不要以為我們能做的只有這些!」
「我們的人還在攻打王宮,勝負還沒有分呢!」
趙羽話音剛落,就見遠處一匹快馬飛來。
一名斥候從馬上跳下來:「丞相,許歷將軍已經肅清了王宮的叛軍,擒住了安君趙璽,寧君趙盤等人!」
「做得好!」田秀負著手朗聲大笑。
趙羽臉上滿是不可思議:「怎麼可能?趙璽那個廢物在有內應接應的情況下,這麼久了也拿不下王宮嗎?」
田秀心中也是一慌,這群傢伙在宮裡居然還有內應?但幸好許歷去得快,「襄國君,怎麼樣?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展抽出劍指著趙羽:「叛賊,汝還不下馬受縛?」
趙羽痛苦的仰天長嘯,但馬上又說道:「田秀,你的確很了不起,這麼輕易的就粉碎了我們的政變,但你還是棋差一招。」
「這話怎麼說?」田秀奇怪的問。
「我們還有平原子,他已經去了晉陽,用不了多久,他就會帶領大軍殺回來替我們復仇!」
趙羽說完,田秀捧腹大笑。
他身後的門客們也跟著笑了起來。
趙羽勃然大怒:「你笑什麼?」
田秀搖著頭對左右說:「看來我們這位親愛的襄國君,他還沒有搞清楚情況。」
接著田秀滿臉正色的對趙羽說道:「放心吧,你們跑不掉,趙康的命運也是一樣!」
「你說什麼?」趙羽瞪大了眼睛:「難道你已經,不,這不可能!」
田秀撇了撇嘴:「萬事皆有可能!」
「踏馬的!田秀,你個狗雜種不得好死!」趙羽此時終於忍不住噴垃圾話了,今夜公族發起了叛亂在轉瞬間就被粉碎,這讓趙羽心態大崩,再也顧不得什麼貴族涵養。
「省省吧!」田秀沒好氣的說:「你還想看我死呢?你先想想自己怎麼死吧!」
「就算我死了,也流芳千古!你,田秀,你個亂臣賊子必將遺臭萬年!」
趙羽扯著嗓子,指著不遠處的田秀大聲咒罵。
「襄國君,我是亂臣賊子?發動叛亂的人是我嗎?你們這些公族身為趙氏宗親,不思為國分憂,反而發動叛亂,究竟誰才是亂臣賊子?
而且您沒聽說過史書都是勝利者來書寫的嗎?以後史書只會記載你們這些人叛亂未成,你們才是真正的遺臭萬年!」
他話說完,周遭的那些城防軍都忍不住笑出了聲,弄的趙羽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羞憤難當。
「趙羽,我日你先人,給個痛快話,投降不投降!」
這話是田秀身後一個不知名門客喊的,這名門客是趙國人,所以有股山西口音。
「田秀,你手下的人太沒教養了!」趙羽生氣了!
自己好歹也是堂堂的趙國封君,什麼時候一個無名鼠輩也敢來問候他的先人了?
田秀則是不以為意:「襄國君,你現在放下武器,或許還能免於一死,繼續頑抗,我保證這些人會把你砍成肉泥!」
「主……主君我們怎麼辦?」趙羽身旁,一名門客驚恐的問道。
「還能怎麼辦?當然是!」趙羽咬著牙,緩緩抽出了佩劍。
就在所有人以為,趙羽要來個殊死一搏的時候,對方直接把劍扔在地上了!
其實趙羽想帶著手下的人掙扎一下,還是有可能的,他身後這些人大部分都是他豢養多年的死士,對他忠心耿耿。
但他自己不想再拼了,奮起一拼結果只能玉石俱焚,就算他身後這些人不怕死,趙羽自己還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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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話說刑不上大夫,趙羽自認為是趙國貴族,無論如何也能得到赦免,所以他才不會玩命呢!
