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可怕結論---
在領路的途中,薑糖也是簡單的說明了一些情況,比如她告訴大家不用擔心自己會暴露,因為他們用著血紅衣陣法師的身份就是整日把自己捂在袍子中的人,沒人見過他們的真容,而且血紅衣的身份在這地方終究是通行證沒人敢對血紅衣的人質問些什麼;又比如血詡多久會派人來這兒一趟幹些什麼,以及簡單的說明了村子的現狀大體看起來還是正常的,至少從表面上來看是這樣的,她在這兒待了幾天還沒發現什麼詭異的地方。
只是說到這裡的時候,薑糖卻是聽到了一聲輕嘆,隨後那發出輕嘆的老爺子傳聲道:「這村子已經變了,還算的上是活人的人已經不多了。」
聽著這話薑糖有些莫名其妙,她不懂那時刻閉著眼的老頭子為何會這樣說,只是老頭子的下一句聽起來語氣平淡的話使得薑糖眾人毛骨悚然:「記得剛剛我們路過的那對攙扶在一起的夫妻么?那是我的女兒和我的女婿,而他們在幾年前就死在了我的面前,在我的眼前被這村子的村民給殺死的。」
正當眾人還震驚的時候,老爺子又開口傳話了,「行了,咱們先去毀了傳送陣去吧,到時候我帶你們殺人,殺那些該本該入土為安的人。」
眾人聽著這話趕忙調整心態,只是再看向周遭看起來其樂融融的景象時他們都不禁有些毛骨悚然,他們難以想象這些人中有多少已然被改造成了傀儡。
也因為老爺子的話,薑糖的腳步變得快了些,畢竟想著這幾天的生活她才是最覺得恐怖的,不多時一處在這村莊一個大門朝南的大院停下了腳步,老爺子在袍子下感受著在這院子四周的人不自覺地搖了搖頭,這周圍都是曾經他的老夥計,也是那次逼他逼得最恨的人,只不過看起來已經沒幾個活人了,可悲可嘆。
薑糖到了這裡直接對著門口那同樣藏在袍子下的人開口道:「喂,開門,我們得回去一趟,那陣法光憑我們處理不了。」
聽著薑糖這話,那血紅袍子之下的存在不屑的笑了下,「一幫廢物東西,處理不了就死在這兒,還有臉回去?」
只是正當他抬頭看著那些人的時候卻是愣住了,因為除了那玉玲瓏之外的人,沒有一個與之前的人對應的上之前的人,而回應他的也是一句玉玲瓏的一句傳,「也是也只有畜生回得去,不過嘛你這喝了我茶的畜生的命我就收下了。」
下一刻這個血紅衣的人就靠著牆一如之前一般了,只是那血紅的袍子下的人渾身上下都泛起了詭異的顏色,已然毒發身亡。
在之後玉玲瓏用著什麼操控著那個血紅衣的屍身打開了大門,一行人跟著那血紅衣也就直接進去了。
進了院子眾人就聞到了在院內瀰漫的血腥味,下一刻院子的大門就被緊閉,裡頭傳來了幾道謾罵聲,罵關門的人聲音太大了。聽著這謾罵聲薑糖咧嘴一笑,那被她操控開了門的屍體倒在了地上,那滿臉痛苦的死去的面孔也是出現在了太陽之下,不過倒下之後這院落便再也沒有聲息,楚宇等人甩了甩各自兵器上的血跡回到了薑糖、老爺子、易炫影和游家雙馬的面前。
薑糖微微探頭看了看剛剛進門就沒在注意的五個年輕人,她突然心中有點發怵,諸葛老頭兒找的真的是這世間的天驕?她怎麼覺得諸葛老頭兒是找了五個殺人不眨眼的殺人魔呢,這院內可是有著十二個人,三位血紅衣的邪派陣法師,九位是他們的隨從,這不聲不響的瞬間這十二人就被這五人屠殺殆盡了?她還以為剩下的人會出手呢。
薑糖試探的開口問道:「十二個人都死了?」
然後薑糖就只見五人中心處那長相平庸的男子平淡說了句:「十二個,不過只有當值的那兩個隨從有所反應,剩下的人都在享樂中就死了,不過那兩個陣法要怎麼毀?」
薑糖聽著那平淡的口氣不自覺地摸了摸自己的喉嚨,「那其中的隨從可有兩位是尊境巔峰呢?」
「有么?沒注意,或許那兩個傢伙太弱了吧。」這話還是林荒說的。
薑糖也是觀察了這五人的反應,對於這件事五人之中也只有那身材不錯的女子稍微驚嘆了一下,剩下的幾人都是沒什麼多的情緒流露,就彷彿殺了尊境巔峰對他們而言是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一般。
薑糖晃了晃腦袋吐了口氣然後沒在多說些什麼,然後從戒指中她拿出了兩個瓶子朝著兩個散發著血腥氣息的邪異陣法扔了過去,隨著瓶子的破碎那血色陣法的紋路漸漸的開始被什麼無色的東西抹去,那血色邪陣算是廢了。
