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彤鬼故事系列23 詭異工地

曉彤鬼故事系列23 詭異工地

二十三詭異工地

序言

二零零八年春節以前,我一直在北京某大型建築公司任保安隊長一職,屈指算來已經近八年了。八年裡,我隨著公司南征北戰,西至河北易縣;南至天津塘沽;東至河北承德;北至河北張家口,前前後後一共幹了七十三個大小不等的工地。

八年來,在我所管轄的某些工地里發生了許多匪夷所思的事件。

今年我已經脫離了施工現場的保安工作,所以也不怕得罪建築行業的鼻祖——魯班祖師爺了。

在這裡,把我親身經歷隱藏心中很久的其中的一件事和大家說說,共討之。

二零零三年四月,聞之色變的「**」在大肆肆虐廣州等大城市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刮進了北京城城。

一時間,整個北京城風聲鶴唳,口罩、84消毒液、板藍根沖劑等物品、藥品被一搶而空。熙熙攘攘的街道、擁擠不堪的地鐵、車水馬龍的二、三、四環、人頭攢動的「鬼街」、遊人如織的故宮。。。。。。全部變得門可羅雀、冷冷清清,記憶最深的是我有次開車從萬壽路上西三環去通州,車從玉泉營至洋橋的三環主路上,只有我一輛車,以為是交通管制,所以在洋橋趕緊駛出主路。

外地的施工現場已經不能再去。臨近北京的外地郊區縣紛紛設卡、斷路千方百計的二十四小時不間斷阻止從北京方向來的車輛出京。

當時在北京朝陽、宣武、丰台、海淀、石景山幾個區內,我單位還有十一個工地,八十六名保安、三百多現場管理人員、七千多民工。

市政府以張貼告示、下發通知、宣傳冊等各種形式來阻止在京的外地人員返鄉,以免給國內未爆發**的城市鄉村帶去滅頂之災。

當時,我公司總部設在萬壽路。依據公司領導指示:各現場要繼續施工,為安定軍心,公司組織專人去外地採購中藥,同時要求各現場要加強封閉管理,盡量減少外來人員,每日早晚測體溫、加大宿舍空間,注意合理飲食等指示精神。其中關於加強現場管理一項責無旁貸落在我的肩上。

說實話,我也害怕。從不帶口罩到帶上一個口罩、帶上兩個口罩出門先後沒過三天。

還有,我小時候就怕打針吃藥,只要沒到躺床非到醫院不可的時候我絕不會主動去,但這次我帶頭一天兩袋捏著鼻子喝那能把你苦暈過去的中藥湯劑。

沒辦法,硬著頭皮也得上,誰讓咱是保安隊長、黨員呢!

公司專門給公司保衛部配了一輛金杯車,我專門成立了個巡查小組,每天不分晝夜帶著一個處突小組到各現場去巡視檢查。

市政府為了防止疫情擴散,特地在各區醫院都設置了發燒門診,同時指定了許多發燒醫院,其中應該是以小湯山最為有名。

以訛傳訛,小湯山被人們傳說成「死亡之地」,只要拉到那去,必死無疑。

這個傳言使工地的民工異常恐慌,從開始的消極怠工、群心騷動逐漸演變成「北京大逃亡」。夜深人靜的時候,民工們三五成群有計劃、有組織的拆圍牆、跳大門,一心一意想回到家鄉。害的我是一天到晚頻接警報,現場保安東圍西堵、疲憊不堪。

我在宣武區某工地曾親手抓住過跳牆的民工,無論你咋勸說,他們只有一個動作、一個語言。

把他們逼急了他們「噗通」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只有一句話。

「求求你行行好,放我回去吧,死我也要死在家鄉,不能被拉到小湯山上燒了!」

五月的一天凌晨。

我帶著巡查小組來到位於良鄉大學城的某個工地。

這個大學城是響應北京市的號召在零二年開始規劃建造的,市區內的多所大學將來都要搬遷到這裡。

我公司承包了某一大學鐘樓、教研樓、圖書樓、計算機樓的建築工作,建築面積有近二十萬平米。工地四周被圍擋嚴實擋住,只留有向東的一個大門,以一個大大的南北走向的「逗號型」被包圍在眾多的其他建築公司的圍擋之間。