見自己的主人都把武器扔了,其餘那些叛軍,也只能把武器扔在了地上,然後雙手抱頭的蹲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
見叛軍都把武器扔了,立馬就有城防軍的士卒上去將趙羽捆成了粽子。
「主君,剩下這些人如何處置?」展來到田秀身旁輕聲問道。
田秀揮了揮手:「都把這些人拉到大牢關起來吧!」
「是!」展應了一聲,吩咐人將這些叛軍拉下去。
這些都是趙羽養的死士,田秀可不會蠢到把他們放走。
至於為什麼不殺了,反正以後也能用國法把他們全殺了,根本沒必要在此時動手。
誰會在自己家門前大開殺戒?不嫌晦氣嘛?
「主君,現在我們怎麼辦?」毛遂站在一旁問道。
田秀眺望著遠方:「走,諸君隨我進宮去見大王!」
來到田秀王宮,這裡的局面已經被城防軍控制。
許歷指揮著部下押送著叛軍,對於叛軍許歷可不手軟,直接大開殺戒。
除了趙璽幾個趙氏宗親,其他那些人,只要不姓趙,基本都難逃一死。
田秀來的時候,王宮前如今被殺得血流滾滾,人頭堆積成山。
「許將軍!」田秀走上去打了一個招呼。
許歷拱手還禮:「丞相!」
田秀看著身旁那些正揮刀殺人的士卒,說道:「這些人雖然叛亂,但也用不著現在殺吧!」
許歷則說:「丞相,慈不掌兵,這些亂黨人數眾多,不殺一些難以震懾宵小!」
田秀點點頭,沒再說什麼,只是問:「你們沒有驚擾到大王吧?」
許歷拱手說:「我們只是在宮外肅清叛黨,不敢擅自入宮。」
田秀又是點點頭,說道:「我要進宮去面見大王,這裡就交給將軍了。」
「遵命!」許歷拱手應了一聲。
許歷跟田秀還算有點交情,而且對方在史書上也是留名的忠臣。不然田秀還真不敢讓許歷調城防軍來平叛,要知道來平叛的軍隊跟著叛亂,以前在燕國的時候可是發生過一次。
田秀告別許歷,來到宮牆下面。
王宮大門依舊緊閉,上面的武士們緊守宮牆,沒敢有絲毫怠慢。
「開門,我是田秀!」田秀來到宮牆下亮明身份。
延陵鈞很猶豫,要不要開門?
最後,延陵鈞還是吩咐人打開了宮門。
田秀是丞相,又是當今大王的相父,他要入宮自己沒理由攔著。
何況今夜的局面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田秀光速平定叛亂,此等手段世間罕有!
跟他作對實在不明智!
宮門打開以後,田秀入宮。
在入宮的路上,他還撞見了一個老熟人虞卿。
虞卿見田秀過來,馬上緊張地上前詢問了一下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
聽完田秀敘述,虞卿也是大鬆了一口氣。
然後田秀拉著虞卿,一同去見趙王。
趙王偃此刻正在寢宮瑟瑟發抖,他早被外面的情況嚇壞了。
見田秀和虞卿進來,趙王偃這才放鬆下來。
「相父,你,你們來了!」
「見過大王!」二人拱手行禮。
「免禮!」
田秀將事情簡短的向趙王贅述了一遍,再說完了以後,田秀就準備叫著虞卿去見韓樂。
今晚的事情有必要讓太后也知道,誰知就在他準備帶著虞卿走的時候。
趙王拽住了虞卿:「老師,您,您能不能別走?寡人,寡人害怕……」
趙王偃心裡的確是怕,但他又不敢讓田秀留下!田秀比叛軍更特么恐怖啊!