感受著那兩個陣法被毀,薑糖如釋重負的揉了揉自己的臉對著其餘人說道:「行了,諸葛老頭囑咐我的事兒我也完成了,剩下的就是你們的事了,是一視同仁的大開殺戒還是打算如何諸葛老頭兒說都讓你們自行決定,不過無論你們想做什麼都得抓緊時間,畢竟這地方終究是不宜久留,這兒終究有過血紅衣的人,誰也不清楚誰會在什麼時候出現。」
聽著薑糖這話在場的其餘人倒也沒有太多的驚訝,畢竟在游豐年說出那讓人毛骨悚然的話之時,薑糖和他們的反應是一樣的,在點了點頭后所有人都將視線放到了游豐年身上,這裡畢竟是游豐年的故鄉,他們還是想尊重老爺子的意願的。
游豐年感受著周遭的目光,嘴張了又張,但是彷彿有什麼東西堵住了他的嗓子堵得他說不出來話,看著老爺子的樣子周遭的眾人也是猜測出了老爺子想說的話。
正當眾人想要嘆息準備行動的時候,楚宇卻是想到了什麼,對著老爺子問道:「老爺子,我冒昧的問句在您離開之前村子內是以中老年為村子的主體么?這一路走來可沒看到幾位算得上年輕一輩或是正當年的人。」
老爺子聽著這話搖了搖頭:「這可是龍涎山山頂,可不是什麼老人家能頤養天年的地方,就算是我們這些有著血脈眷顧之人如果在一定年紀沒到對應境界也是在這兒待不了的……」
說到這兒老爺子一頓,他突然意識到問題所在,而且他還想到了更多的事情,怪不得當時那麼多因為壽命和修為下山了的人蜂擁而入回到村子;怪不得他在那群人中看到了不少曾經在下山前都是行將就木快要入土的後輩;怪不得把他抓起來的后這群人開始在村中造謠他說就是自己毀了他們的路;怪不得……看起來當時他們就已經慘遭毒手了。
這般一想,他的念頭又通達了些。
薑糖卻在此時潑了冷水,「別想太多了,這裡可是被血紅衣控制了,年輕人和孩子說不定都被血紅衣帶走了。」
楚宇晃了晃手指,「不不不,不一定,血詡可是活人傀儡師,好不容易找到這麼好的材料,血紅衣的偏執瘋子怎麼可能輕易放棄和人分享呢,而且看著這村子那些傀儡的樣子,血詡畜生對於這村子的人那恐怕是相當滿意,既然如此滿意這些材料,那麼一個偏執的匠人想要幹什麼呢?用更好的材料創造更完美的作品。不知道你們注意到沒有來的時候那些為了種植糧食的大棚,養殖牲畜的養殖場,傀儡應該是不需要這些東西的,現在你們覺得那這些東西的存在意義是什麼呢?」
楚宇說到這裡就沒再往下說了,因為真相已然呼之欲出了,只是那真相有些殘忍不人道,但是血紅衣又何時和人道沾過邊呢?
薑糖似乎好像還想說些什麼來表明自己的觀點,但那長相平凡的青年直接看著她說道:「你說的血紅衣可能性很低,因為那個大陣並不精妙,破解那個陣法幾位陣法大宗師或者陣法尊師足矣,如果血紅衣的陣法師早就來了的話那祖地的大陣恐怕早就破了。至於說為什麼現在祖地才暴露,或許是因為這村子里的人有人終於忍不住了心存僥倖想憑藉這個秘密,又或許是血詡的人機緣巧合發現吧。」
薑糖聽著這話啞口無言,突然覺得面前的平凡青年身上有些諸葛家的感覺,猜測起了這會不會是諸葛家那位在外面流浪的私生子。
這份推測倒不是全部是楚宇總結的,穆月看到陣法和外面有人破陣的時候就在隨心萬變內和他說剛剛有多險多險,說萬一有血紅衣的陣法大宗師破了陣他們就麻煩了什麼什麼的。
在聽完楚宇這可怕的推論后,游豐年老爺子愣了片刻,然後轉向了游博、游豪和易炫影低著頭懇求道:「三位前輩,可否費心尋找下村子里後輩的所在地。」
這種事情三人自然不會拒絕,可楚宇卻是提出了一個更為簡單粗暴能找到倖存者,還能快速聚集傀儡的方法。
聽著還能有這種好辦法,大家第一時間都是洗耳恭聽,想要看看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好辦法。
只是在聽完所謂的辦法,除了李劫依舊平靜,易炫影若有所思之外其餘眾人看向楚宇的眼神多少都有著些許的怪異。老爺子克制住了自己微微顫抖的右手,剋制住了想扇楚宇一嘴巴子的衝動。游豪更是死死的按住了有所動作的游博,只是游豪自己的眼中也泛著些許怒火等著面前的人後續的解釋。只能說提出這意見的得虧楚宇,若是其餘幾人說的現在只怕已經被打的神志不清甚至說一隻腳踏進鬼門關了。
楚宇的話很簡潔明了,他想在村裡放一把大火,一把村中傀儡熄滅不了的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