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深山苦修,故友消息(下)

第6章 深山苦修,故友消息(下)

與此同時,北京,紫禁城角樓,還是那座不起眼的小殿。

那位蟒袍老者,依然在悠閑的煮著茶。

他的面前,正恭恭敬敬地站著一個人,錦衣,華服,腰間掛著一把鍛刀。

蟒袍老者不急不慢地喝了一口茶水,看著眼前之人,淡笑道:「別這麼拘束,你也坐。」

「是。」錦衣男子聞聲而坐,不過從他拘束的動作來看,他心裡也並沒有多放鬆。

蟒袍老者倒是無所謂,彷彿已經習慣了如此,又喝了一口茶水后才緩緩開口:「說吧青龍使,大半夜的,找老夫何事?」

「啟稟王爺。」聞言,錦衣男子又站了起來,一個躬身道,「屬下前幾日在蒙古草原執行任務,在回來途中,發現了一名形跡可疑之人。」

蟒袍老者挑了挑眉,沉聲道:「何謂形跡可疑?」

「奇裝異服,非我族類。」青龍使回答道,「屬下發現他時,他正在被韃靼牧人追趕,於是屬下便在韃靼人沒發現的情況下將之帶了回來。」

蟒袍老者淡淡道:「他有何特殊之處?」

青龍使回答道:「一開始屬下並沒有覺得他特殊,只當他是一個痴兒,可是在救下他之後,發現此人頗為奇怪。」

蟒袍老者沒有開口,暗示他繼續說。

「他一直說,他不是這個時代的人,他來自數百年後,他想要回去。」輕吐了口氣,青龍使繼續道,「他的服飾,再加上他說話的語調,屬下覺得他不似撒謊,於是便把他帶了回來。」

「哦?」蟒袍老者挑了挑眉,道,「此人現在何處?」

「就在門外,王爺可要見他一見?」青龍使詢問道。

蟒袍老者點點頭,道:「把他帶進來。」

「是。」青龍使拱了拱手,旋即對著門外沉聲道,「帶進來。」

只見門外頓時進來兩個高大威猛的錦衣衛,他們二人中間正扣著一位穿著奇異短服和不知道是何布料長褲的人。

短服男子看到眼前二人,頓時面露驚恐。

蟒袍老者指了指前者,問道:「就是他嗎?」

「是。」青龍使點頭,旋即揮了揮手,對著那兩位錦衣衛道,「你們出去。」

兩位錦衣衛一躬身,退了出去。

他們二人一走,中間那位短服男子頓時變得更加害怕起來,身體不停地顫抖。

「莫怕。」蟒袍老者淡笑道,「少年,你叫什麼名字?」

「我,我叫趙謙……」短服男子顫抖說道。

「好。」蟒袍老者淡笑道,「可以和我說說你的事么?」

……

當老道士再次來看李初玄的時候,不由得被眼前的場景給震驚了。

放眼望去,到處都是斷裂的樹木,大小不的一樹枝、樹杈毫無規律地倒在地面之上,現場簡直可以用一片狼藉來形容。

反而李初玄,卻是毫無形象地坐在地面上,看到老道士的到來,嘿嘿一笑。

老道士震驚道:「這,這些都是你乾的?」

「當然。」李初玄笑道。

老道士還是有些不可置信,問道:「你是怎麼做到的?」

聞言,李初玄站起身,拍了拍衣服的灰塵,說道:「一開始我一直在打那棵樹,打著打著,發現那棵樹快被我打斷了,於是我就換了一棵小樹來打,突然間想到混元神功上有一句話叫氣散百骸,我就試了一下,把靈氣充斥全身後再打,結果一出手就當場打斷一棵樹,我欣喜若狂,後面便繼續這麼打,一個沒控制住就打斷了這麼多。」

