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4章 最後一名叫牛五碌
楊迷糊的這一舉動,讓所有人猝不及防,把所有人的節奏都打亂了。連冢井牧川抵滬的時間,傳言說也推遲了。
這正是楊迷糊想要看到的結果。他並沒有參加葬禮,也沒有向任何人解釋自己的行為。
通過各種渠道,消息源源不斷傳來。
紫鳶她娘沒了動靜,但臟老頭在葬禮上露了一面。
施一山和方筱雅則消失得無影無蹤,彷彿人間蒸發一般。
小川野龜縮在情報課里,不敢輕易露頭。牧少溪也閉門不出,不敢踏出76號一步。
特高課的人似乎察覺到了異樣,如驚弓之鳥般,足不出戶。
白少安也銷聲匿跡,狗子四處尋找,卻一無所獲。
迎接冢井牧川的人,竟然全都換成了新面孔。連川島秀夫和原田秀,也沒公開露面。
但是,楊迷糊心裡清楚得很,老楊頭只是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罷了,他的死竟然引發一連串的反應,不禁讓人覺得有些誇大其詞、欲蓋彌彰。
臟老頭出現在老楊頭的葬禮上,楊迷糊心生警覺,因為他非常擔心,臟老頭是想確認,老楊頭是否真的死了。
他一直等待有人出頭,令人意外的是,來人竟然是紫鳶她娘。
她自然免不了一番長吁短嘆,感慨世事的變化無常。
或許是因為心中有隔閡,楊迷糊再見到她,不由自主生出一種疏遠感。
他故意與她保持一定的距離,不願意去迎合,她那副悲天憫人的樣子。
紫鳶她娘似乎察覺到了什麼,拉著紫鳶嘮叨了一會兒后,便獨自一人默默離開。
紫鳶她娘是第一個,也最後一個來拜訪的人。
楊迷糊倒落了個清凈,有時間琢磨'雞'和'鳧'究竟何意。
他想將名單一事做個了結,因為他已感到厭倦。若實在弄不懂,乾脆放棄,前往浙東。
因此,他糾集來紫鳶、小翠、栓子、玄子和狗子,讓幾人各抒己見。
其中,紫鳶最為積極,搶先開了個頭。
「二哥,我們見過驢騾和馬騾,但見沒見過雞和鴨雜交的後代?沒有,對吧?這說明雞和鴨不同種,兩者之間沒有關聯……」
紫鳶唾沫星子橫飛,說了一大通,最後的結論是:雞和鳧說不到一塊。
楊迷糊一臉無奈的看向小翠,後者眉心微蹙,徐徐道:
「我曾聽過一個有趣的說法。上海人和廣東人相碰,互相聽不懂對方的話。
因此,廣東人常抱怨:『雞同鴨講眼碌碌』。意思是,語言不通,無法對話,只能大眼瞪小眼。
我們可否從這點出發,找找線索?」
說著說著,小翠自己也忍不住笑了,似乎也覺得,這個想法荒唐可笑。
栓子、狗子和玄子三人,一直一副興緻索然的樣子。楊迷糊沒辦法,逼三人必須發表意見,一句話也行。
栓子憋出一句:「雞對鴨講,對牛彈琴。」
玄子拾人牙慧:「語言不通,無法對話。」
狗子笑眯眯道:「家鴨與野鴨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
聽得楊迷糊直翻白眼,但又不好打擊其積極性,只能強壓住不滿與沮喪。
楊迷糊無奈之下,只能再次求助於紫鳶,說哪怕講一些毫無頭緒、胡說八道的話也行。
他還許諾,如有所突破,請紫鳶吃三頓大餐,並將她嫁人的時間,推遲為三年。
紫鳶立馬興緻高昂,興奮的說:「『雞對鴨講』打一個生肖,應該是『牛』,因為對牛彈琴嘛!」
楊迷糊眼睛一亮,這個答案似乎有點沾邊。因為五組符號中有'牜',而小翠也猜測間諜的名字叫'牛有福'。
狗子不明所以,便促狹道:「若『雞對鴨講』打一個字,又是個什麼東東呢?」
紫鳶張了張嘴,一時語塞。
此時,玄子低聲嘟囔著:
「按這種牽強附會的邏輯,我也能猜。
如果說『雞對鴨講』,是指語言不通,無法對話。
既然說不通話,開不了口,大眼瞪小眼,若把『語』字中的『言』和『口』去掉,豈不成了『五』字?
看看,也很有道理吧?」
玄子眉飛色舞,說到最後,臉上洋溢著得意洋洋的神情,但又下意識看了小翠一眼。
小翠似乎是第一次,沒對他表示出鄙視和不屑,反而笑盈盈的點點頭。
倒弄得玄子有些不知所措,連忙收斂得意之色,乖巧得像只小鵪鶉,縮著頭,不再吭聲。
紫鳶捂嘴偷笑,栓子一臉鄙視,而狗子則滿臉促狹。
有心思的楊迷糊視而不見,若是往常,他定有心思調侃一番。
小翠輕輕拍了拍玄子的肩膀,反倒嚇了玄子一大跳。
小翠抿嘴一笑,誇獎道:
「玄子說得對,是可以解釋為'五'。
綜合起來講,此人的名字,可以叫:牛五福,牛碌碌,牛五碌,諸如此類。
五福可以是大名,碌碌可以是小名,不一而足。
咱們姑且認為,'雞對鴨講眼碌碌',乃間諜啟用暗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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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進一步猜測,此間諜乃廣東人,至少是南方人。
當然,這些需要更多的線索和證據。"
小翠戛然而止,楊迷糊從恍惚中,回過神來。
有理有據哈!萬一是真的呢?正所謂'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
楊迷糊苦中作樂,自娛自樂,眾人趁機作鳥獸散。只有紫鳶留下,纏著他請吃大餐。
楊迷糊說先別急,索性把有些事情的經過以及自己的猜測,挑些能講的,告訴了紫鳶。最後問:
「紫鳶,你覺得方筱雅和你娘,誰有問題?」
紫鳶大吃一驚,反問:「你說我娘有問題?」
楊迷糊照搬小桃的說法,笑道:「這可是你說的喲。」
紫鳶罕見的沒追究,而是微微皺起眉頭,自顧自的嘀咕:
「與其說我娘有問題,不如說我爹有問題。就算我娘有問題,八成也是被我爹教唆慫恿的。」
此話,聽得楊迷糊目光閃爍不定。
是哈,臟老頭才極有可能,是始作俑者。可目的何在呢?
楊迷糊靈機一動,岔開話題:「聽你娘說,你爹在研製啥子'吐真劑',你知道不?」
紫鳶不以為意的點點頭,「知道呀,但好像沒啥子用。若一定要說有用,也就是迷幻藥加催眠術的效果。」
「臟老頭想幹什麼?」楊迷糊追問。
紫鳶搖頭,「不知道。他一天到晚,凈鼓搗這些有的沒的,我和我娘早就習慣了。」
楊迷糊突兀道:「你娘,你爹,我三個人,只讓你選擇一人,你會選誰?」
紫鳶脫口而出:「當然是選……」
她又生生頓住:「哎呀,你怎麼問這麼奇葩的問題!那我問你,你媳婦和我掉進河裡,你先救誰?」
「當然是先……你都不告訴我,我為何要告訴你?」楊迷糊逗她。
「若我選你,你先救誰?」紫鳶一臉期冀。