這個現場和其它現場不同,只有東側圍擋接近馬路,其它三個方向根本出不去人,所有我把兵力部署在東側防線上,每班崗十個人來回遊動巡邏。附近村莊裡外來人口居多,盜竊案件時有發生,春節期間竟成明搶之勢,十分猖獗。我把崗設在外面既是對他們的震懾,也是防止現場內民工跳牆返鄉。

現場警衛班班長范昌建匆忙從宿舍跑了過來,敬禮后剛要報告,被我抬手制止。

「你帶巡查小組去保安宿舍檢查下衛生和人員在位情況。」

「是!」

看著他們走遠,我抬腳邁過鐵門上的小門,走進了現場。

信步由韁,我背著手溜達走過鐘樓、圖書室,來到位於現場中間西側的民工廁所處。

現場內只有這一個大廁所,女廁較小,只有八個蹲坑,男廁較大,有五十個蹲坑,廁所屬於臨時建築,上面是石棉瓦,有多個角鐵架梁,男女廁中間的橫樑離地有近兩米高。

我正準備穿過廁所繼續前行的時候,忽然聽見男廁內傳出一聲慘叫。

「啊。。。。。」

寂靜的現場里,突如其來的慘叫聲傳出老遠,令人毛骨悚然。

沒等我有啥反應,從廁所里跌跌撞撞跑出三個民工模樣的人來,打頭的那個赤著雙腳、滿臉鐵青,上身穿著一件破舊的秋衣,渾身上下髒兮兮的沾著屎尿發出一股臭味,剛跑到我跟前,打頭的這位就「噗通」摔倒在地。

我急忙上前,蹲下身,拽住他兩個肩膀,用力將他翻了個身。

「怎麼了?」

民工嘴唇發紫,顫抖著抬起右手,指著女廁的方向,艱難地說了一個字。

「女。。。。。」

然後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兩個民工跑上前來,將地上的民工架起,向宿舍方向疾步走去,置我的大聲喊問於不顧。

懷著好奇的心情,我邁步進了男廁所,準備一探究竟。

廁所為南北走向建築,南廁門口有個影壁牆,牆下是轉圈的小便池,兩米左右進去左轉就是大便池了。

大便池分為東西各二十五個蹲坑,橫樑上面吊著三盞電燈。雖已是五月,郊區外的夜晚還是比較寒冷,民工隨意大小便使得廁所內一片狼藉,衛生紙、報紙、書頁、大便到處都是,小便也是流成小河,廁所內幾乎沒有下腳的地方。

我站在廁所門口,捂住口鼻,向裡面望去。

靠著女廁牆壁東西兩個蹲坑的中間位置地上,散落著兩隻拖鞋和一個舊軍大衣。毋庸置疑,肯定是民工爬牆頭看女廁裡面的人如廁,受到驚嚇掉了下來。

女廁里到底是什麼東東能把三個狀如牛的民工嚇成這樣?

我放下捂住口鼻的手,側耳傾聽。

廁所內外靜悄悄的,靜得能聽見自己的心跳。

我自嘲地笑了一下。

「人嚇人,嚇死人啊!看來我是瞎琢磨了。」

就在我住準備轉身離開的剎那,忽然。

最裡面靠近女廁的電燈泡「啪」地自己碎了。

燈泡碎裂的瞬間,黑暗馬上席捲了部分男廁。

緊跟著第二個、第三個燈泡在相隔三秒后相繼自爆。

黑暗順著牆壁、地面瘋狂地向站在門口的我撲了過來。

我頭皮過電般「嗖嗖」發麻,手和腳不由自主哆嗦起來,想轉身而逃渾身上下卻使不出半分力氣。

就在黑暗吞噬我的瞬間,一股撲面而來的強風把我的制服上衣吹得向後筆直立起,頭髮整個被吹得向後。一口氣沒喘上來,彷彿連呼吸都要停止。

眼見我就要挺立不住,黑暗接觸到外面的月光,強風嘎然而止。

黑暗中,從女廁方向傳來低沉的女人「嗚嗚嗚。。。。」的哭聲。

「誰?」

我大喝一聲。

哭聲依舊。

我緊張的渾身發抖,心臟「咚咚」急跳,後背「嘶嘶」冒著涼氣。

身體里冒出一股邪勁,三步合成一步,不到兩秒我就竄出了男廁。

站在廁所外面,再立耳傾聽。

女人的哭聲變成了抽泣,每抽泣一下都彷彿戰鼓般打在我的心口上。

去你媽的吧!