「老師,你不會怪我吧?」突然間想到了什麼,李初玄有點像做錯事的小孩子,小心翼翼地問道。

畢竟在後世,亂砍樹可是要被罰的。

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

老道士一怔,旋即大笑道:「怎麼會怪你,為師高興都還來不及呢,你就算是把一座山都打光了,為師都不會生氣的。」

那就好,李初玄鬆了口氣。

突然間,他看到老道士的手裡好像提了些什麼東西,目光不由得望了過去。

察覺到他的目光,老道士淡淡一笑,提起手中的兩個紙包袋,說道:「這是為師在山下買的燒雞,味道不錯,走,回山洞,嘗嘗去。」

「好嘞。」李初玄咧嘴一笑。

在山洞中,李初玄彷彿餓死鬼投胎似的,沒一會就啃完了一隻燒雞。

雖然說泡在葯浴里,有天地材寶滋養著,不至於餓死,可是這和自己饞燒雞的味道並不衝突,口腹之慾永遠是人生追求。

不過李初玄沒想到,在明代就已經可以把燒雞做的那麼好吃了,古人的技藝確實不可估量。

看著他意猶未盡的樣子,老道士又夾起了一塊肉,放入自己碗中,旋即把自己這份剩下的肉都推到了李初玄面前,說道:「這些都給你。」

李初玄不好意思的說道:「老師,這不太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年輕人飯量大,很正常。」老道士淡笑道,「而且我從一開始就說過,不要有太多的規矩,規矩越多,我越煩。」

「是。」李初玄很聽話地吃起了老道士推過來的燒雞。

老道士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小呡了一口,隨後便面帶微笑地看著李初玄。

「徒兒,你的表字是什麼?」

聞言,正在啃雞腿的李初玄一怔,旋即道:「我們後世,沒有表字一說。」

「哦?」老道士微微驚訝,「那為師給你表字,可好?」

「師父你說。」李初玄還在啃著雞腿。

老道士沉思了一會,緩緩開口,「就取天青二字如何?」

「天青?」李初玄重複了幾遍,問道,「是青天倒過來的那個天青么?」

「正是。」老道士點頭道。

不知道為什麼,一聽到這天青二字,李初玄就想起了現代某知名歌手的歌詞。

「天青色等煙雨,而我在等你……」

見李初玄久久不語,老道士以為他不滿意,於是便問道:「怎麼了,可是不喜歡?」

李初玄搖搖頭,「當然不是,老師取什麼字,那自然就是什麼字,只是徒兒不理解為什麼要取天青二字罷了。」

老道士淡笑道:「為師這麼取,當然是有這麼做的意義,你只需要告訴為師你滿意與否。」

李初玄點點頭,「一切如老師所言。」既然想不通,乾脆就不想了,反正表字對李初玄而言也是個若有若無的東西。

「好。」老道士點頭,「那以後天青就是你的表字了。」

李初玄拱了拱手,「謝老師表字。」

老道士淡笑道:「無妨。」

又過了片刻,李初玄便吃完了老道士的這一份燒雞。

打了一個飽嗝,李初玄很是滿意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這頓飯,應該是他回到明朝以來吃的最飽的一頓了。

不外乎他如此,回到明朝之後,他先是在楊善家借宿,楊善的家庭情況應該算是明朝的普通家庭水平,一日兩餐,每餐只有稀粥和青菜,之後到了青城山做苦力,吃的是饅頭和稀粥,如果不是碰到了老道士,靠自己都不知道何時可以吃上肉。

更何況,他還傳授自己武功,讓自己有幸接觸到了一個以前從來沒有想過的世界,這份機遇,足以讓自己以後在這個紛亂的世界安身立命。

一念至此,李初玄對老道士的感激之情直線上升,沒來由的雙眼一紅。

老道士察覺到了他的異樣,關切開口,「徒兒,你怎麼了?」

李初玄豁然起身,朝著老道士一個跪叩,聲音哽咽道:「老師,知遇之恩,誓死難報!」

之前李初玄不理解,為何古人動不動就下跪,現在他才明白,情到深處,一個叩首,根本就不足以表達自己的感激之情。

有時候,叩首不是奴性,是獨屬於中式的一種浪漫。

雖不知道李初玄為何突然如此感性,可老道士還是淡笑一聲,將之扶起,說道:「不必如此,既然選擇了你做我徒弟,我自會傾囊相授。」

李初玄被扶起身,依然雙目通紅。

抹了抹眼淚,李初玄說道:「老師,接下來我要怎麼修鍊?」

這一刻,李初玄下定決心,要努力修鍊,早日成為一名練氣高手,完成老道士對他的期望。

聞言,老道士古怪一笑,道:「這麼快就準備好了?」

李初玄一怔。

老道士說道:「打坐,結印。」

李初玄照做了。

隨後,只見老道士手指輕點,李初玄的身體頓時一僵,不能動彈。

難道,又要泡那個葯浴了?

李初玄趁著自己還能開口,趕忙道:「老師,不會又要泡葯浴吧?」

「聰明。」老道士淡笑道,旋即抓住李初玄的衣領,輕輕地將之丟進了水潭中,在前者一臉震驚的目光中,往水潭裡放入了一顆丹藥。

「啊!!!」

……

山洞中,頓時又傳來了一陣殺豬似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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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玄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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