還是老實人虞卿看起來比較和善。
虞卿也知道自己這個學生的心性,便點了點頭,轉身對田秀說:「太后那邊,只能丞相自己去一趟了!」
「好!」田秀應了一聲,轉身離去。
來到韓樂的寢宮。
田秀亮明身份,然後就被放了進去。
韓樂穿著睡袍,半躺在榻上,一副疲倦的樣子。
「太后!」田秀走上前行禮。
「是丞相啊,起來吧!」韓樂擠出一個笑容示意讓田秀坐下。
為了讓韓樂安心,田秀恭敬的跪坐到了一旁的席上,只是這種坐姿比較累。
田秀將今晚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敘述了一遍。
韓樂同樣聽得心驚膽戰。
要知道這些公族一旦叛亂成功,整個邯鄲肯定被殺的血流成河。
不僅如此,從今以後趙王母子也要淪為傀儡。
到了那時,韓樂別說是垂簾聽政,身家性命都要朝不保夕。
「太后,叛賊都已經被拿下,王宮已經無虞,臣還要回去,處理一些善後事宜!」田秀說完,行禮離開。
韓樂猶豫了一下,起身追了出來,因為跑得急,腳上的涼鞋也跑丟了一隻。
田秀回過身,撿起鞋子幫她套上,對方一動不動,任由田秀幫她把鞋子套好,在幫韓樂穿好鞋子以後,田秀退到一旁,躬身問:「太后,還有什麼吩咐嗎?」
「丞相,我害怕!你能不能,,,」韓樂後面的話沒說出口。
「當然可以了!」田秀溫柔的一笑。
這一笑讓韓樂慌亂的內心覺得格外安寧。
「我們過來下盤棋吧!」韓樂招呼著田秀坐過來下棋。
她拿出的是一副圍棋,田秀跟著坐了過去:「太后請!」
朝陽東出,太陽像血一樣紅。
一個消息在邯鄲不脛而走,說是昨夜公族企圖叛亂,被丞相田秀平定!
百姓們聽聞此事,都在咒罵那些發動叛亂的公族,同時也在憂心,丞相沒有受傷吧?
田秀滿心疲憊的回到了家裡,倒頭就睡。
昨晚田秀進宮居然一去不回,讓趙媛幾人都擔心壞了。
此時見他疲憊的回來,幾個女人開始八卦起來,討論著昨夜田秀進宮幹了什麼?怎麼這麼久才回來?
聽著這些女人的八卦,田秀睜開眼睛坐起身吼了一句:「我昨晚進宮去找大王,他們談公事了,別在那瞎八卦了!」
幾女人這才閉嘴從房間出去,但議論的聲音一點也沒小。
王宮裡,韓樂慵懶的躺在榻上休息。
趙王和韓王后則是隔著一層紗幔問安。
「母后,昨晚到底怎麼回事?怎麼相父早上才從你這裡離開,你們……」
「大王不要亂猜!」韓樂打了個哈欠,說道:「昨夜母后只是跟丞相下棋而已。」
趙王看了眼身邊的韓王后,心說:「母后的話,你相信嗎?孤男寡女在一起只是下棋?」
沒過一會兒,趙王偃先走了,韓王后還在韓樂的寢宮中沒離開。
韓王后看著紗幔里的韓樂說:「母后,您和丞相男女有別,應該注意避嫌!」
韓王后是韓樂的侄女,兩人的關係更親近,所以有些話趙王不方便說,韓姬就講了出來
「我還用不著你來教訓!」韓樂不悅的說道:「先管好你自己吧!」
「姑,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韓王后不高興了。
韓樂說道:「你個草包,跟大王成親那麼久,他跟你親熱過幾次?連自己的夫君都降不住,你還有臉說了?」
「人家……」韓王后羞憤的說:「大王不來我那,人家有什麼辦法?難道我還要舔臉送上去嗎?」
「你還真是個大草包,昨天那種局面你去陪著大王,他能不感激你嗎?」韓樂氣憤的說道。
「我……」韓王后被懟的說不出話來了。
「那個姑?」韓王后哪怕被罵了,依舊擋不住自己那顆八卦的心:「你跟丞相昨天晚上真的沒有?」
韓樂一下從榻上坐了起來,看著外面:「丞相是正人君子,你別老胡思亂想!不然姑一定撕爛你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