我掉轉身,腦子裡只有一個字。

逃。

趕緊逃離開這詭異之地。

邁開雙腿,我沿著空擋平整的硬化水泥路面瘋一般向大門方向跑去。

估摸著跑出去有四五十米,眼見前面巡查的兄弟們和范昌建向我這邊走來。

剛想放慢腳步。

忽然間我騰空而起,離地面有半米多高,然後重重地摔在地面上,一直向前搓出去有五六米遠。

搖搖晃晃站起身,眼前到處都是飛舞的金星星。

擼開胳膊和膝蓋。

到處傷痕纍纍,這一下,把我的左胳膊、兩個膝蓋有小臂全都搓破了皮,鮮血淋漓。

撥開準備攙扶我的范昌建等人,我轉過身向地面上望去。

是什麼東西絆的我這樣很?

地面上我騰空的地方乾乾淨淨,什麼阻礙物都沒有。

我干!

人多力量大,陽氣也重。

我來了精神,今倒要見識下女廁里有什麼妖魔鬼怪!

一瘸一拐地,在兩個兄弟的攙扶下,我在前面帶路向廁所方向走了過去。

徑直來到女廁門口,我重重地咳簌了一聲。

「裡面有人嗎?」

無人搭腔,哭聲也不見了。

「答話,不然我進來了!」

還是無人應答。

我沖著范昌建揮了下手。

范昌建點了點頭,帶著兩個保安走進了女廁所。

沒有一分鐘的功夫,三個人走了出來。

看著他們的表情,不用說也知道,裡面肯定空空如也。

今晚的事里裡外外透著詭異,不弄清楚還真不好說出去,再說了,我說了誰會相信啊?不行,一定要弄個水落石出。

就在我準備進入女廁的時候。

忽然從南面離廁所三十米左右遠的民工宿舍方向傳來一陣驚叫,接著幾十個民工穿著褲頭的、披著被子的衣冠不整、慌慌張張的向我們這邊跑了過來。

我靠!

這要是跑了幾十個民工竄回老家,傳不傳染**我不知道,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領導肯定輕饒不了我,絕對夠我喝一壺的。

再也顧不得廁所事件,我急忙發令。

「范昌建立即集合宿舍人員,通知崗上加強戒備,巡查組每隔半米排開,不準工人跑出去。」

命令剛下達完,弟兄們早已就位。

我渾然忘記了身上的疼痛,上前幾步,舉起右手,大喊一聲。

「都給我站住!」

在部隊五年,當了四年的戰鬥班班長,別的本事不敢吹,嗓門每天都要喊口令練得是剛剛地牛X,別說地方了,部隊上全支隊沒幾個敢和我叫號的。

這一嗓子喊出來,旁邊的幾個保安都禁不住抬手捂住了耳朵。餘音滾滾,傳出去一里來地。

民工們被我這一嗓子鎮住了,前面的立馬站住腳步,後面的來不及站腳,撞在前面人的身上,立馬滾成一團。

我緊走兩步,來到離我最近的一個民工面前。

「怎麼了?」

民工一臉驚懼。

「王老五、王老五他瘋了!」

支援的二十多個保安急匆匆跑了過來。

「大家都別慌,我是公司的保安主管,你們都站在原地別動,誰是帶班的請到我跟前來。」

看見這麽多保安,民工們慌張的情緒逐漸穩定下來,站在那開始竊竊私語。

一個四十多歲的民工越眾而出,來到我面前。

「我叫張坤,是這個班組的帶班。」

「你好!我是公司的保安主管,發生什麼事情了?」

「是這樣,剛才我們班組有三個民工起夜,回來后其中一個叫王老五的被抬了回來,說是見鬼了,這傢伙昏迷了十來分鐘,我正準備送他去醫院時他忽然醒了過來。抓起瓦刀和大鏟見人就砍。多虧他手裡的傢伙鈍,不然不知道要傷幾個人呢!」

「現在是什麼情況?他住哪個房間?」

「我們是抹灰班的,進了生活區大門左邊大一層是我們宿舍。還有,剛才我已經撥了120了。」

我當機立斷,安排張坤安撫民工,范昌建維持現場秩序,我帶著四個巡查隊員走向了生活區。

進了大門,轉圈的二層簡易樓樓道上、右側一層房間開著的窗戶,擠滿了民工正向下面、對面張望,院子里不見一個人影。

我掏出電棍,拇指按在電門上,小心翼翼地帶頭走進了左側的民工宿舍。

這小子要是向我揮傢伙,先把他放倒再說。

整個房間內上下床鋪上空蕩蕩的,王老五呆坐在靠裡面的一張床上,兩眼直直地蹬著前方,手裡握著瓦刀和大鏟,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把拿著電棍的右手放在背後,努嘴示意四個保安出去從兩側的窗戶靠近,自己慢慢走了過去。

剛走到中間位置,呆坐的王老五忽然手一松,瓦刀和大鏟「噹」地一聲掉在地上。

他站起身,面向著我的方向,右手抬起,掐了個蘭花指,兩腿微蹲,左手手心向外掐在腰間,竟唱了起來。

「蘇三離了洪桐縣,將身來在大街前。未曾開言我心內慘,過往的君子聽我言。哪一位去往南京轉,與我那三郎把信傳。言說蘇三把命斷,來生變犬馬我當報還。。。。。」

這一段京劇唱腔被王老五唱得字正腔圓,配合著行雲流水的步伐和姿勢,把蘇三起解演繹的淋漓盡致。

但是在我眼裡,這一段唱腔從一個穿著破爛衣服、滿臉鬍子、又矮又壯的男人嘴裡唱出來,用得又是女音,那種感覺要多彆扭有多彆扭。

張開嘴,「哇」地一口吐了出來。

王老五渾然不知,繼續以男人的身體演繹著女人的故事,唱到最後,他身子下蹲,左腳別住右腳,兩手向後,抬肘做擦淚狀,同時唱了一句。

「我冤啊。。。。。。」

冤字一出,屋子裡房頂的幾個燈泡同時自爆,漫天的玻璃碎渣落地的同時,屋裡突然瀰漫出一股冷氣。

冷的簡直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只覺得鋪天蓋地,剎那間冷遍全身。

黑暗中,我憑感覺發現王老五張牙舞爪向我撲了過來。

不由自主地,我迅速抬起右手,伸向前方,同時用力按住電門。

王老五剎不住身形,直直撞在電棍上,強大的十萬伏電流將他擊得倒飛出去,「噗通」躺在地上。

在地上抽搐了一分鐘,王老五齜牙咧嘴地爬起身又要向我撲來。

此時,從兩邊迂迴的四個巡查保安已翻進窗內,從左右撲上前來死死地按住了他的手腳。

屋子裡恢復了正常溫度,我蹲下身,將電門前推到強光位置,照向了王老五的眼睛。

王老五的眼睛里眼仁一片死灰,兩個黑色的眼珠血一般紅。嘴角流著白沫,「嘶嘶」穿著粗氣,正努力掙扎。

門口傳來急救車急促的鳴笛聲。

時間不大,幾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匆匆走了進來。

看見眼前的情形,領頭的醫生似乎已經習慣了這種場面,他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用手電筒照著他。

打開急救箱,取出針管、安定藥水,熟練地敲破瓶蓋,吸入藥水,推出空氣,然後給王老五打了一針。

不到五分鐘,王老五安靜下來,睡了過去。

四個保安幫忙把他抬上擔架,我喊來張坤,讓他隨行。

在從宿舍往急救車上抬的功夫,我聽見民工正在低聲議論。

「老五這小子今是咋了?犯得哪門子邪?」

「就是就是,平常三棍子也打不出一個屁的主今咋還唱起戲來了?。。。。。。」

兩天後,王老五生龍活虎地回到了工地,當別人問起他那晚的情況時,他咧嘴憨厚一笑。

「球!老子不就爬個牆頭看女人上廁所嗎,你們瞎鄒啥啊!」

這件事給我留下深刻的印象,當時處理完後為不影響施工進度按照公司要求,我給所有在場的保安開了一個會,要求大家保持沉默,否則按隊規處置。

事後第二天,項目部安排人把女廁所拆掉,另建到別處。項目經理親自帶隊組織人上香燒紙,折騰了半個晚上。

這件事我同樣保持沉默,從未向任何人提起,直至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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